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瑪利亞……我…我…我喜——”
“瑪利亞小姐,您在干什么,演唱會就要開始了,請您來后臺準備一下……還有你,無關(guān)緊要的人請離開,否則我就要叫保安了?!?p> 經(jīng)紀人將始終低著頭不敢和我對視的男子話語打斷,并將我要做的事情提醒我,我當然沒有忘,只是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罷了。
“好的蕾斯女士,我這就來……這位先生,很抱歉我有些忙,要離開了,很高興能遇見你?!?p> “哦…好、好的……”
沒有回頭看滿臉沮喪的少年,畢竟對于已經(jīng)是國家一線女星的我而言,粉絲的數(shù)量太過于龐大,根本無暇顧及每一名粉絲的心情。
將男子的事情拋之腦后,我看向了人山人海的觀眾席,那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就連沒有座位的角落都擠滿了狂熱的粉絲。
“很竊喜吧?畢竟有那么多人喜歡你,心里一定很美吧?”
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雖然聲線很動聽,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明顯的譏諷。
我側(cè)目看過去,站在我身旁傳出聲音的是幾年前和我同屬一個偶像團體的隊友——蕾娜。
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沒變,容易嫉妒她人,明明長的很可愛,但卻很不討人喜歡。
“沒有哦,我并沒有感到竊喜,反而感到很榮幸,能有這么多人喜歡我,是我的榮幸?!?p> 我沒有說謊,也不是說漂亮話,只是把心中想說的話真實的表達了出來。
沒錯,對于我而言,我的這些粉絲都是成就我美好人生的朋友,沒有他們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所以我很開心能有這些喜歡我的人。
不管他們富貴還是貧窮,俊美還是丑陋……
“嘖嘖,真會說漂亮話,有必要這么昧著良心說話嗎?你是怕我偷偷錄音嗎?放心吧,我可不會做那種事情。”
似乎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蕾娜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
“你們兩個再說什么?瑪利亞小姐,該你上場了,別忘了,您是這場嘉年華的主角,其他人,都只是陪襯的綠葉罷了。”
“好的,謝謝您的提醒,我這就上去了?!?p> 對于經(jīng)紀人的話,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畢竟她說的是事實,這場由多家大廠投資的嘉年華確實是為我獲得AK獎而設(shè)立的,我不能晚上場掃了大家的興。
于是,我便整理好表情,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邁著小碎步?jīng)_出幕后的紅布,跨向了最大的舞臺。
我并沒有注意到,身旁蕾娜古怪的表情,和那陰沉富有深意的眼神。
在舞臺的中央,最華麗的燈光充斥在四周的環(huán)境中,在我站在聚光燈下的那一刻,四周的禮炮一同噴發(fā),那是精心為我而準備的。
心中的喜悅讓我驚訝的捂住嘴巴,主持人滿臉笑意的向我走來,和我進行著早已編排好的趣味問答。
我的一顰一笑都能很好的勾起觀眾們的心情,所以我想,我要一直帶著笑容,這樣他們也會一直開心下去吧。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在歌曲與舞蹈的交錯之下,很快便迎來了結(jié)尾。
我和粉絲們進行了不舍得告別,最后失落的回到了熒幕后面。
“呵呵,你可真受人歡迎呢,你一上場就全是歡呼聲,而我們這些十八線小明星卻連舉著我們牌子的粉絲都沒有!”
蕾娜不知何時滿臉猙獰的出現(xiàn)在我的身旁,她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此時的神經(jīng)似乎有些不在線。
她的模樣讓我有些害怕,忍不住后退了幾步,她不斷逼近,口中神經(jīng)質(zhì)的念著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蕾娜…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guī)闳メt(yī)院看一下……”
“閉嘴!給我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表子!一副純真的模樣是裝給誰看呢!我看到就覺得惡心!你這種人怎么不去死??!只是因為長的好看就這么囂張!”
蕾娜不斷說著些我聽不懂的話,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似乎在遏制著什么。
“呃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
她不斷揮舞著雙手,口中不斷念著晦澀難懂的詞匯,我不斷的后退,以至于退無可退,后背貼在了墻壁上。
“……是不是只要將你的臉毀了,你就跟我一樣…一無所有了?”
“?。。 ?p> 聽見蕾娜魔怔似的發(fā)言,我有些驚恐的看著手中拿著一個小瓶子的蕾娜。
小瓶子上的標簽讓我倒吸一口涼氣,我認識那幾個字,上面寫的竟然是——濃硫酸!
她并不單只是隨口說說,她是真的要毀了我!
“蕾娜、你、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明明我們起點都是一樣的,為什么只有你過的比我們都好……”
蕾娜擰開小瓶子,不斷向瑟瑟發(fā)抖的我逼近。
“和你的榮華富貴說在家吧,表子!”
“不要——”
蕾娜驚悚的笑聲在我耳邊回蕩,但預想之中皮膚被灼燒的劇痛并沒有到來,反而是腰間受了一擊巨力,被人重重的推開了。
嘶——
皮膚的灼燒聲響起,我只看清刀光一閃,蕾娜握著小瓶子的手掉在了地上,而那名手持武器的男子……
痛苦的用手捂著自己的面部,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他不停的在地面打滾,但面部皮膚受到濃硫酸的蝕骨之痛卻非常人能忍受的。
我勉強撐起身想要去看看昏迷的他怎么樣了,當我看見他臉上的森森白骨時,眼淚決堤,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的臉我沒有了印象,但他的衣服我卻記得,他是先前那名不敢和我對視的男子。
我握緊他的手,握緊他手中的銀白色手術(shù)刀,心中向神明祈愿。
——請保佑他平安……
自那天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名男子,經(jīng)紀人只說給了他一大筆金額,算是封口費吧,其余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我唯一明白的是,那天那名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男子。
是在向我告白,怯懦的靈魂首次綻放炙熱的心跳,于此,牽動著屬于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