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原來我離開這幾日,軍中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剛聽景言說,那日流寇來犯,你斬殺了好幾個敵人?!?p> 柳林宇笑著走進(jìn)了門。
花綾已經(jīng)將衣物都掛回衣架,此刻正端詳著那柄銀色寶劍。
見她沒說話,柳林宇走到她跟前,柔聲道:“這是我北征前封將軍時,父親送我的,你若喜歡,就送給你?!?p> 花綾依舊沒有看他,只冷冷回答:“不必了,只是看著精致,我并不喜歡?!?p> “也是,女孩子對這些兵刃不喜歡也正常,其實這才是我今天想送你的禮物。”說著柳林宇從懷中拿出一塊青色玉佩,塞到了花綾手里。
花綾不明所以看了眼,倒是塊好玉。
“想著我們自從在一起,我也沒送過你什么東西,這塊玉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以后就交給你了?!绷钟钗站o她的手,眉宇間難以掩藏的溫柔。
不料花綾一把甩開,“柳公子真是莫名其妙,我們什么時候在一起了?請公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對你我二人都好?!?p> 說罷,不顧呆在原地的柳林宇,花綾獨自跑出了帳篷。
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回到住處,花綾從袖中取出那枚碎成兩塊的白玉佩,不禁眼淚唰的一下沖出眼眶。
多日的猜疑,終于心中落定。
在涼城刺殺姐姐姐夫的,是柳府的人。
在煙城要殺自己的黑衣人為何只看了一眼柳林宇,便轉(zhuǎn)身就溜了,因為他就是柳府的人,自然不敢對自家主子動手。
自己還一度傻傻的以為,是那黑衣人懼怕人多。
而柳林宇說去幫自己采藥,也就是個幌子罷了,這幾日,約見柳府的殺手才是他的真是目的吧。
一切都說的通了。
她想沖到柳林宇面前,把這塊玉佩拍到他臉上。
正在這時,簾外傳來景言地聲音:“綾兒小姐,我剛看你跑著回來,沒什么事吧?!?p> 花綾不顧已經(jīng)哭花的臉,掀開簾子一把將景言拽了進(jìn)來,將柳府所做的一切都傾訴了出來。
景言嘆了口氣,背過身子,沉聲道:“還好你沒有沖動直接去找他,柳府的張狂你應(yīng)該有所見識,那日在柳林浩府中,你我都險些...
而我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這軍中,一大半都是他們的人。”
花綾漲紅了眼睛,恨恨道:“難道就任由柳府這樣無法無天了嗎?”
“現(xiàn)在能管這些的,恐怕只有陛下了,可惜陛下遠(yuǎn)在京城。
這幾日我會多派些人保護(hù)你,為了你的安全,你切莫再見柳林宇了,明白嗎?”
“嗯...”花綾點頭道。
接下來幾日,花綾真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整日呆在自己的帳篷內(nèi),而柳林宇來了兩次,都被景言的人攔了回去,便再無音訊了。
直到一日清晨,花綾被外面一陣吵雜聲吵醒,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她揉揉眼,走出去正想拉個守衛(wèi)問下,才發(fā)現(xiàn)這幾日守在她帳前的侍衛(wèi)都不見了。
便在外邊晃了一圈隨手抓過一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補(bǔ)給糧草的軍隊遇到了敵人截胡,景言率人去救援卻中了埋伏。
花綾一聽景言遇到了意外,心下急了三分,牽起一匹馬便朝著西南方向追了過去。
烈日炎炎,花綾追上前行軍隊的時候,已經(jīng)大汗淋漓。
密密麻麻的士兵擋住了上山的去路,她掃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景言和柳林宇,又順著軍隊找了半天,終于看到了守在最前邊的趙里趙將軍。
趙里一眼便認(rèn)出了花綾,扭頭沖著身邊一名將士吩咐了一句,那名將士便立馬朝著戈壁山上跑去。
“景將軍呢?”花綾下馬跑過去,著急問道。
趙里伸手?jǐn)r住她,“綾公子,柳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p> 仔細(xì)掃視了一圈周圍,面前士兵組成的銅墻鐵壁將前面的隔壁山圍的水泄不通,足足出動了幾萬人,北征軍一共不過十萬。
為什么沒有看到押送糧草的軍隊,也沒有看到來犯的敵人,花綾心中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時,剛剛趙里身邊的那名將士從山上跑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道:“柳將軍說綾公子可以進(jìn)去。”
趙里側(cè)過身,“綾公子,請?!?p> 來不及想太多,花綾跟上侍衛(wèi),沿著路上山。
很快便到了半山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具具尸體,看穿著都是北征軍的將士,花綾不想踩著地上的鮮血,只能放慢腳步繞行。
走走停停,快到山頂?shù)臅r候,花綾終于忍不住問道:“不是說敵人來犯,為什么只見我們的傷兵?”
“你上去就知道了,柳將軍就在前邊?!睅返膶⑹恐噶酥盖胺剑戕D(zhuǎn)身向山下跑去。
花綾走過去,一眼便看到了柳林宇站在懸崖邊,手握長劍,那柄劍竟直直抵在了景言地喉嚨上。
“柳林宇你這是做什么?”花綾跑到景言身側(cè)。
看著他半跪在地上,身上的劍傷正在不住的滴血,花綾趕忙蹲下身子扶住他的肩膀。
柳林宇一改往日俊朗明媚的面容,不屑的勾了下嘴角,“好一對郎情妾意?!?p> “你胡說什么?”花綾瞪了他一眼。
柳林宇笑著收回手中劍,將目光落在花綾身上,“難道不是么?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景公子么?
哦,不對,應(yīng)該是私通敵國的叛徒。”
“你血口噴人?!本把蕴痤^,咬牙切齒道,怒視的眼底泛起血色。
“哈哈哈,沒有證據(jù)我怎么敢動景大將軍,”柳林宇大笑起來,“你沒想到,你冒險救了的那幾個蘭兆國人,會落在我手里,稍一用刑便什么都招了?!?p> “我只是不想他們被柳林浩毒害,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而已?!睆?qiáng)忍著傷痛,景言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誰信?陛下也不會信你這些荒唐的話?!?p> 花綾挺身擋在景言面前,“信不信也要由陛下決斷,柳林宇你這是以下犯上!”
柳林宇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還不明白么,景言今天死期已至。
倒是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的話,給我道個歉,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放你一條生路?!?p> 他要不計較什么,花綾聽得一頭霧水。
轉(zhuǎn)念一想明白了大概,他是在氣自己幾日前對他的拒絕,這人報復(fù)心竟如此強(qiáng),想到從前對他差一點就動了感情,心中一陣惡心。
花綾狠狠瞪了回去:“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