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沒有人能夠頂?shù)米〗疱X的誘惑
“說吧,兩位公差大哥,你們過來到底要做什么?”
“唉,老三啊,實話跟你說吧,我跟你二哥遇到事兒了......”
張文信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現(xiàn)在遇到的困境給陳平安說了一下,不愧是喜好聽書的,他故事講起來眉飛色舞,竟然還有一種跌宕起伏的感覺。
如果不是宇文護及時打斷,恐怕張文信真的會把自己描述成為大奉朝鏟奸除惡第一小英雄。
“丟尸體?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去你們?nèi)ㄋ就禆|西,還偷尸體?”
反倒是陳平安沒有太過于在意一直在吹噓自己這一個月,在三法司如何的英明神武,的張文信,他一針見血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你還別說,我們哥倆也是一時迷了心竅,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啊,按理說三法司就算是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來造次。
到底是怎樣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三法司作對。”
一時之間三人同時陷入沉思。
“會......會......會......不會是......是......是鎮(zhèn)......鎮(zhèn)......御司?”
就在三人一時半會都沒有頭緒的時候,宇文護小聲道。
陳平安和張文信同時眉頭皺起,尤其是張文信整個人臉色完全陰沉下來。
說實話,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說道三法司和鎮(zhèn)御司的恩怨,也算是從二十年前就開始了吧。
二十年前,當(dāng)今圣上繼位,就開始著手創(chuàng)建鎮(zhèn)御司,統(tǒng)領(lǐng)斬妖司和鎮(zhèn)妖司。
實際上在二十年前,斬妖司,鎮(zhèn)妖司,三法司三司是各司其職,共同守護大奉。
不過三法司經(jīng)常會干涉圣上一些決斷,導(dǎo)致三法司一直不為圣上喜歡。
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當(dāng)今圣上,創(chuàng)建鎮(zhèn)御司真正目的就是要漸漸取代三法司。
只不過三法司家大業(yè)大,二十年過去,依然是大奉朝的頂梁基石。
可是鎮(zhèn)御司,斬妖司,鎮(zhèn)妖司三司跟三法司之間的矛盾和恩怨也越來越深。
本來最開始祖上就有明確規(guī)定,斬妖司和鎮(zhèn)妖司只負責(zé)妖魔邪祟相關(guān)事宜,可是近十年,他們越來越多的開始干涉人事法度事宜。
要知道三法司立足之本就是在于人事法度審判,斬妖司和鎮(zhèn)妖司無疑是動了三法司的根基。
于是乎,三法司和鎮(zhèn)御司每天都在朝堂之上為了雞毛蒜皮之事爭論個不休,本來圣上一句話的事情,可是圣上就是不開金口。
放佛現(xiàn)在的局面正是圣上所希望看到的畫面,所有聰明人都不再過多的牽涉其中。
“你說鎮(zhèn)御司偷三個尸體就能讓三法司內(nèi)部雞飛狗跳嗎?”
張文信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倒不至于,不過想來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好的由頭,到時候后續(xù)一系列操作和計劃恐怕不是你我一時半會能夠想到的。
這些大人物可真行,現(xiàn)在老百姓每天飯都吃不飽,天天鬧事,他們不想辦法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天天在算計這些,也真的是夠閑的,還是說他們壓根不覺得布衣之怒能夠引起政變嗎?”
陳平安低頭幽幽的念叨著。
“噓,噤聲,狗平安你平時挺狗的,怎么今天變得如此奇怪?你可曾聽說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信哥,那你可曾聽說過布衣之怒,血濺三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看你就是聽書聽傻了,哪有那么多布衣之怒,你真以為有人不怕死啊?!?p> “可是當(dāng)人都活不下去,那已經(jīng)不是怕不怕的事情!”
“好了,不跟你爭論,就說眼下最重要之事,尸體,老三,你每天做這些超度法事,你是否有一些術(shù)法可以幫助哥哥找回三具尸體。
按照你說的,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沒有那么簡單的話,恐怕我還要回去跟老頭子說清楚,免得到時候真就成了炮灰不說,還要拉上他們二老墊背?!?p> 張文信倒是對于自己老爹的處境清楚的很,雖然看起來他爹張?zhí)剑蝗酥氯f人之上,掌管三軍,威風(fēng)的緊。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老爹每天過的如履薄冰。
“有,不過你得等我今天先把這些老板們的生意給做完了才行?!?p> 陳平安指了指背陰角落的一溜棺材。
“你自己一個人做的了這么多法事嗎?”
“所以你壓根不知道窮的力量,當(dāng)一個人窮到一無所有的時候,什么奇跡都可以創(chuàng)造出來的,別說這么些老板,就算是再來十倍,我照樣全收?!?p> 沒有人能夠頂?shù)米〗疱X的誘惑,如果有,那就加倍!
陳平安說著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自信。
反倒是張文信覺得自己失語,好像有點傷到兄弟自尊。
“做哥哥的有時候說話不著調(diào),你別介意哈?!?p> “我當(dāng)然介意,提前說好,幫你們找尸體,要收費的,至少得十次望悅閣?!?p> “好說,你超度需不需要兄弟們幫忙?”
“正常來說,不用,不過今天老板多,你們倒是可以幫我打打下手,現(xiàn)在第一件事情先去后院沐浴更衣。”
“老三,我們也想幫你,可是現(xiàn)在這個尸身處處透露著邪門,我們說實話有點虛?!?p> 張文信指了指剛才一直搬不起來的千鈞頭。
“好......好......好重!”
宇文護干凈利落的補充道。
難道這個不是普通人?
為了以防萬一,陳平安默念浩然正氣術(shù)。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同時施展望氣術(shù)。
半闔雙目入靜,似看而非看,目注而達心。
在地上的頭顱隱約的被紅色霧氣環(huán)繞,倒是沒有探查出妖氣。
“你們兩個先去后院沐浴,我來處理,你們現(xiàn)在這里,我怕你們沾惹到不干凈的東西。”
“老三,那你不是也有危險嗎?”
“我天煞孤星命格,不怕這些!”
張文信和宇文護兩兄弟才轉(zhuǎn)身去后院。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陳平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東西。
比如自己天煞孤星命格,按理說只要跟自己產(chǎn)生緣分,越親近就越有可能遭受無妄之災(zāi)。
可是這哥倆好像也并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意外,甚至連被臟東西跟隨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難道單純因為這哥倆性格過于純潔的緣故?
那也不應(yīng)該啊,看來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之后,抽空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不然單單靠風(fēng)水,如果周馨兩個小娃跟自己產(chǎn)生聯(lián)系,到時候克死他們,那就真的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