男人終于有些沉不住氣,已經(jīng)讓他看了好半天的戲,這會兒終于知道他的存在了?
不禁提高了音量:“這兒的規(guī)矩我是知道的,怎么就不能收?”
林舒巍回眸不再看他:“我說不收就不收?!?p> “這里的老板不是你吧,據(jù)我所知,末路客棧的老板是位女士,應該就是你身旁的這位,是吧,綦燃小姐?”
綦燃收回打量林舒巍的眼神,這人今天太奇怪了,崩壞人設不說,居然還插手管起了自己的事,真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她對他還是心存寬容的,畢竟是拿命救過她一次的人,再怎么冷漠絕情,也不能抹殺了這份情義。
所以只好點了點頭:“嗯,今日不收客了。”
男人咬了咬牙,似乎還不打算放棄,便又在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另一個盒子:“如果我還有這個呢?”
林舒巍的眼神動了動,懶散地倚在柜臺上看著,似乎知道自己今日是阻止不了這個人,所以干脆撒手不管,只眼神熱烈地看著綦燃。
其實說起來,這來人和林舒巍都是標志性的美男子,不過林舒巍因為身高和一雙大長腿占了優(yōu)勢。
別看他眼睛不大還是內(nèi)雙,可偏偏能匯聚光芒,筆挺的鼻梁上時常會戴一副黑邊眼鏡,像是為了標榜斯文,又像是他介意自己眼睛不大的問題。
不過這人的下頜骨線實在太過優(yōu)越,時常會讓忘了他是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反而像個精致的小奶狗。
綦燃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一片炮火聲中,他黑壓壓地替她擋了攻擊,流了半身的血把她帶走,就此留在了客棧,素日里幫她跑腿備貨,順便趕一趕那些她不想搭理的人。
林舒巍也是身負異能,他擅長的是速度,而綦燃擅長的是意念力。
不過在這個能量體已經(jīng)幾乎枯萎竭盡的時代,異能顯得也不是很重要,相比沒有能量體供給來消耗生命使用異能,更多的人是希望留著身體里的能量來達到長生。
比如綦燃,她就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年,只記得這家客棧都已經(jīng)開了幾十年了。
一旁的男人見她沒有反應,便伸手打開了盒子:“兩個能量體,足夠了?”
“成?!濒肴忌钪约菏詹氐哪芰矿w已經(jīng)消耗殆盡,本著在被別人欺負之前,先要壯大自己變成不會被欺負的人的原則,她伸手接過了兩個盒子扔出一張門房卡:“右手邊上三樓第三間,時間為期一個月,每日只供早午兩餐,熱水每天晚上八點限時供應一小時?!?p> “多謝?!?p> 男人疲憊地扯出一個笑容,接過門房卡就準備上樓,卻聽見林舒巍悠悠地來了一句:“這位先生,切記沒事別下來轉(zhuǎn)悠?!?p> 綦燃更疑惑了,這人今天已經(jīng)說了幾句話了?比平時一個月加起來的還要多,他今天是怎么了?
皺著眉頭側(cè)目看過去:“林舒巍,你今兒個是不是去我地窖里偷藥吃了?”
“沒有。”
“那你……怎么怪怪的?”
“說出來也許你不信?!绷质嫖∥⑽⒉[著眼睛看著她,忍不住伸手撥了撥她肩膀上的發(fā)絲:“我重新活了一次。”
啥玩意兒?
什么叫重新活了一次?
他是昨晚做夢死了一遍?所以現(xiàn)在醒來就開始抽抽了?
綦燃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拿起一旁的杯子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你還去不去備貨了?”
“去,現(xiàn)在就去?!?p> 瞧著他淺笑晏晏還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綦燃無奈地扶了扶額,她一會兒一定得去地窖看看,這小子到底偷吃了什么藥,居然抽成了這個樣子。
打開手里其中一個的木匣,用手指撥了撥里面泛著藍光的能量體,她勾了勾唇:“看來又要年輕幾歲了?!?p> 外面的風沙依舊很猛烈,時不時會傳來幾聲狀似怪物的悲鳴,像是在哀悼,也像是在無謂的吼叫,而客棧內(nèi)卻是安靜不已,甚至與外界分明得有些過分。
這個星球已經(jīng)快要走入末世,肆無忌憚的礦產(chǎn)開采和核技術(shù)發(fā)展,讓本就已經(jīng)年老的星球快速衰亡。
人們已經(jīng)找不到新的資源,剩下的只有相互掠奪。
而距離當初最大的一次資源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百年,這數(shù)百年間誕生了不少因為輻射而變異的異能者,他們享受著異能帶來的便利,也承擔著消耗異能如同消耗壽命的后果。
于此同時,也產(chǎn)生了一種叫做能量補給的“能量體”,它能為異能者補充能量,讓其可以在使用異能時不消耗壽命。
而綦燃現(xiàn)在就正拿著這如同生命續(xù)航的能量體坐在地窖之中。
這里擺滿了珍奇玩意兒,皆是這些年來開客棧收到的寶貝,滿目望過去,每一樣都數(shù)值萬金。
手中的能量體不過半個拳頭大小,潤澤的光芒顯示它還未被使用過,正躍躍欲試地發(fā)著光。
不廢吹灰之力將其捏碎,隨著那藍色的光點慢慢滲入肌膚,綦燃的臉龐又年輕了幾分,她難得的閉上眼吸了一口氣:“活著的感覺真好?!?p> 將另一個木匣藏好之后,她便繼續(xù)開始翻箱倒柜了起來,方才她已經(jīng)在外面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那件東西。
那是一盒來之不易的巧克力,在這個用水都成問題的地方很是奢侈,怎么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偏愛甜食的人一向比較急躁,微微抬手,四周的物件便隨之浮了起來,晃晃悠悠地飄在空中打著轉(zhuǎn),即便這樣,她還是沒有找到。
“該不會是林舒巍吃了吧?難怪他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卑欀嫁D(zhuǎn)了一下手指,確定所有的東西都回歸原位之后,她咬著牙走出了地窖:“看我一會兒怎么收拾你?!?p> 不愧為速度擔當,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后林舒巍就回到了客棧,剛進門就感覺到迎面而來一個的黑影,身手敏捷的閃過之后,他看著碎在角落里的玻璃杯:“阿燃,誰惹你生氣了?”
綦燃冷著一張臉坐在柜臺上看著他:“你是不是偷吃我的巧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