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韓慕容和江逸辰跑到軍營外面時,出租車的燈正好打在韓慈身上。她皮膚本來就很白,這兩天沒有花淡妝也沒有洗臉,看著很憔悴。眼皮肉眼可見的陷下去了點(diǎn),眼神無神暗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手上有傷,絲襪刮花了也沒來得及換掉,渾身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韓慕容沉默接過她的行李,長臂把她摟住防止摔倒。
山區(qū)下的夜晚很冷,江逸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感受到她身體明顯一僵,本想開口安慰她節(jié)哀,但要以什么身份?哥哥?
呵。他可不想做她什么哥哥,只有一個他承認(rèn),男朋友。
軍營很大,好像有1200公頃。時不時有螢火蟲飛過,韓慈木訥抬頭伸出手,隨后就有一只螢火蟲停在她指間。
眼眸慢慢聚焦,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出現(xiàn)。熟悉的連衫帽手里拿著球拍,一起躲在窗簾后的那個讓人心動的場景,在桌上刻下名字的時刻……
“熠澤?!甭曇粜〉剿约憾悸牪坏剑讣獾奈灮鹣x張開翅膀飛走了。
眼前穿著連衫帽的少年,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韓慈,向前面方向堅(jiān)定走去。
到了家屬樓后,韓慈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也不動。
“你發(fā)燒了?!苯莩酵ㄟ^暖黃色燈光才發(fā)現(xiàn)她唇色發(fā)白,額頭上的汗珠一串連一串往下掉。
“我……沒事。”她只是覺得身體困乏,沒想到是發(fā)燒了。
韓慕容向住在隔壁的軍嫂借了杯子也鹽巴,讓韓慈先喝了點(diǎn)鹽水補(bǔ)充點(diǎn)水分。衛(wèi)生院現(xiàn)在早已下班,隔天七點(diǎn)才開院。
“MD.真是麻煩的丫頭?!表n慕容雖然嘴上說著韓慈,最后還不是給她擦臉擦手。
江逸辰借用了隔壁軍嫂的廚房,熬了點(diǎn)小米粥。
“這是給嘞個做滴?”這位軍嫂是四川人,不會說普通話。
他正在盛粥,思緒在想怎么回答嫂子的問題,湯勺傾斜小米粥把他手燙了一下。嫂子看他慌亂的樣子笑出了聲“不會是弟妹吧?”
弟妹……
“現(xiàn)在還不是呢?!毙∶字啾皇⒑煤舐愤^嫂子身旁時,他笑容燦爛:“但以后就是你弟妹了?!?p> 蜷縮在沙發(fā)上的韓慈逐漸打冷顫,眉頭擰巴在一起小嘴不停嘟囔著“好冷”,韓慕容在旁邊守著沒轍,物理降溫也試過但沒有退燒的跡象,在她身上蓋了三層被子,額頭貼著退燒貼也沒用。
“你們誰有快速退燒的辦法?”韓慕容直接在班群吆霍一聲。
軍營也會分營區(qū)和班,韓慕容是這個班的班長是營區(qū)的營長。
班群有人提意見說:“先補(bǔ)充體力吧?!?p> “物理降溫。擦身子呀,隔一小時擦一次?!?p> 擦身子?
韓慕容目光盯著韓慈的胸部,正巧被江逸辰看見了,一個健步上去擋住他視線,居高臨下看著他:“嘛呢?”
“我在想……誰給韓慈擦身子。”
“我來?”
“……”
“找死呢,滾去找嫂子過來。”頂了下后槽牙,眼神充滿戾氣說道。
韓慈是在噩夢中醒來的,后背出了層薄汗。望著不熟悉的天花板,腦袋像短路一樣想不起來這是哪。
躺了這么久,脖子有點(diǎn)酸疼慢慢起身后看見韓慕容蜷縮在單人沙發(fā)上,長腿無處可放。
身上的毯子披在他身上后,聽見廚房有響動。
江逸辰正在把早餐分配,聽見廚房門被拉開他回頭。
小姑娘赤著腳,穿著白色睡裙,大大的罩在她身上。
“怎么不穿鞋就過來了?”他手上的水分擦干過去扶她:“早餐馬上就好了,你就乖乖坐在那等著?!币婍n慈小嘴恢復(fù)紅潤后,手背探向她的額頭:“嗯,退燒了就好?!?p> 她想起來了。
昨天離開墓地后就給哥哥打電話,后來到了軍營應(yīng)該昏迷到現(xiàn)在。
又給哥哥們添麻煩了啊。
韓慕容迷迷糊糊起來吃早飯,見韓慈醒后只說了句:“MD.你可終于醒了,累死勞資了?!?p> 韓慈訕訕笑了笑,手端著碗喝粥才注意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目光在面前兩個男.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問吧,那要怎么問?不問吧,心里又不安……
最后還是決定問他們:“那個……我的衣服是誰幫我換的?”
韓慕容將最后一個饅頭塞進(jìn)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我啊?!?p> “!”就算是哥哥,也不能隨隨便便看妹妹身體吧,既然……被.看.光.了。
她慢慢站起身,拿起沙發(fā)上的抱枕,身子擋住了韓慕容。
他只覺得視野的光被她遮住,忘記了咀嚼直愣看著她。
“韓慕容,你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