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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霞莊園

029 第六章 出租屋與新天地(1)重要嗎?

光霞莊園 光頭wine 4740 2021-05-31 20:13:27

  光霞莊園——第一卷“漂”029

  第六章出租屋與新天地(1)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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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王建偉就早早的起來,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換了新買來的衣服,感覺好了太多了。

  換完了衣服,自己又在屋里走了兩圈兒,感覺還是不過癮,又把一個直徑也就十幾厘米的小鏡子戳立在床頭桌上,然后遠遠的站著,仔細(xì)打量了一番,感覺非常滿意。

  依舊排隊去買了早點,就連付賬的時候都感覺自己仿佛已然‘白領(lǐng)’了似的,也忽然地就大氣了起來。只是在公交車上,依舊被人群擠得不像樣子,原本一直挺立的腰身,也只能隨著車輛和車?yán)锏娜巳簱u曳,開始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衣服是不是被擠得皺了,后來就也顧不得,又和往常一樣,只是把背包拉到身前,然后誰擠誰,誰的背包拉蹭了自己的衣褲,或者誰踩到了自己的新鞋了,也就都只能做無視狀了。

  擠下了公交車,新鞋上已經(jīng)滿是灰土和各種踩、蹭后的痕跡,衣褲上也多了些蹭后的灰土,先是拍了拍,竟然沒有拍下去。

  新衣服上也就只好留著很顯眼的一條一條、一塊一塊的痕跡,至于鞋上的,從包里翻出紙,擦了擦,倒還是稍微恢復(fù)了點。可是,王建偉卻再也沒有了最初這套衣服給他自己帶來的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感覺。

  依舊和往常一樣上班,打電話、下訂單,或者出去上門服務(wù),唯一感覺自己還能稍微舒服一點的,就是這寫字樓28度的溫度,在脫了外套后感覺還是很舒適的,腳上的鞋也并沒有讓自己感覺很熱,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問題馬上就又來了,首先就是自己的這雙鞋帶來的,由于是半棉的,自己原本腸胃就不好,剛穿了兩天,就感覺腳底著了涼,開始胃疼,火燒火燎的那種疼,疼起來就是一陣一陣的,只好在辦公室或者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大口大口的灌熱水,這樣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實在痛苦的難受了,沒辦法又只好換了大棉鞋,然后把這雙半棉鞋放在辦公室里,想著能在辦公室和自己出門的時候換了穿,先是用塑料袋解決了大棉鞋的臭腳味道,再就是到衛(wèi)生間換鞋解決了同事看見后的尷尬,但這樣實在是太麻煩,最近這段時間王建偉的訂單經(jīng)常會有,他除了電話銷售和服務(wù)外,還得出去幫同事上門服務(wù)——畢竟自己的客戶都是他們?nèi)サ?,自己也得時常的還這個‘上門債’,所以王建偉大多打完必要的電話后就出去幫同事上門,所以也就懶得再去換鞋,實在熱得燥起來,就再去衛(wèi)生間去脫鞋‘放熱’。

  其次就是件羽絨服外套帶來的困惑,因為自己一次中午出去吃快餐,旁邊坐了一位大哥,穿了棉大衣,可能是感覺吃著有點熱了,就脫了大衣,剛脫下,一陣汗酸味就傳到了自己的鼻子里,讓他十分的難受,可重點不在這里,這倒是讓王建偉反思起自己來,“我這樣捂著,是不是也會捂出這種味道來?”,于是就也敞開外套,仔細(xì)聞了聞,倒沒聞出什么來。

  緊接著,這天在王建偉打卡下班的時候,湊巧和李青葉經(jīng)理一起下了樓,在樓下分開的時候,李青葉拍了拍王建偉的肩膀說,“也別只忙著工作,個人衛(wèi)生也要多注意啊……公司形象先別講,年輕人嘛,也該到談戀愛的時候嘍……”,然后就掏出車鑰匙,向停車場走去了。

  “干?。?!~~~~”王建偉回去的一路上都是恨恨的,“這不是明顯說自己的個人衛(wèi)生差嗎?……”

  恨歸恨,王建偉知道——自己還是要改改的。

  下了車,先沒去吃飯,插上電熱毯后,就去謝春華那里換了煤,接了開水。

  回來后就把水先坐到爐子上,又拿了盆,返回去接了一大盆冷水。再去街角的小店買了方便面,倒在碗里先沖泡上……感覺有點冷,就盤了腿坐在床上,再裹上被子,時而盯著泡面的碗,時而看看爐子上的水壺,竟發(fā)起呆來,“個人衛(wèi)生怎么再改善改善呢?”,頭發(fā)的事情簡單,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小平頭,三兩天洗一洗,很方便,只是洗澡是個問題,每天都早出晚歸的,只有周末才有時間……衣服的事情很難辦,穿少了,在公交車上或者公司還好些,的確不會出汗,可在路上呢?”。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后,門外問“王哥?”,是謝春華的聲音。

  “進來吧!”

  “我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謝春華進了屋,見王建偉裹著被子坐在床上,自己本要坐過來,可能又感覺不合適,可又的確沒有地方坐,就站在了爐子邊上。

  “沒事兒——”王建偉趕緊做灑脫狀的回答,轉(zhuǎn)而又尷尬的說:“你看——我這也沒個凳子——”

  “沒事兒,我就是看你臉色不好,過來問問……”謝春華說著,就往對面放雜物的床那邊挪去。

  “別坐那兒——那里太涼了——”,王建偉說著,趕緊往邊上挪了挪,朝自己在床邊讓出來的位置揚了揚頭,“坐這邊吧——我插了電熱毯的~~~”,然后就讓出了很大的空間來,又趕緊揭開自己裹著的被子,一邊往床頭推過去一邊說“你看,我還沒脫衣服呢——你這一過來,我就覺得屋里暖和了至少10度呢~~~嘿嘿~~~”。

  謝春華就坐了過來,見床頭桌上放著碗,上邊壓著的方便面的塑料外袋,和外袋上邊的一些書,也笑呵呵的問“大晚上的你就泡面???不怕晚上餓醒了么?”

  王建偉沒有回答謝春華的問題,只是又往另一側(cè)挪了挪,側(cè)了臉看著謝春華問“你冷不冷?”

  “還行——你這屋啊,的確有點兒涼的!”

  “那你就裹上點被子吧!”,王建偉就把被子又拽過來,湊向謝春華,作勢要給她披上。

  謝春華見狀,忽然有些慌亂起來,忙的起身,擺著手說道,“不用、不用,你要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呢——”

  王建偉見謝春華如此的反應(yīng),也覺得自己真是唐突了,大晚上的,人家一個小姑娘過來問問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處,自己卻要給人家裹自己蓋得被子……

  “不是、不是,我沒別的意思!”王建偉趕緊解釋道,“我是怕你著涼了,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自己解釋著,見謝春華只是站了起來,沒有立刻要“奪門而出”的意思,自己倒還心安了些。

  王建偉見謝春華又挪到了火爐邊上,就繼續(xù)問道:“我們算是朋友么?”

  “是啊~~~~反正我是拿你當(dāng)朋友的”,謝春華一邊回答,一邊提起水壺,看里邊的蜂窩煤是不是著了上來。剛提水壺起來,一陣煙就竄了出來,謝春華趕緊又把水壺壓了回去,忍不住地“咳咳”的咳了兩聲。

  “好!——你別鼓搗它了,過來坐,我問你幾個問題”王建偉沒有撤回被子,只是又往另一側(cè)挪了挪,再從褲兜里抽出顆煙說“你作為朋友,得如實回答我!”

  “行~~~”,謝春華就又坐回了床上,只是側(cè)了半個身子,帶了一絲笑意“你說吧,我盡量~~~”

  王建偉點著了煙,吸了一口,又從衣袋里翻出50塊錢,說:“先幫我去買瓶酒來,剩下的你想買什么,隨你!”

  “什么酒?”謝春華接過錢問。

  “隨便!”

  “一瓶啤酒就醉了的人,還隨便?!”謝春華笑呵呵的一邊問一邊往外走。

  “就想喝酒,買啥喝啥!”

  “行,你等著!”謝春華蹦跳著就出了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謝春華就拎著東西“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進屋,再把兩提袋東西到桌子上,一瓶扁二白酒,還有5、6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兩袋榨菜和幾袋小零食,再有一些零錢也一并放到了桌子上,見桌子上的泡面的碗沒有動,就問“面再不吃就該涼了吧?”

  “嗯”,王建偉趕緊丟了煙,見謝春華買來了榨菜,就撕了榨菜,擠了少一半放到方便面里,然后就丟了方便面的調(diào)料包到桌子底下放垃圾的紙箱里。

  謝春華剛把花生和一些零食攤在桌子上,王建偉就攔下,再提著袋子放到了床鋪中央,又接過花生來,麻利地拆開,一股腦的撒在剛剛鋪在床中央的袋子上,然后拿過一瓶啤酒,問謝春華,“還買白酒了?你喝哪個?”

  “我可不敢喝白酒——”謝春華忙擺手:“你沒說要喝什么酒,我就亂買了~~~”

  王建偉就開了兩瓶啤酒,一瓶放在桌子上,一瓶遞給謝春華,“坐床上吧,免得冷……”,見謝春華接過啤酒,坐在了另一側(cè),又調(diào)侃的說道“再冷了——可以披上被子,我不嫌棄你!~~~”

  “嘁~~”,謝春華撇了撇小嘴,拿起酒瓶就輕啄了一口,悠悠的說:“天兒也涼、屋也涼——酒更涼——說吧,怎么了?只要不是違背天地良心的,也不是借錢,我肯定給你好好拿主意!”

  王建偉先是拿起方便面,禿嚕了兩口,也就拿起酒瓶來,咕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口,點點頭道“夠意思!”

  “別墨跡~~~再不說我可走了?。?!”謝春華催道。

  “你上班的地方冷不冷?”,王建偉又吃了兩口方便面的問。

  “都是大寫字間,還行哦~~~”

  “你家冷不冷?”

  “哪里?我老家還是北都?”

  “——你現(xiàn)在住的地兒”

  “還好啊,挺暖和的??!怎么了?”

  “你說——我~~~是不是挺土的?”

  “你這東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問什么呀?”

  王建偉沒有直接回答謝春華的問題,而是胡亂的就把面吃完了,拿著酒瓶子,又往床里挪了挪,靠在墻邊,慢悠悠的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原本以為自己適應(yīng)了這里,適應(yīng)了上班下班的匆匆忙忙,適應(yīng)了路上的各種的人山人海,適應(yīng)了工作中的忙忙碌碌……可我最近發(fā)現(xiàn),我又有點不適應(yīng)了……”

  “那你喜歡北都嗎?”謝春華問

  “喜歡!”

  “哪兒讓你喜歡?”

  “嗯……我問過你,你們的家里的情況沒有?”王建偉又喝了口啤酒,有點沒頭沒腦的問。

  “——沒有!”

  “你問過我沒有?”

  “也沒有!”

  “這是我最喜歡這里的原因——我在這里遇到的每個人都相互只關(guān)注彼此——僅僅是彼此而已,而不是對方其他的事情,比如家庭、父母什么的,從來沒有家長里短的內(nèi)容,但都彼此尊重——我覺得這很容易讓來到這里的每個人都能找到自我——反正我是這么感覺的。而且找工作、做業(yè)務(wù)、辦事情也都是就事論事,各憑本事,沒有人情請托……”

  “嗯……我也覺得這樣挺好的……可能大家在是這里見過了太多的人,也看過了太多的聚散離合吧!”,謝春華似乎也認(rèn)同這一點,“我有時候甚至覺得,在北都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在旅行,然后大家在一個候車區(qū)內(nèi)等車——都知道彼此是要趕同一趟火車,都有同路人的感覺,都愿意彼此謙讓或給些力所能及的照顧,可起身檢票的時候,你可能還來不及問一聲對方要到哪里下車,或者你干脆是不會問的,因為你不知道和誰會坐在同一個車廂,又和誰坐在同一個座位,更不知道,下車的時候,你們是否還會遇到,也或者說,大家心中都有一個答案,任何時候的一別,那就可能是再也遇不到了!……”

  一邊聽謝春華這樣說,王建偉一邊品著,感覺挺有意思,“嗯?。”扔鞯木?!”,然后就笑呵呵的問:“咱倆在候車室遇到了,還算談得來,然后就坐到了同一車廂、座位還是挨著的吧?!”

  謝春華沒接話,直接脫了鞋,把腿盤坐在床上,倆手把酒瓶子戳在前面,斜著腦袋,瞪著大眼鏡后邊的大眼睛看著王建偉,嚴(yán)肅的說:“王建偉同志,咱倆現(xiàn)在還在候車室呢,好不好??!——只不過呢……你開始呢,可能看我行李比較多,伸手幫我扶了一下,我對你說了聲‘謝謝’,又恰巧我們離得不遠,我伲,見你又一個人坐車,就心生憐憫,最多就是主動幫你照看照看行李——哪就到了檢票上車了的時候了呢?……扯遠了,問你的問題!”

  看著謝春華的樣子,把倆人的相遇做成了如此繪聲繪色的比喻,還能如此的有聲有色有情節(jié)的,王建偉覺得挺逗的,就憨憨的笑了兩聲,然后道“我剛才問過了——就是你覺得我是不是——挺土氣的!”

  “嗯……”謝春華長長的思考了一會兒。

  “別繞彎子,說實話!”,王建偉見她猶豫著思考的樣子,催促道。

  “倒…是…有——點兒!不過,這土不土的,怎么定義?是和‘洋氣’對立的那個土么?”

  “嗯,那就先按這個‘土’來評價!”

  “我真說不好——”,謝春華似乎在努力找些更貼切的形容詞,“說你土吧?!又覺得你挺陽光,挺有朝氣,挺上進——又幽默,又不討嫌,言談舉止感覺是個挺見過世面的人……說你不土吧?!又感覺好像還真的——很難洋氣起來似的……嗯……感覺踏實起來吧?挺踏實的,可感覺飄忽起來吧?!又還真的挺能忽悠、挺能扯的……不過,就你提的這個問題本身而言,我覺得——就顯得有點土氣了……怎么?你被誰傷自尊了??”,說到這,謝春華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邊笑得亂顫,一邊道“不會吧?你這么臉大的人?!——哦~~~你讓我陪你買衣服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說到這,謝春華就捂著嘴,笑出了‘哈哈’聲,“我真不信呢……”

  笑了幾聲,謝春華見王建偉滿臉的無奈,只顧自己在哪里喝酒,就又安靜起來,淡淡的問了句“土也好,洋也好,對你就那么重要嗎?”

  王建偉聽謝春華這么說,倒是也跟著問起了自己“是呀,有那么重要么?”

  就這么聊著,各自的一瓶啤酒竟都被倆人喝了進去,倆人正喝得有些暈暈乎乎的,突然,門被‘咣當(dāng)’一聲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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