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菊,他是誰,你新認(rèn)識的男朋友?還是我們的客戶?”
瘋狂過后的張英菊平靜了一些,半倒在沙發(fā)上,不言語,陳杰細(xì)心的追問。
“陳總,我們是英語培訓(xùn)班的同學(xué)。他原來是要買城中苑的房子,結(jié)果去了別處買新房。所以我才賭氣買下這套房的。”
張英菊苦笑一聲,說出在哪里認(rèn)識的韓剛。
“這人什么身份?”
“他BJ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在一家外面公司做經(jīng)理?!?p> “你確定你們是在戀愛?”
看到男方條件這么優(yōu)秀,陳杰似乎不相信,發(fā)出疑問。
“我覺得是?!?p> “張英菊,別犯傻了。戀愛是戀愛,買房是買房,可不是賭氣的事情。我真擔(dān)心你買完房壓力大。”
“我今天下定決心買,是想著我們會一起住進去的,沒想到結(jié)果還是我一個人住。”
“為什么是你一個人?。磕銈兎质至税??”
陳杰從張英菊今晚的表現(xiàn)來看,已經(jīng)猜中結(jié)局。
“是,所以我真不甘心。”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房子已經(jīng)交了定金?!?p> “我就是自己住,我這么辛苦為什么就不能住好房子呢?”
“你可以住好房子,但是不要意氣用事。你不會是在想等他回心轉(zhuǎn)意,回頭找你吧?”
“我不知道。也許不會了,人家在豪宅區(qū)水榭1號買了房。我們做地產(chǎn)的人都知道,那個小區(qū)入住的人非富即貴。”張英菊哭著說完。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陳杰明白張英菊的心里其實還是想給自己留一道門,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
“你都知道非富即貴,那還要傷心什么?也許他原本就不屬于你,如果屬于你,不用你爭取也會回來。強扭的瓜不甜,還是找個適合自己的。”
沒有人比陳杰對張英菊更了解。此刻他說出這樣的話,也算中肯。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愛他……”
“如果買得起那個小區(qū),即使你們結(jié)婚了,也會面很多的壓力,不說別的,就說學(xué)歷這塊,你們的差距就很大……”陳杰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失戀的張英菊。
“原來你們都是這樣看我的,陳總,你說話的語氣怎么跟他媽媽一樣啊,高高在上的感覺。你們從來都沒有看得起我。我發(fā)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他后悔,后悔當(dāng)初錯過了我。”
張英菊酒后發(fā)誓的話,其實在幾年后就忘記了。但沒有想到這句話在16后竟然應(yīng)驗了。
今天你對我愛睬不睬,明天我就讓你刮目相看。
“張英菊,怎么說呢,不是看不起你。我們要正視我們自己。你們兩家因為原生家庭帶來很大差異,我覺得即使你們強求在一起,以后面臨的問題也會很多,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早點分手也好。”
“有你們這樣說話的嗎?……”
張英菊的話還沒說完,跳完舞的那幫人推門進來包房了。
“喔噻,這是誰喝的,這么牛叉,張英菊,不會是你吧?”
戴均看著桌上擺放的十幾個空啤酒瓶子和一瓶空洋酒瓶子,發(fā)著詫異的問聲。這兩瓶750毫升的洋酒還剩一瓶也被開了。而他們剛才走的時候明明只倒了五分之一而已。
驚詫后,戴均先是盯著陳杰。
“不要看我,肯定不是我?!?p> 陳杰否定,而且臉色安然無恙,戴均把目光轉(zhuǎn)向滿臉紅暈的張英菊。
“張英菊,這些都是你消滅的?”
“我失戀了,喝個酒不行啊,又不要你買單。”
張英菊喝高了,一改往日含蓄內(nèi)斂的神情,站起來高聲呼到。
“乖乖,張經(jīng)理,我戴均佩服你,來,再敬你一杯?!?p> 戴均第一次聽張英菊說話這么大聲,竟然有點緊張,不敢再胡言亂語。
“干杯。”
張英菊毫不客氣的一口喝完杯里的酒。
“行了,今晚就這樣吧。”陳杰邊說邊朝戴均使眼色。
“好的,大家分下酒,干完杯中酒散場,下次再聚?!?p> “顧佳彤,你今晚辛苦下,送張經(jīng)理回家,照顧下她?!?p> “好,陳總。”
整12點,大家提前結(jié)束了今晚的聚會。
“戴均,幫我那套松柏公寓那套房子,抓緊找客戶,我可以低價賣,新房交了定金,急需用錢?!?p> 酒醉時刻,張英菊竟然沒有忘記正事。
張英菊對比了她住的這套單身公寓,福田口岸投資的那套1房單位以及松柏公寓的2房單位,她決定賣松柏公寓。
根絕深圳的規(guī)劃發(fā)展,羅湖在未來,是最沒發(fā)展?jié)摿Φ膮^(qū)域,短期之內(nèi)業(yè)很難上漲了。
“好,你告訴我底價,我?guī)湍阏?。?p> “我也不知道,你看著辦……”
話還沒說完,張英菊醉的倒在沙發(fā)上不說話了。戴均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有點同情。
戴均平時雖然油嘴滑舌,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他覺得張英菊某些時候就是一個女版的他。
張英菊不折騰了,戴均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在臺上狂舞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就是陳杰嘴里心理的準(zhǔn)媳婦劉莎莎。
劉莎莎開始并沒有看見戴均,她先是跟一個男人在舞臺的下方,親密摟抱著跳舞。當(dāng)戴均跳上舞臺,狂舞甩頭露臉的時候,兩人同時一瞥,互相認(rèn)出了對方。
戴均一眼看穿,但他硬是再扭頭回去,裝著什么也沒看見。但劉莎莎突然停止了扭動,也掙脫了那個男人的懷抱,然后在人群的掩映下往外走去。
劉莎莎從長達30分鐘的勁爆音樂中逃回到卡座時,才看到陳杰發(fā)來的信息,于是她回了一個“好”字,也沒解釋自己到底回沒回去。
“老大,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了不許生氣。”
臨出門,戴均套著陳杰的耳朵說。
“什么事?”陳杰問。
“你先答應(yīng)我,不生氣?!?p> “說吧,有什么大事還有我陳杰承受不了的。”
“我剛才看見劉莎莎了,她也在跳舞?!?p> 戴均的話讓陳杰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影子沒錯,但不就是跳舞嗎?劉莎莎已經(jīng)跟他講了,今晚公司同事一起活動,這算什么事呢?
“哦,莎莎下午就跟我說了,他們公司今晚有活動,同事們一起出去玩。”
陳杰冷靜的態(tài)度,讓戴均打消了進一步告訴他的想法,他也怕老大聽了一時接受不了。
“算了,也許老大心里早明白,我就不做那個臭人了?!?p> 戴均心里暗念一句,不再言語。
“我們今晚早點結(jié)束吧,戴均你叫人來買單,我先走了?!?p> 聽說劉莎莎也在這里,陳杰早已經(jīng)按耐不住,想出去找他。
戴均于是叫人來買單。
“哪位貴賓買單,戴經(jīng)理是我們??停医o你們打7折,一共消費1988元?!?p> 買單的經(jīng)理跟戴均很熟,拿著賬單進來,還不忘記給戴均人情。
“今晚她不是請客嗎?睡著了怎么辦?”戴均看著張英菊,問她身旁的顧佳彤。
“張經(jīng)理睡著了,要不今晚我請大家吧?!?p> 顧佳彤已經(jīng)知道張英菊失戀,她同情中想伸手幫忙。
“誰說我睡著了,沒有,佳彤,我來,刷我的卡?!?p> 一直微閉著眼睛的張英菊此刻睜開眼睛,她剛才只是咪了幾分鐘。
“張英菊,你醒啦,今晚消費高,要不我們AA制?”戴均和其它同事們一致提議。
“說好了,是我請大家,就該我來買單,多少錢我都認(rèn),不就是錢嗎?花完再掙唄?!?p> 聽到張英菊今晚的豪言壯語,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似乎他們之前認(rèn)識的那個張英菊是個假的。
“王經(jīng)理,再拿一打啤酒,算我賬上。”
“張英菊,我們就需要這樣的氣勢,今晚我們?yōu)槟愕拿撎Q骨一醉方休!”
“謝謝大家,你們將是我張英菊一輩子的好哥哥好妹妹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