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之間相互猜忌,棲遲派掌門再次上前,“一派胡言,妖孽余孤,罪不可赦!”
鬼無影翩然躲開,毫發(fā)無傷,落了一個結(jié)界在棲遲派掌門身上,“又沒叫你說話,閉嘴!”
掌門瘋狂攻擊陣法,竟然絲毫攻克不開,棲遲派掌門看向紀(jì)如淮,“如淮,快阻止他??!”
可是誰會比人言快,鬼無影懶散說道,“陸牧涼大人,快回來吧,谷主可是十幾年來沒見過你了。”
陸辭冷聲道,“我從未見過你,何來少主一說!”
鬼無影瞬移到陸辭身邊,“哦?那請問你難道不覺得壁畫很熟悉嗎,你難道有自己六歲前的記憶嗎,你難道覺得自己的靈氣很純嗎,可笑?!?p> 陸辭不語,默認了鬼無影所說的一切。
鬼無影笑起來,“不過也是,畢竟被人當(dāng)寶貝藏了那么久。看大家都比較閑,不如來聽我講一個故事?!?p> 眾人:……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鬼無影也沒有自己一個人口干舌燥講故事的興趣,從懷里拿出一個玉石,這是記憶玉石,可以將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以重現(xiàn)的方式展現(xiàn)在人面前,常常用來儲存一些歷史事件。
棲遲派掌門看到玉石的一刻就失去了生機,無神的癱倒在法陣里,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紀(jì)如淮站在一旁,白衣倒顯了有幾分狼狽,紀(jì)如淮第一次低下了頭,想要逃避那段歷史。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有些年輕人自然不認識,只有一些上了年紀(jì)的才能認出來,這就是當(dāng)年轟轟烈烈的,血魔閣之戰(zhàn)。
那時候血魔閣還未被損壞,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時不時還會有百姓上山,那時候的血魔閣弟子很客氣的為百姓解決事情。
大殿之中空落落的,唯有小孩子的笑聲傳遍整個大殿,一個還沒滿六歲生辰的小男孩此時正拉著一個男子的衣袖,“阿爹阿爹,我什么時候才可以修煉啊?!?p> 男人慈愛的摸著男孩的頭,“阿涼乖,再過幾日就到六歲生辰了,等到你六歲的時候,爹爹親自叫你修煉,好不好?。俊?p> 男孩高興咧開嘴,“嗯!阿爹最好了?!?p> 一位柔情似水的女人慢悠悠走來,嬌嗔一句,“阿涼都快六歲了,你還這么慣著他,以后的毛病都是你教出來的?!?p> 男人,笑著摟過夫人的腰,“好好好,我的鍋,還望夫人別生氣啦?!?p> 小男孩拉著女人的手,“阿涼也好喜歡阿娘的!”
女人拉著小男孩的手,靠在男人懷里。
陸辭不知所措的看著幻影里面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小男孩,他真的不敢承認那是自己,派中關(guān)于血殺血魔閣的文書他讀了一遍又一遍,他真的不想去想象他會是其中的主角。
梨箏上前拉住陸辭的手,現(xiàn)在陸辭必須去接受這荒唐的事實。
鬼無影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知道,當(dāng)初血殺血魔閣的時候,血魔閣還有一位小公子,還未滿六歲,不過那場大戰(zhàn)過后,這位小公子卻沒有見到尸首,倒不如說,是被人悄悄帶走了?!?p> 畫面忽轉(zhuǎn),到了眾人攻上血魔閣的那一天,血魔閣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并不能一個人去抵擋一個修真界的勢力。
那一場戰(zhàn)爭,就是場慘烈的屠殺。
每一個血魔閣的弟子都成了那些所謂勇士的刀下亡魂,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當(dāng)死,明明什么都沒有做。
火光滔天,棲遲派帶領(lǐng)眾人殺上了大殿,那個男人在大殿之上靜靜的等待眾人來臨,男人已經(jīng)殺紅了眼,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他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夫人被人亂刀砍死,自家兄弟一個又一個倒下去。
他創(chuàng)立血魔閣以來,問心無愧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修士的目的難道不就是為了保護天下的百姓嗎,可是這些所謂正派,卻要親手去摧毀一切,他們?yōu)槭裁窗 ?p> 男人的身影落在了刀光劍影中,但還是寡不敵眾,當(dāng)棲遲派掌門親自把劍刺入他的胸膛的時候,男人看向了大殿之上,還好他的孩子還活著,可以代他去看著山河浩蕩。
掌門疑惑的看向高殿,眼底流露出來一絲貪婪,難不成在那里還藏著什么珍寶,他一定要找出來。
隨后幾日各門派都開始撤離,但是棲遲派遲遲不退,掌門也終于打開了密室,但是看著里面那一團丸子的時候什么好心情都沒了,晦氣,真以為有什么寶貝。
掌門揮袖想要殺死面前這個孩子,卻被人攔下,來人正是紀(jì)如淮,紀(jì)如淮彎腰,“掌門,這孩子天賦極高,還沒到修煉的年紀(jì),可以修煉靈力?!?p> “如淮的意思是,這可供棲遲派來利用?”掌門來了一點興趣。
“正是?!?p> 掌門便讓紀(jì)如淮帶著阿涼回了棲遲派,怕被讓發(fā)現(xiàn)這里的秘密,那把火正是掌門放的,希望這個秘密永遠被埋沒。
一想到他的唯一血脈竟然會為自己效力,總是覺得血液在沸騰。
這孩子無聲息的帶到了棲遲派,但是阿涼面對全部陌生的一切,全是恐懼,紀(jì)如淮只能帶他去見掌門。
掌門怒不可遏,狠狠的用鞭子打在阿涼身上,阿涼抽泣著不敢出聲。
掌門冷聲道,“你叫什么名字?!?p> 男孩斷斷續(xù)續(xù)回道,“陸……陸牧涼。”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這孩子跟我訓(xùn)乖了?!闭崎T對紀(jì)如淮說。
紀(jì)如淮帶著陸牧涼下去了,一星期之后果然很乖,再也沒有恐懼之色。
掌門高興得問紀(jì)如淮用了什么辦法,沒想到紀(jì)如淮淡淡說,“只不過抹去了他以前的記憶而已,現(xiàn)在他只是傀儡。”
在座的一聽皆驚,抹去其他人的記憶乃是修真界的大忌,他為什么可以說得如此輕松,難道那些禁術(shù)都是如此的輕易嗎,那把這許多年的規(guī)矩放在哪里。
陸辭握住梨箏的手在輕微的顫抖,他真的不能相信,他一輩子都忠力的棲遲派,會是他的弒父母仇人。
梨箏遮住陸辭的眼睛,后面的真相,只會更痛苦。
掌門沒有多大驚訝,只不過很興奮,“不錯不錯,你記住了,你以后便叫陸辭了。”
“謝謝掌門。”男孩低頭。
掌門又補了一句,或是念著舊情,“陸辭,字牧涼。提前便定好了。”
從此,棲遲派的大師兄,就這么拜在了紀(jì)如淮門下。陸牧涼的天賦真的很嚇人,小小年紀(jì)修煉階級已經(jīng)超越了許多的大能,并且還是五靈根這種廢柴靈根。
掌門的擔(dān)心一天隨著一天,因為陸辭真的太不像普通修士了,他怕有心人去查來歷,于是與紀(jì)如淮商議。
最后紀(jì)如淮決定壓制陸辭的靈力,這與梨箏的系統(tǒng)幫忙不同,系統(tǒng)自是逆天但是強行的靈力壓制會導(dǎo)致靈力枯竭,這對修士來說是致命的。
梨箏眼眸暗沉,這才是陸牧涼當(dāng)時走火入魔真正的原因吧。
陸辭幾乎成了棲遲派的門面,誰都知道,棲遲派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所以對棲遲派都懷有敬畏之心,每逢派中有重要的事,都是派陸辭去,無論受傷有多重。
大家也醒悟,怪不得以前的大事只讓陸辭一個人來,根本就不是什么精英出馬,完全就是不是自家的,所以死了也根本不上心吧。
棲遲派,真的狠毒。
畫面還時不時閃動著,都是陸辭不同年齡的時候被掌門毒打,身上全是鞭痕,但是陸辭從不哼一聲,他的記憶里,必須服從掌門的意思。
那些被血跡染紅的畫面,真的讓人看不下去。
他還是一個孩子啊,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錦煙默默看著那些畫面,她最終還是要接受,自己的師兄在棲遲派下奴隸了十多年。
一開始紀(jì)如淮要收自己為徒,只不過是看自己和陸辭都是五靈根天賦極高才肯的吧。
看完了戲,鬼無影把記憶玉石收起,看著陸牧涼眼里的悲涼,笑了笑,“被瞞這么久,估計也不好受,不如我把記憶還給你,自己好好想想?!?p> 一道光從指尖飛起,陸牧涼想起來很多,六歲時的承諾,那次的血流成河,父母離世,以及和梨箏遺忘的那年。
他被紀(jì)如淮封鎖多年的靈力也瘋狂的涌出來,撕咬著陸牧涼的理智。
鬼無影魅惑的聲音響起,“少主,回來吧,屠遍棲遲派吧?!?p> 陸牧涼無神的向前邁了一步,被梨箏拉回來,陸牧涼看著梨箏,苦笑,“我騙過你?!?p> 梨箏很固執(zhí),“所以呢,你真的要屠殺嗎。你以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跟在我身后在江南兩年我沒感覺?你保護我是因為你真的愛我,別去,好不好。”
“你聽我說,你很好,特別的好,別做傻事。”
梨箏清楚,要是陸牧涼要和鬼谷為伍,這個世界算是崩了,主神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畢竟現(xiàn)在陸牧涼最牛逼啊。
困住掌門對結(jié)界破了,掌門瘋了一樣向陸牧涼沖過來,“殺了你殺了你??!”
陸牧涼帶著梨箏躲過去,鬼無影笑嘻嘻,“終于要打起來起來了呢,歡迎歡迎?!?p> 紀(jì)如淮回身,“棲遲派各弟子聽令,現(xiàn)在只進不退!”
忽然之間每一個棲遲派弟子像是失了神,跟在紀(jì)如淮身后,陸牧涼不可思議,“師尊你怎么可以向他們下蠱,他們可是你的弟子?。。 ?p> 紀(jì)如淮異常很冷靜,“被拆穿了,我們現(xiàn)在都沒有退路了。”
“況且你自己,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