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說著,花綾一拳捶在柳林宇肩上。
柳林宇沒有閃躲,一口氣說完剛剛的話,面色平靜了下來,只是攥著她的手加了些力度。
“景言知不知道?你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p> “下了一晚上棋!”花綾說著,試圖用力把手腕從柳林宇手里拽出來。
柳林宇一愣,嘴角不易察覺的上揚。
這與美人下一晚上棋,要說是別人,他絕對不信,但是...景言么,他還真干的出來。
既然如此,他松開了花綾:“如果景言知道你是女的,定會把你趕出軍營,明白嗎?”
“我可是公主的救命恩人!”
“依軍法,這可是死罪,公主也救不了你!”
這倒是不假,在東岳,女子混入軍營,按律當斬,連同包庇她的同伙。這樣一想,柳林宇豈不犯了包庇罪,他為什么要為自己冒這么大風險。
花綾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么不揭穿我?!?p> “誰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愛惜美人。”
說罷,柳林宇一擺袖子,轉身向驛站走去。
只留花綾一人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忙抬腳跟上。
不料柳林宇一個突然的轉身,二人裝了個滿懷,柳林宇一把扶住花綾,她才勉強站穩(wěn)。
“這一早晨被你分心,我差點忘了正事!”他看著花綾,像是自言自語道。
“等下陪我演戲,不然我就向景言揭發(fā)你!”
他竟然要挾自己...
“你...無恥?!?p> 花綾剛剛心里對他才生出的幾分好感,瞬間如煙消云散。
此刻二人正站在驛站門口,在旁人看來,一副怒目而視的樣子。
店小二走過,點頭哈腰一笑,便低著頭繞過二人溜進店里,誰不知道官兵將士最不好惹,何況還是這穿著像將軍模樣的人。
直到景言,陸云一行人從驛站二樓走下來,柳林宇突然伸手抓住花綾,大喝道:“還我玉佩!”
“什么玉佩?”花綾被這一聲呵斥弄得暈頭轉向,不知道這柳林宇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
她想用力拽出自己的手腕,無奈柳林宇死死抓住不放,還不停的沖她眨眼。
她才明白,這是暗示她陪他演戲呢。
此刻她心中惱火,但是也深知自己被柳林宇抓了把柄,不敢輕易惹怒他,一時間二人僵持不下。
“什么?被你當?shù)袅?!我不管,還我!”
看著大吼大叫的柳林宇,真是沒有一點貴公子的風度,花綾忍著嫌棄小聲道:“演夠了沒有?”
“打我...”而柳林宇顯然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用力把她往身前一拽,悄聲命令道。
“你抽什么風...”
“趕緊的!不用手下留情?!?p> 花綾...
雖然這要求有點奇怪...但是既然他強烈要求,自己還是很樂意幫他的。
花綾掄起拳頭朝著柳林宇肚子就是一拳,這一下打完她心里暗爽,再看柳林宇啊了一聲,弓腰捂著肚子連連轉圈跺腳。
她又有點后悔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這姓柳的喜怒無常的性格,哪天會不會報復自己,忙走過去提住柳林宇的衣領拉到臉前。
“沒事吧?”花綾輕聲問。
柳林宇許是聽出了她語氣中流出的幾分關切,不禁展顏一笑,意識到在演戲,隨即低頭皺眉,身子搖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喂!”
任花綾大喊,蹲在地上搖著他的胳膊,柳林宇都沒有任何反應,她實在分辨不出這一幕究竟是真是假。
“怎么回事?”景言走過來瞪著花綾厲聲道。
“我...”
見花綾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而柳林宇又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柳林宇雖然功夫是差了些,但是竟被一下就打到在地...
但是景言來不及想太多,因為現(xiàn)在不是追問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他轉身吩咐手下將士:“去縣里找個醫(yī)師來?!?p> 說罷,和陸云一起把柳林宇架起來,抬回了驛站客房,一時間房間內外將士圍的水泄不通,就像是在防備刺客一樣。
而花綾也跟了過來,此刻站在房間一個角落,希望景言千萬不要注意她,就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算起來柳林宇的軍職是將軍,雖然不及景言,但也是這北征軍中的二號人物,況且作為太師府的公子,本就身份尊貴,又和景言關系不錯...不知這一拳真要是贖罪的話,景言會不會把自己脫層皮。
想到此,她又在心中偷偷期盼,這柳公子快點醒來,既然是聽他的命令,陪他演戲,等下怎么也不會對自己見死不救吧。
正站在一旁無比焦灼,陸云湊了過來,問道:“你怎么又惹柳公子了?”
“我沒有...”
“那他為什么找你要玉佩,難道你是缺錢花了才...都說了這一路有事找我,得罪了柳公子,將來我家公子也保不了你!”
“哎呀...都說了沒有?!?p> 不想多說一句,花綾正要出門安靜一下,想來現(xiàn)在這里也不需要自己,繼續(xù)站在這也是礙眼。
柳林宇卻開口了:“綾煙...留下來,你們都先出去吧。”
花綾聞言停住了腳步,有點意外,不知他要自己留下是何意思,疑惑的不止她一人,景言看了一眼柳林宇,欲言又止,擺擺手讓屋里的將士都出去。
景言走過門邊的時候,花綾分明從他微微搖頭的動作中,還聽到一聲嘆息,這聲嘆息很是奇怪,分明里面夾雜了三分惋惜,三分憂傷,還有些同情。
這更讓花綾疑惑了,怔怔有神之間,屋里已經(jīng)只剩下她和柳林宇二人。
柳林宇此刻從床上半撐起身子,一掃剛剛虛弱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以往的嬉笑,朝花綾一勾手:“小綾公子,過來?!?p> 花綾見狀終于松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坐下,朝著柳林宇的肩膀就是一拳:“你嚇死我了,剛剛景言看我的眼神,你要再不醒,我就要被拉出去治罪了!”
“我還以為是關心我,原來是怕了?” 柳林宇捂著剛剛被捶的肩膀說,“你的景公子那么好,怎么還怕他會罰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