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陽城反應(yīng)
“鐵血裂光爪?”
慶安本能并且沒有任何意外的,想起了這青年人用的那種陰森爪發(fā),能夠捏碎武器,更能擊穿法力,打碎人身。
嗯……
看起來很強,如果是尋常人得到了,興許會當做寶貝,但對于慶安來說,其實也就是一般般吧,沒什么值得興奮的。
畢竟神話圖冊中的出來的東西,沒有一樣不是極品。
不過,倒也可以留著,多一門功法,多一分保障。
慶安收起了扳指,掃了眼周圍的殘局,然后內(nèi)心一動,將青年人化作的灰燼卷走,用法力全部都融化。
隨后,慶安又將留下的彎刀放在了白鐵梅的身邊,而白鐵梅身上的物品,他則是謹慎小心的一個都沒有碰。
偽裝完了現(xiàn)場,慶安這才長出一口氣。
想了想。
他腳步一動,身影一閃,瞬間跨過層層疊疊的障礙和空間,來到了那輛行駛在曠野的馬車上面。
風聲悠悠又寂靜,杏兒已經(jīng)熟睡,只剩下老說書人一個人趕著馬車,渾濁的目光中沒有一絲一豪的困意,因為他的內(nèi)心早就被迷茫占據(jù)。
慶安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坐在這了老者的身旁,情緒和思維略微的有些感慨,有些話凝到嘴邊不知道說啥。
公子哥的心,終究是還是一塊暖玉。
他輕輕拿過了老人的馬邊,然后從懷中拿出早就備好的溫酒,遞給了老說書人。
“喝口酒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送你一程?!?p> “一丈紅大俠……”
老說書人忽然有些感慨,伸手接過溫酒,猛地飲了一口。
酒劃過喉管,落入到了胃中。
老說人的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寒夜微涼,淚水滾過面頰,是孤獨還是寂寞,亦或者悲戚的離愁。
“我在豐鎮(zhèn)活了六十二年,將遍了南方的戲子與書生,也說多了江湖的劍俠和刀客,最后這些風啊雨啊,就都化作了一口烈酒,落入肚里……”
老說書人忽然感慨開口:“說不上虧了還是賺的,但我想去了南方,就要多講一下遼州的風俗,講一講那守邊關(guān)的兵卒,說一說大雪里落難的野雞……讓杏兒彈古箏,她太笨了,只會彈那幾個音……”
也許是離鄉(xiāng)的愁,也許是對未知的茫然。
這六十歲、說了一輩子書的老人,就無聲無息的落淚,在秋夜灑遍了自己的孤獨。
星垂月涌大江流,形單影只落揚州。
老說書人又飲了一口酒,笑著看向了趕車的蒙面人,不知道怎么忽然感慨一句:“其實,你是一個好人……”
這就被發(fā)好人卡了?
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慶安扭頭看了眼老說書人,沒說什么。
“你的故事……我講出來的,能夠知道你暗中保護豐鎮(zhèn)。”
他說道。
其實我只是想讓自己過得舒服點,真沒必要說得這么大氣凜然……慶安無語子。
老說書人并不知道慶安所想,自顧自的問道:“一丈紅大俠,此去江南應(yīng)該是永別了,老小二無論怎么說,也算是承了你的情,所以想斗膽問一句啊,到了江南,老小兒能繼續(xù)講這一丈紅的故事嘛?”
慶安點點頭,沒有拒絕,只是忽然一笑,說道:“可惜,但別叫一丈紅了,以后請叫我——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人嘛,還是要有幽默感的。
“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說書人口中念叨了一遍,隨后心中躍然而出一個名稱!
北方的狼,獨自一匹。
形單影只!
那就是!
只狼!
行走在黑夜的只狼!
老說書人頓時扶手大笑了起來。
“我說了一輩子書,最后這個故事,我將其叫做:只狼!”
噗!
慶安好懸沒手抖了……
這奇怪又意外的聯(lián)動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閣下是否也不知道魂系列游戲?
公子哥好懸沒破防。
“你隨意就好……”
他也只能說這么一句話了。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晨露打濕衣衫。
老說書人被杏兒叫醒,睜開了迷茫沒有神采的雙眼。
“一丈紅大俠呢?”
他茫然問道。
“他來過嘛?”
杏兒更加的茫然。
“那應(yīng)該是走了……”
老說書人的申請有些說不出來的惆悵,看了眼天色,而后道:“走吧,繼續(xù)上路。”
“我們真的不回來了?”
杏兒似乎還有些留戀北方的蒼涼。
“不回來了!”
老說書人佝僂著背,笑道:“我們一路往南講,講一頭狼的故事?!?p> ……
遼州!
陽城!
鎮(zhèn)邪司!
內(nèi)門,繞過那一把立在廣場正中,造型古樸,帶著雄渾煞氣的生殺戟,就是北玄鎮(zhèn)邪司高層的議事廳。
此刻,風無涯正坐在高位,目光嚴肅的看向議事廳內(nèi)的眾人。
這些人,全部都是北玄鎮(zhèn)魔司的高端戰(zhàn)力,經(jīng)過了無數(shù)血雨腥風才爬上來的鎮(zhèn)邪使,每個人所斬殺的妖物,最少也有幾百只……
現(xiàn)在,這些人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桌上的一塊玉蝶。
那是鎮(zhèn)邪司的傳聲玉蝶,此為母蝶,還有附著的子蝶,中高層人手一個……
這東西的作用呢,就是能夠無視距離,用子蝶傳聲一次到母蝶。
一般來說,只有非常重要的信息,才會利用這個玉蝶進行傳輸聲音。
而今天。
風統(tǒng)領(lǐng)忽然把大家叫過來,桌子上擺放著母蝶。
這很明顯,是要出大事了??!
一眾人抬起頭,看向了上首的風無涯。
這位大統(tǒng)領(lǐng)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都聽聽吧?!?p> 說著,他啟動了母蝶。
白鐵梅微弱的聲音從中傳遞了出來。
歷長青。
魔教!
陽城!
這幾個字眼。
如同雷霆一般炸響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風無涯緩緩瞇起眼睛。
這白鐵梅,原本是他派出去追逐那紅衣人,并且從暗中傳回的情報說,據(jù)說有了還算不錯的進展……
但沒想到,人沒抓到,自己倒是先死在了魔教的手中……
而且最為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魔教都出現(xiàn)了自己管轄的地界,自己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要是傳出去。
帽子還能穩(wěn)穩(wěn)戴好嘛!
風無涯惆悵,他腰間懸著的鬼雨劍胎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情緒,從腰間飄了出來,打著旋轉(zhuǎn)著圈圍繞著風無涯。
母蝶中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落下,風無涯環(huán)顧四周,輕聲開口:“都說說吧,什么想法!”
“絕不姑息!”
“魔教速來作惡多端,如果縱容,很可能造成難以想象的殺戮!”
“大統(tǒng)領(lǐng),我建議斬妖師全部出動,勢必要就出這群魔教的崽子!”
“將他們滅殺在搖籃里!”
一個又一個想法從眾人口中說出。
風無涯蹙著眉頭聽他們講這些事情,手中不斷的摩擦著座椅。
片刻后,他輕咳一聲,目光掃過堂下眾人,而后聲音輕緩的說道:“看來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那就是堅決滅絕魔教扎根在陽城的勢力,絕不姑息?!?p> “沒錯!絕不姑息!”
“一定要讓他們嘗嘗厲害!否則這些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在你耳邊晃悠,煩都煩死了!”
一群鎮(zhèn)邪使義憤填膺的大聲回道。
魔教和紅衣人,嗯,這兩者一比對的話,還是魔教重要一些……
畢竟魔教殺人成癮,那紅衣人沒犯什么錯。
所以即使這件事情傳到老師那里,頂多怪我一個辦事不利。
辦事不利,最多扣工資。
如果要是放著魔教的事情不管,那問題就真的大了。
一念至此。
風無涯一揮手道:“好了,讓司內(nèi)所有斬妖師出動,徹查陽城地界!揪出魔教!”
“遵命!”
堂下的鎮(zhèn)邪使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勢必驅(qū)逐魔教!還百姓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