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喝得醉醺醺的四個紈绔,瞬間就清醒了。
程處默率先問道:“陳楓兄弟,你說的這合伙人,是什么意思?”
尉遲寶琳,秦懷道,程處弼也趕緊湊過來。
只有陳根大該吃吃該喝喝,壓根不感興趣。
陳楓看了幾人一眼,解釋道:“此事不復(fù)雜,也就是,咱們幾個,合伙經(jīng)營煤炭生意,如今,陳家莊附近的煤場土地已經(jīng)被我買了下來,只需招募一批人手,將其開采出來,運送到長安售賣即可,屆時,所賺的錢,咱們按比例分賬?!?p> “能賺錢嗎?”程處弼趕緊問道。
陳楓笑道:“別的不說,只要能讓長安城五成的人用上煤炭,每個月最少上萬貫錢。”
陳楓并沒有吹牛。
君不見后世許多產(chǎn)煤之地,煤老板大把大把的出現(xiàn),開奔馳,包小三,買房都是一棟樓一棟樓的出手,一旦讓煤炭在大唐成為主要能源,發(fā)財根本不叫事。
上萬貫?
幾個紈绔眼睛一下直了。
“上萬貫??!”
“嘖嘖,上次,就因為一百貫,我爹還把我揍了一頓,要是有這么多錢,我何必受這個氣!”
“簡直是暴利!”
哪怕是程處默這樣有名的紈绔,每個月的零花錢,也不過百貫。一百貫,足夠一個普通家庭在長安生活好幾年了。
現(xiàn)在一聽煤炭生意一個月能賺上萬貫,幾人焉能不心動。
瞬間,陳楓在幾人心中的形象就高大起來,跟財神爺一般。
他們絲毫沒有懷疑陳楓的本事,陳楓的悶倒驢賺錢,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尉遲寶琳放下酒杯,咂咂嘴道:“陳楓兄弟,你說吧,要我們怎么做?”
陳楓道:“俗話說,先禮后不亂,在合作之前,須得先將股份明確了,屆時,也好按股份分賬,小弟我的初步設(shè)想是這樣的,采煤的場地,技術(shù),都由陳家莊出,你們只需幫忙,每人占一成股份如何?”
程處默等人不知道股份是什么意思,但能猜到大概的意思。
程處默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啥也不用管,幫點忙,到時就能分走四成份子?”
陳楓點點頭。
其實,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
陳楓也想自己一個人單干,到時候所有利潤都是陳家莊的。
可悶倒驢生意,給他敲了一個警鐘。
在這弱肉強食的時代,陳家莊沒有任何的背景和根基,一旦有賺錢的生意,肯定會被人盯上。
而程處默幾人,來頭很大,就是最佳靠山。
只要能把這幾人捆上自己的戰(zhàn)船!
有這幾個家伙坐鎮(zhèn),外人就算眼紅盯上,也要考慮下程咬金,秦瓊,尉遲恭的影響力。
所以,哪怕要拿出將近一半的股份,陳楓也不心疼。
他要的只是幾人的名號鎮(zhèn)場子,并不需要幾人真的幫忙干事。
可四個紈绔一聽,竟然齊刷刷的搖頭。
陳楓一愣,“你們覺得股份少了?不行,就五成,不能再多了。”
程處默聞言,哈哈大笑道:“陳楓兄弟,不不不,別誤會,我們不是覺得少了,而是多了。你剛才也說了,我們不用出人,不用出地,只需要幫幫忙,這就拿走四成,這怎么行,那不成強搶了,和那楊家有啥區(qū)別,四成太多了,不如,一成如何?我們四人,占一成,你占九成,有用得著我們兄弟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這回,陳楓徹底愣住。
四成變一成,白拿的東西都不要?
這還是長安城臭名昭著的四大紈绔嗎?
簡直是幾個大善人??!
陳楓搖搖頭:“兩成,不能再少了?!?p> 不是陳楓大度,而是他感覺,要是股份給少了,到時候這幾個家伙出工不出力咋整。
幾人見陳楓態(tài)度堅決,湊在一起商量半天。
最后,由程處默作代表道:“兩成也行,不過,我們兄弟也有一些家當(dāng),我們也湊點錢,就當(dāng)入伙了,陳楓兄弟,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若是推辭,那就是不把我們當(dāng)兄弟,以后我們再不來陳家莊了……”
“對,你要是再推辭,就是看不起我們。”
“誰不知道我們兄弟四人都是講道理的人,做不出欺負(fù)人的事?!?p> 幾人的態(tài)度比陳楓還更加堅決。
陳楓無奈道:“不如這樣,你們之前放在我這的五百貫,就當(dāng)入伙了,不需要再湊錢,如何?”
陳楓見狀,只好點點頭答應(yīng)。
合作之事,就這么敲定了。
幾人繼續(xù)和陳根大拼酒。
一邊喝酒,程處默一邊道:“陳楓兄弟,方才聽你說起,這采煤,需要不少人手,可我看你這莊子里,并沒多少人?要不要我等回去,將府上的下人都調(diào)集過來幫忙?”
陳楓微微一笑,道:“采煤場一開,至少需要上千人,你們府上能否湊出這么多人?”
程處弼瞪大眼睛道:“上千人?這么多,就是把我爹我娘都弄來采煤,也湊不齊這么多人啊!”
宿國公府這樣的在長安算是真正的高門大戶,可家中的下人,也不過百人。
上千人的陣仗,幾人都有些不敢想。
程處默道:“要這么多人,難!”
陳楓神秘地一笑,道:“我聽聞此次大旱,有不少流民聚集在長安,或許,正好可以招募過來,為我所用。”
程處默一聽,連連搖頭:“你要招募流民?不行不行,那些流民,臟兮兮的,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還指望他們干活?而且那些人不服管教,聚集在城外不說,還悄悄流進長安城惹事,長安百姓對他們可是深惡痛絕,攆都攆不走,連朝廷都感覺頭疼,你招募過來,只怕會出亂子……”
陳楓無所謂地擺擺手:“流民也是人,我想試試?!?p> 幾個紈绔聞言,也不好再勸陳楓。
……
……
清晨。
皇宮,兩儀殿。
早朝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眼看就要散朝了。
人群中,一道身影站了出來。
大臣們見了,都紛紛吃了一驚。
因為,這抱著朝笏站出來的,乃是趙王李元景,也是雍州牧。
李元景一向只做一個閑散王爺,雖然擔(dān)任雍州牧,但大小事務(wù)都交給雍州別駕操持,他很少過問。今日竟然會站出來,讓人不得不瞪大眼睛。
李元景高聲道:“陛下,臣弟有事稟奏?!?p> 李世民也有些驚訝:“哦,元景,所奏何事?”
李元景微微躬身,道:“陛下,幾個月前,關(guān)中大旱,陸續(xù)有流民聚集在長安城外,當(dāng)時,陛下下令,讓雍州府開倉賑濟流民,如今,流民已達(dá)五六千之多,雍州府的義倉消耗一空,已經(jīng)捉襟見肘,還請陛下另作打算?!?p> 幾千流民,聽起來不多,但每日都要吃飯,隔三差五,還要派大夫去給他們治病,一來二去,花費可不低。
時間短還好說,可這持續(xù)了好幾個月,雍州牧李元景被手下的雍州別駕等官員都快逼瘋了,是以,借著今日的早朝,便將此事上奏。
聞言,李世民沉吟道:“元景,此事,倒是朕疏忽了,不過,要解決此事,也不難,如今干旱已過,你可讓雍州府組織長安縣、萬年縣,將流民遣散回去吧?!?p> 李元景搖搖頭:“陛下,臣弟讓人查過,這些流民,大部分都是無家可歸之人,他們此前都是給別人種地的佃戶,被人趕了出來,而今,卻是無處可去,若官府強行遣散,只怕,只怕會適得其反。”
李世民面色嚴(yán)肅道:“如此多的流民,聚集長安城外,如何能行,除了遣散,似乎沒有更……”
話沒說完,秘書監(jiān)魏徵猛地站出來,道:“陛下,流民也是人,也是大唐百姓,他們無家可歸,沒有土地,流離失所,此乃朝廷之過,陛下之過,如今,陛下不反思己過,不想辦法安置流民,竟然要將其趕走,這是何道理?這不是一個仁君所為,陛下心中,還有大唐百姓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