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程處默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問道:“我的算學(xué)很厲害?”
幾個紈绔齊刷刷的點頭。
程處默道:“豈止是厲害,簡直太厲害了……”
陳楓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在這個時代,算學(xué)雖然也算鋪開了,但十分繁復(fù)復(fù)雜,學(xué)起來不容易,大部分人都只學(xué)個皮毛,能算個簡單的賬目就行,精通算學(xué)的人鳳毛麟角。
是以,看見陳楓張口就來,幾人都很佩服。
陳楓問道:“想不想學(xué)?”
幾個紈绔齊刷刷搖頭。
“學(xué)這沒用!”
“我又不做賬房先生……”
“聽說很苦,不學(xué),不學(xué)!”
幾人拒絕得十分干脆。
陳楓:“……”
麻蛋!
這幾個紈绔,比我還紈绔!
這才是真正的咸魚啊!
當(dāng)真是一點不求上進(jìn)。
陳楓無奈道:“咱們還是說說分紅之事吧……”
“好啊好啊……”
幾個紈绔瞬間來了精神。
陳楓:“……”
……
……
長安城。
吳國公府。
正廳中,一個高大的黑漢子盯著對面幾個身穿長衫的掌柜。
幾個掌柜瑟瑟發(fā)抖。
砰砰砰。
尉遲恭將面前的案幾敲得直響。
他盯著幾人,怒道:“你說說你們,這么多人,竟然勸不住寶琳一個人,任他將車行的馬車和車夫全都弄走,現(xiàn)在好了,我尉遲家的車行,就只剩下一個空殼……”
說起這件事,尉遲恭就十分郁悶。
尉遲家的車行,有吳國公府的招牌在,雖然賺錢不多,但一直都有穩(wěn)定的進(jìn)賬?,F(xiàn)在被尉遲寶琳一搞,收入就斷了。
尉遲恭本以為尉遲寶琳是小打小鬧,可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一輛馬車都沒送回來。正好這些掌柜來哭訴,尉遲恭心中來氣,先將這幾個家伙訓(xùn)斥一頓。
掌柜們委屈,卻不敢表露出來。
啪。
尉遲恭又是一砸案幾,氣哼哼道:“寶琳這個逆子,這是個敗家子啊,竟然拿自家的東西去幫別人賺錢……”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走進(jìn)來。
正是縮小版的尉遲恭——尉遲寶琳。
尉遲恭抬頭一看,氣不打一處來,起身,一腳就將尉遲寶琳踹翻在地上。
論起棍棒教育,尉遲恭比起程咬金惶不多讓。
“你個敗家子!”
“兔崽子!”
“爹讓你幫陳家莊運煤,不是讓你把家底都敗進(jìn)去?!?p> “你這豬腦子啊!”
尉遲恭一邊罵,一邊拳腳相加。
反正尉遲寶琳從小挨揍過來,身子皮實,就這幾下,根本不叫事。
等尉遲恭打累了,他才一轱轆爬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問道:“爹,為啥打我?”
尉遲寶琳怒道:“你還有臉說,咱家的車行,都被你折騰光了?!?p> 尉遲寶琳嘿嘿一笑:“爹,沒,沒有,車馬和車夫,今日一早,全都送回來了,至于損耗的,陳家莊煤場全都照價賠償了,我?guī)Щ貋硪磺Ф嘭炦帧!?p> “你個兔崽子,你還敢誆騙我……”
尉遲恭舉起巨大的巴掌,就要招呼上去。
可突然間,他透過正廳大門,看見外面堆放了好些個箱子,有幾個箱子打開,竟然是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拈_元通寶。
尉遲恭一驚,急忙收回巴掌,疾步來到外面。
院子里,擺滿了箱子。
每個箱子里,都是開元通寶。
這么多錢?
一瞬間,尉遲恭愣住了。
那些跟著出來的掌柜,也傻了。
尉遲寶琳跑出來,道:“爹,這些,一共是一千五百貫,都是煤場給車行的錢,是車馬損耗的賠償,還有車夫們的工錢,還有一部分,是陳兄弟硬要給咱們的租賃錢。”
尉遲恭一臉懵逼,回頭看著一個掌柜,問道:“我尉遲家的車行,作價多少?”
那掌柜想都沒想,就道:“阿郎,咱家的車行,全部賣了,恐怕也就兩三千貫?!?p> 尉遲家的車行,主要經(jīng)營長安一帶,規(guī)模并不大。
而且,隨著越來越多的車行出現(xiàn),尉遲家車行的生意已經(jīng)是大不如前,這兩三千貫的價值,還是往高了說的。
尉遲恭頓時就懵了。
他扭頭,盯著尉遲寶琳,道:“那個叫陳楓的,一下給這么多錢?莫非是心懷不軌?”
尉遲寶琳瞪大眼睛:“爹啊,你不會以為,陳兄弟是看上咱們家的車行了吧?哎呀,不可能,陳兄弟這一個月,就賺了四千貫咧……”
“多,多少?四千貫?”尉遲恭瞬間又不淡定了。
這數(shù)字,實在有些駭人。
若是一個五姓七宗這樣的大家族,一個多月賺這么多,他不會奇怪。
可陳家莊,一個小小的莊子,還是咸陽那種小地方,竟然賺這么多錢?
這煤炭,當(dāng)真如此賺錢?
他有些不敢相信。
尉遲寶琳見狀,趕緊將煤場的事解釋一番。
尉遲恭才反應(yīng)過來。
這不起眼的煤炭,竟然如此暴利?
陳家莊真是撿到寶了。
他看了看旁邊幾個箱子,問道:“這幾箱呢?”
尉遲寶琳道:“這是我分紅的錢。”
他又趕緊解釋股份的事。
尉遲恭聽了,先是呆住,隨后轉(zhuǎn)身,又給了尉遲寶琳一巴掌。
尉遲寶琳不解,委屈道:“爹,你又為啥打我?”
尉遲恭甕聲甕氣道:“你個蠢貨,知道這么賺錢,你還把車行的車馬和車夫拿回來,你不會全部送給陳家莊,讓他多給你一成股份啊……你個敗家子……”
尉遲寶琳:“……”
怎么橫豎都不對?。?p> 他懵了。
……
與此同時。
陳家莊。
陳楓洗了個澡,剛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卻見福伯飛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的大喊道:“郎君,翻車,翻車……”
陳楓不高興道:“你想死啊,我陳家莊烈酒和煤炭生意蒸蒸日上,你竟敢喊翻車?”
福伯卻還一臉興奮:“郎君,不是,是閻壯,閻很高,很大,很長……”
陳楓問道:“你都看見了?”
福伯忙不迭地點頭。
陳楓一臉無語:“你個糟老頭子,你怎么這么齷齪?”
福伯沒明白陳楓的意思,道:“郎君,是閻壯,閻壯造了一種翻車,很高,很大,很長!”
陳楓一臉尷尬:“原來是翻車……”
閻壯?
福伯不說,陳楓都快把這人給忘了。
他趕緊問道:“快說說,怎么回事?”
福伯趕緊道:“郎君,這段時間,閻壯那廝,吃住都在半山那里,帶著幾個人每日敲敲打打的,他竟造了一種翻車,比水力翻車還大,說提水的距離比水力翻車遠(yuǎn)咧……”
當(dāng)初,陳楓讓閻立德去研究水力筒車,并沒有給任何資料,只是給了點簡單的提示。想的就是讓閻立德知難而退,打消拜師的主意,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可聽福伯這意思,那廝竟然造出東西來了?
陳楓好奇,急忙揮手:“走,去看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