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小溪里的水花肆意翻騰,周圍的樹木帶來大片大片的陰影,許多不知名的小動物在樹下休息。
水花四濺,溪水中一道不易察覺的身影正在游動。
錫澤觀察了一個早上,沒有再發(fā)現(xiàn)別的危險,只是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餓了。
此刻的毒鼬已經(jīng)徹底涼涼,但是它的體型卻不是現(xiàn)在的錫澤能直接吞下的。
沒有別的辦法,錫澤將目光投向了溪流,看著水中的魚群,感覺更餓了。
在入水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異常的舒暢,簡直是如魚得水,自己天生就應該待在水里。
現(xiàn)在錫澤身上的顏色很是奇特,在翻騰的溪水中,如果不做出太大的動作,是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的。
此時,錫澤安靜的盤在水中的一塊落石旁邊,觀察著水里的情況,他的眼瞳上附著一層薄膜,可以清晰的看見水里的事物。
也許是天賦原因,他竟然可以在水里呼吸,錫澤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像是有著無數(shù)的呼吸孔,汲取著水里的氧氣,但是到了陸地上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水里的魚很多,大小不一,錫澤正在等待一條個頭合適的魚送上門來,這需要足夠的耐心。
仿佛世界都陷入了沉眠,只有細水從身上輕輕劃過,遠處偶爾會傳來重物墜落水面的聲響。
大大小小的魚類四處覓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錫澤,自顧自的游著。
也有一些個頭不小的魚類,一直朝著瀑布游去,看樣子是想游到瀑布上方,看看溪水的源頭。
至于為什么,錫澤表示自己不感興趣,但他的目標正是其中的一條,個頭不大不小,應該正好能讓他吞下。
魚兒們一次次的沖向瀑布,結果都是被沖了下來,隨著時間流逝,它們的體力明顯下降,有些小一點的魚兒已經(jīng)離開了。
而錫澤盯上的那一條也準備返回了,這是錫澤發(fā)動攻擊的機會。
粗壯的蛇身猶如一道閃電,瞬間來到那條魚面前,在它沒有反應過來時,錫澤的大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它的頭頂,一口咬住,緊接著就將身體纏在那條魚身上,沉落湖底。
魚鰓被勒的緊緊的,那條魚掙扎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沒了動靜,變成了一條死魚。
錫澤將魚拖到溪邊的巖石上準備用餐,他現(xiàn)在對生食沒什么顧忌,畢竟蛇類的味覺和進食方式和人類有很大不同,只要戰(zhàn)勝心理上的壓力,吃起來也別有滋味。
食物一點一點蠕動進腹,錫澤圍著巖石盤了一圈,閉上眼睛,沒了動靜。
他正在一邊消化肚子里的食物,一邊感受著溪水的變化。
溪水時而激流勇進,時而潺潺細流,沒有規(guī)律的,自由的流淌著。
小魚的游動帶起水流的波痕,它們之間的嬉戲打鬧時不時翻起一朵浪花。
大魚逆流而上,身體周邊帶動著水流,細小的怪異沙蟲在水底不斷蠕動。
這一切,都在錫澤的感知下發(fā)生著。
感覺自己似乎成為了小溪,成為了溪水,水中的一切都映照在腦海里,若有若無的流體鉆入體內,很是舒服。
他想看的更遠,看看瀑布上方,看看小溪的流動的方向有著什么。
可惜,現(xiàn)在的他還看不到!
“噗咚”。
似乎是重物落水,這驚醒了感悟中的錫澤,眼中紅芒閃爍,一股煩躁的情緒緩緩上涌,他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竟是一只大鳥,展翅足有四米,身下雙爪正抓著一條拼死反抗的大魚,朝著瀑布上方飛去,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錫澤氣憤的甩了甩尾巴,驚起一片浪花。
“嘶,嚇我一跳?!?p> 也沒了心情,抬頭看了看天空,發(fā)現(xiàn)天空已經(jīng)泛黃,太陽也被大片的云朵遮住了光芒。
錫澤決定去溜溜食,雖然他現(xiàn)在一副蛇身,但蛇的習性并沒有被他完全繼承,而是和自己原本的習慣相互重疊了。
小溪的另一邊,他還沒去過,打算去看一看。
夜晚,大多數(shù)的生物都會巢休息了,只有一些夜間活動的生物會開始覓食。
當藍色的月亮升起,錫澤已經(jīng)離小溪很遠了。
他現(xiàn)在的眼瞳已經(jīng)可以和前世一樣正常視物,甚至可以自己調整視覺感官,將蛇類視角與正常的彩色視角來回轉換,這或許是因為自身的特殊性而產(chǎn)生的變異,也可能是自己這種蛇本來就有的能力。
畢竟是不同的世界,不能完全按照原本的思維去理解,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
比如,這個世界的月亮是藍色的,漆黑的夜空中散發(fā)著微藍的光芒,而太陽散發(fā)著和記憶中同樣的光芒,但是更大,更加熾熱,耀眼。
另外,錫澤發(fā)現(xiàn)這里的晝夜時間相差無幾,白天和夜晚存在的時間基本一致,不單單是這樣,晝夜時間的總和長的不是一點點。
這里給他的感覺,一天的時間可以頂自己認知中的兩天,甚至三天。
至于原因,他不知道,也沒那個心思去探究這種與自身無關的問題。
時間過了許久,錫澤原本膨脹的腹部,在強大的消化力下恢復了原狀,警惕的游走在樹林,藍色的蛇瞳打量著四周。
前世經(jīng)??磩游锸澜绲乃溃瑒游锏氖澜绫热祟惖氖澜绨踩坏侥娜?,處處布滿殺機,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獵食者捕殺。
帶著三分好奇七分警惕,錫澤在小樹林里逛了大半個晚上,感覺和小溪的另一邊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只是周圍的顏色顯得更深一些。
不久,好奇心基本磨盡了。
“沙沙沙~”錫澤身后不遠的地方,樹下一片樹叢處一陣晃動,然后便沒了動靜。
有個詞叫“打草驚蛇”,就是暗指蛇的警惕性很強,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蛇的注意。
這不是恐懼,而是對未知事物的警惕心出奇的重。
但錫澤不一樣,抱著一絲好奇,瞪大雙眼看向樹叢,熱能感應下,一個不到半米的身影映入眼瞳,紅通通的熱能影像反應著對方生命力的頑強。
隨著對方身形的顯露,錫澤的熱能感應慢慢退去,入眼的是一只白兔子。
一身蒼白色的毛發(fā),竟顯得一絲高雅,額頭上似乎有著一道印記,藍色的眼睛,有雙長長的耳朵。
看清對方的樣子后,錫澤除了有點驚奇,心里沒有太多波動,畢竟最近各種奇怪的東西見多了,甚至還吃了一些。
只有一些小疑惑,心想這兔子長的可真是奇怪,眼睛竟是藍色。
“不過看起來倒也不錯,挺可愛的。”
錫澤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遠處看著,他不會因為單純的好奇而去接觸未知的東西,應該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被這只兔子引起了注意,錫澤決定偷偷跟著對方一會,好好觀察一下,現(xiàn)在時間還算充足。
在這附近兜兜轉轉,其實并沒有離開小溪多遠,天亮之前趕回去就行了。
心里想著,錫澤慢慢得跟上了蹦跳著離開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