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炙熱難耐。
盛夏時節(jié),蟬鳴鳥叫一片生機盎然之象,不知從哪來的一陣風(fēng)吹過,這片林子里的樹葉隨風(fēng)晃動。
皇木林,是九元大森林西南的一小部分,極其不起眼的區(qū)域。
這林子深處有一片空地,前人在這片空地上修了一座廟宇,據(jù)說是為了鎮(zhèn)壓林子里的蠻古妖獸,奈何年久失修,廟宇周邊已是長滿了雜草,磚墻脫落,想必是很久不見什么人來。
這林子里面本來就不會有幾個人進來,除非是打獵的會偶爾到廟里歇歇腳,避避風(fēng)雨,但也僅此而已。
王端推開銹跡斑斑的大門,哐當一響,門環(huán)被他不小心給弄脫落了,他撿起門環(huán),上面布滿了鐵銹,奈何已經(jīng)不能再用了。
他穿過大院,進了一道圓形拱門里,只見小路兩邊是種滿了菜。
他加快腳步,不大一會就到了供奉有佛像的大殿內(nèi),只見一個黃袍的老和尚在里面盤膝而坐,木魚就放在旁邊,老和尚雙目緊閉,不知是在養(yǎng)神還是在干什么。
“師傅,我回來了。”王端雙手對著佛像熟練地雙手合十,“怎么樣了?”
老和尚并沒有轉(zhuǎn)身,“那個石像確實被毀了,被人從中間砍成了兩半,”王端繼續(xù)說道。
“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手合十,皺著眉頭長長地嘆了口氣,“想不到是我這一代遇上了,唉~”
“那塊石像不是被別人砍的,”老和尚糾正道,“是它自己,從中間裂開的!”
“自己斷成兩半?!”王端被震驚到了,他不相信,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那,那么大的一個石像,”
王端話還沒說完,老和尚就開口言道:“那個菩薩石像一共有兩個,一個放在了我朝祭司臺下面,還有一個,便埋在這片林子里?!?p> 似乎是知道王端的疑惑,老和尚接著說道:“這兩塊石像之間是有聯(lián)系的,它們之間存在著共同的感應(yīng)和印記,一塊斷了,另一塊肯定也斷了?!?p> “當年前朝皇族受到蛇靈控制,朝綱混亂,民不聊生,那個時候的人命真的就像草一樣,蛇靈想殺就殺,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是問東界皇帝帶著人趁著夜色闖入皇宮,當時的問東界還只是一位將軍,同蛇靈斗了將近一個月,奈何蛇靈已成氣候,問東界用了所有手段都消滅不了,最后只能動用大道符將其封印在了鬼冢,又在鬼冢上建了祭臺,想要通過年年祭祀產(chǎn)生的念力來將其一直封印?!?p> “如此相安無事了二百余年,就因為這樣,朝廷對于祭祀是越來越不重視,甚至朝中不少官員認為祭祀這件事情可有可無,估計已經(jīng)有快三十年沒有祭祀了?!?p> “祭臺和石像對蛇靈的鎮(zhèn)壓是年年減弱,而這念力,也是越來越少?!?p> 老和尚不無擔(dān)心的說道,“今日這石像壞了,說明鬼冢里面的蛇靈已經(jīng)復(fù)活了,現(xiàn)在舉行祭祀肯定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王端第一次知道這些消息,他還有些不大相信老和尚所說的,他只知道這片樹林一直是作為皇家御用木林,這么多年,這是一直這樣對外宣稱的。
但他也又有些相信老和尚的話,因為,他是在這廟里長大的,對這片樹林他一直比較熟悉,可他從來沒有見過皇家派人來這林子里砍伐樹木,但關(guān)于林子里的一些傳說,他卻也聽過不少...
據(jù)說,這片大森林之所以叫九元大森林,是因為在這森林里面,住有九個元級的大兇獸,源級的兇獸是個什么概念呢?
就拿老和尚嘴里的蛇靈來說,這個讓整個燕朝都忌憚,要通過整個王朝祭祀的念力才能鎮(zhèn)壓住的兇獸,也僅僅只是靈級的,而在靈級之上,有念級,玄級,真級,真級之上,才是元級。
這下,應(yīng)該就能明白元級的兇獸相當于什么概念了吧。王端聞言,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恐怖滔天,燕朝最厲害的修煉之人,燕北雨道派長老羅通也才僅僅只是靈級而已,而且整個燕朝,就他一人達此境界。
但這也只是據(jù)說,誰也沒見過這些兇獸,因為九元大森林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穿越過這片森林,就現(xiàn)在已知的區(qū)域,已經(jīng)可以裝下四個大燕王朝了,大燕王朝南北縱橫七千余里,東西相距四千余里,可以想象,這么大的一片區(qū)域全是森林覆蓋,
“唉~”老和尚再次嘆息,這廟怕是住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轉(zhuǎn)過身從袖口里遞出一封信,信是用黃色的信封包著。
“端兒,你拿著這封信送到雨道山羅通長老的手中,記住,要是有人攔你,你就說你是羅通長老師兄的徒弟,蛇靈復(fù)活的事千萬不能傳出去,以免引起人心恐慌?!?p> 王端接過信封,內(nèi)心里有些驚訝,他怎么會認識雨道山的羅通長老,那可是不世出的強者,還不到四十歲就進入了靈層,真是...
盡管內(nèi)心抱有疑惑,王端還是點頭應(yīng)答著,他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那我什么時候過去?”他問到。
“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就去收拾收拾,完了趕快往雨道山去?!?p> “我準備些東西就趕快進宮,想必皇室那邊應(yīng)該也知道了,我得趕過去和他們商量對策。”老和尚繼續(xù)說道。
“行,我這就去。”
一路上,王端都在想著這件事,他不禁感慨,僅僅只是一個靈級的兇獸就需要一個王朝的力量才能鎮(zhèn)壓,那傳說中的元級兇獸...
那這還玩?zhèn)€屁的,想到了這里,他下意識的就開口大罵,
“艸,搞了半天原來我們?nèi)祟愡@么弱小,”
不知是在為人類在兇獸面前的弱小還是人類的修煉艱難而郁悶,他摸了摸胸口的信封,“難不成我們的希望都寄托在羅通長老一人身上嗎?”失落之情油然而生。
半月后,王端到達了雨道山,這雨道山坐落在燕北,準確點是在燕國東北部,從雨道山再往北就是九元大森林,兩者之間被一條河流阻隔,河流上方架了一座木橋,想要進雨道宮,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王端站在橋沿,抬頭望著隱約可見的宮閣,那里被一層白霧包裹,仙氣繚繞,由于離得有些遠,他只能模糊地望見泛綠的幾座屋檐,他繼續(xù)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在想著羅通長老長什么樣。
老和尚說他是羅通的師兄,可老和尚卻是廟里的和尚,是個佛門子弟;而羅通卻是雨道派的長老,這兩人不是一個門派的,怎么就成了師兄弟的關(guān)系了?
王端不解,他之前從來沒聽師傅說過他有什么師弟,跟了他十幾年了都沒講,這藏的可是真深。
“也不知道師傅是個什么實力,這種事情他怎么也不跟我講?”他有些抱怨,腳步也跟著放慢。
大約走了有一個時辰,在這石板路上七繞八繞走了一大圈,終于,王端是走到了雨道宮的門口。
“真累啊,這雨道宮竟然真的建在了山溝溝里?!?p> 他望著面前的宮門無奈,這也太難走了,建這么隱秘干什么,難不成怕有人偷襲嗎?他一臉黑線,累壞了累壞了,他長大嘴巴貪婪地吸著空氣,氣都喘不過來了。
雨道宮的下半墻是灰色的,而上面的城墻部分卻是涂的偏綠色,整個雨道宮從外面看上去就有一種厚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