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采耳今天很開心,因為她多了一個哥哥。
雖然還是有些氣惱離開他許久的爹爹,但有了贏歌這個哥哥,本就不多的一絲氣惱早已消失不見。
“歌兒,采耳,你們兩個隨我進屋?!?p> 小蒼院不大,只有一個院子,三間木屋。
堂屋正中掛有一副畫像。
畫像里的是一名身著青衣的男子。
“歌兒,采耳,跪下行禮。”
“是,師娘?!?p> 贏歌對著畫像跪下,磕了個頭,“弟子贏歌拜見師尊?!?p> 一旁的李采耳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贏歌的樣子,磕頭的時候差點整個身子都翻了過去。
只見她脆生生的說道:“采耳拜見爹爹?!?p> 紅依知道贏歌清楚她的意思,可女兒要是她知道這是在祭拜亡父,那她會受得了嗎?
紅依收起悲傷之情,“歌兒,今天教你修行?!?p> 來了,這一刻終于來了。
“歌兒,何為修行?”
紅依看著贏歌,“天地間有靈氣,人將靈氣存納己身,打破自身枷鎖,這就是修行?!?p> 炎云大陸要想修行需看天賦資質(zhì)。
靈根分五行,金木水火土。
靈根越單一,吸收靈氣速度越快。
靈根越多,速度越慢。
“修行即是逆天改命,又是順天而為,歌兒你怎么看待這句話?”
“弟子認為打破自然規(guī)律為逆天,讓自身超脫凡人為改命,只是...”
“說的好,至于順天而為,你只需要知道,存在即是合理?!?p> “存在即是合理?”贏歌有些不解,“弟子愚鈍。”
紅依說道:“這句話出自我們的祖師‘衍圣圣君’,你無需深究,只需知道就行?!?p> 紅依取出一物,“此物名為玉簡,里面有本宗鎮(zhèn)宗功法‘衍圣古經(jīng)’,你將玉簡貼在額頭,集中精神感應(yīng)。”
這是一枚方形的玉質(zhì)品,有嬰兒手掌一般大,觸手溫潤。
贏歌依言將玉簡緊貼額頭,放松身心。
他感到四周灰蒙蒙的,眼前只有一些閃耀著金光的文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道道可為仙,萬物有生機’...
‘修道為修真,修真非修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些金色文字組成了四句話,它們仿佛是活的。
它們在動,似蝌蚪,似音符,像是在奔跑又像是在舞蹈。
贏歌看著這些文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做著和那些文字一樣的動作。
文字變成了青龍,變成了白虎,變成了火鳥,變成了玄龜。
最終變成了四個金色大字‘衍圣古經(jīng)’。
贏歌此刻仿佛如同中了邪,整個身子扭動著,做出各種動作,似龍,似虎,似鳥,似龜。
突然,‘衍圣古經(jīng)’四個大字像離弦的快箭鉆入贏歌腦海里,再無蹤跡。
“??!”
贏歌感到腦袋一痛,隨即清醒過來。
“歌兒,怎么了?”
贏歌揉了揉腦袋,“弟子看到一些變來變?nèi)サ慕鹕淖郑詈竽切┪淖帚@到弟子腦海里找不到了?!?p> “古經(jīng)已入你的識海,你用心感應(yīng)?!?p> 紅依大喜,贏歌居然得到了‘衍圣古經(jīng)’的認可,同時懸著的那顆心也放松了下來。
玉簡是天烏道人賜下的,并且有道令傳下:
如果贏歌不能修煉‘衍圣古經(jīng)’,那她必須將贏歌逐出門戶。
她雖然是個女子,但心思通透,完全明白也理解宗門高層的決策。
她現(xiàn)在很輕松,也很欣慰。
眾所周知要修真需有靈根,只要身具靈根就可以修真。
可有些極為高深強大的功法對修煉之人的要求限制有很多。
比如神魂、體質(zhì)、性別、年齡等等。
‘衍圣古經(jīng)’自開宗立派以來,也僅有不足十人修煉過。
如果不是這樣,衍圣道宗早就獨霸整個大陸了。
沒有人知道‘衍圣古經(jīng)’對于修煉者是什么要求,修煉過的幾個人也各不相同,最后只能歸咎于‘緣法’二字。
贏歌發(fā)現(xiàn)在他的身體里有一本金色古書,書面寫著“衍圣古經(jīng)”四個燙金大字。
這本書很小又很薄,看上去只有幾頁,就像是本小冊子而不是一本書。
贏歌想翻開這本書,可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可神奇的是,他剛有這個念頭,這本書就自動打開了。
第一頁上面只有兩段文字,贏歌數(shù)了數(shù),總共加起來不過寥寥二十四個字。
“氣沉丹田,抱元守一。道化陰陽,萬法歸宗。”
贏歌在心中將第一段的十二個字默念了一遍,似是有些明悟,又好像完全不懂。
“師娘,我該如何引氣入體呢?”
紅依的臉有些泛紅,“歌兒啊,師娘修煉的功法和你的不同,所以不能直接告訴你該怎么做?!?p> 而后她又補充了一句,“修煉切記不可操之過急,那個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兩個做飯?!?p> ......
晚飯是紅依做的。
有新鮮可口的素菜,也有肥瘦相間的葷肉。
“歌兒,夜里你睡東屋吧,我已經(jīng)收拾過了。就是有些小,你不要在意?!?p> “多謝師娘。”
“娘親,我要和哥哥一起睡?!?p> “胡鬧!哥哥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以后不許說這樣的話聽到了嗎?”
紅依有些生氣,無可厚非,任誰聽到自己的女兒要和一個男孩子睡覺都會生氣。
“嗚嗚嗚,采耳就是要和哥哥一起睡,采耳想保護哥哥,要不然哥哥會害怕的,嗚嗚嗚...”
李采耳看到平時最疼她的娘親竟然在兇她,傷心的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哥哥怎么害怕呢?”紅依皺了皺眉頭,這熊孩子居然開始胡說八道了。
“嗚嗚嗚,哥哥肯定會害怕,采耳從大房子搬到小房子的時候就很害怕,壞娘親?!?p> 李采耳越哭越傷心,那雙大眼睛已經(jīng)哭的紅腫。
贏歌的心仿佛被人用鐵錘狠狠的錘了一下,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盡管他很感激他的師尊李玄英,盡管他很尊敬他的師娘紅依,盡管他很疼愛他的師妹李采耳。
但是,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只有秀才公,大虎哥和小辣椒才是他的親人。
直到這一刻,李采耳的一句話,竟然將他的內(nèi)心硬生生的撕裂開來。
“采耳乖,不哭了,哥哥不怕,來讓哥哥抱抱。”
贏歌將李采耳抱在懷里,哄著她,逗著她,“看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好丑啊?!?p> 李采耳漸漸的不再哭了,只是小嘴里還在嘟囔著誰也聽不見的話。
不一會兒,似乎方才的哭泣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趴在贏歌懷里慢慢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還沾著淚珠兒。
周秦漢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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