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換種心情
樓上有一個露天的陽臺，十分開闊，曬衣服處有玻璃棚子遮住，不用擔心被雨淋。
女生環(huán)顧一周，語氣更柔和了，“很不錯~”
“還有沒有其他費用？”
林羽舟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全都包含了，就是帖子上的價格?！?p> 既然都滿意，那快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林羽舟緊巴巴的盯著她。
快點拍板，快點拍板，快點拍板……
女生終于開口。
“我那邊租期快到了，你這邊什么時候方便騰出來？”
這讓林羽舟不好說，于是她反問，“你的租期什么時候到？”
“就是后天”，女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那么著急?！?p> 后天？這么短，這時間根本騰不出來，車票都沒訂。
咋辦？
“嗯......”林羽舟皺眉沉吟片刻，繼續(xù)道：“我沒那么快，不然，你可以先搬過來？”
這倒變成女生疑惑了，“那我住哪？”
“如果不介意就先跟我住，那床夠大，或者，我房間那地毯，在上面鋪一層軟的也是足夠的，如果介意，你可以把東西先放客廳，找酒店住下？”林羽舟給了兩個方案讓她選，希望她能被繞進來。
雖然有些無恥，但比多數(shù)導購好很多了，她實在不想守著軟件求天求地了。
女生一直皺眉望著前方，不知再想些什么，而林羽舟緊張的等待她的回答。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女生終于有了動作。
她轉過頭看著林羽舟說：“我考慮一下吧。”
“嗯，好呀”，林羽舟隨口答應，又補充道：“那你要盡快哦，因為有很多人都在咨詢的。”
她給女生施施壓。
“嗯，好的，那我先回去了?！?p> 小區(qū)那么大，萬一找不到路，還是送下她把，還可以介紹一下小區(qū)。
于是她熱情道：“我送你到門口吧?！?p> “不用不用”，女生不好意思的擺手拒絕。
“沒事的。”
林羽舟執(zhí)意要把她送到門口，女生也只能答應了。
時間在充實的安排中像是按了三倍速，瘋狂轉動，一轉眼到了晚上。
回到家的林羽舟，癱倒在床上，長嘆一口氣，嘴里念叨著：“不容易啊不容易。”
躺著玩了半小時手機，她才想起點外賣，這次她點了一份黃燜雞米飯加一份例湯。
在等外賣的期間，她去洗澡了。
因為工作忙的原因，她過得很粗糙。
對自己的護理很不上心，就拿頭發(fā)來說，已經(jīng)長到差點及腰了。
寧愿洗得麻煩也不愿跑出去一趟把頭發(fā)給修理了。
她洗得飛快，生怕外賣到了就很尷尬，還好洗完了外賣還沒到。
吹頭著發(fā)整理自己的枯萎長發(fā)，她想，明天要去剪個頭發(fā)。
每個要從頭開始的人，都要從頭發(fā)開始。
林羽舟越想越樂呵，笑著對系統(tǒng)說：“007，我明天去剪個頭發(fā)，換個心情。”
在這邊能有個說話的人真好。
系統(tǒng)哪愿意鳥她，這么點小事都要跟它說，當它很無聊嗎？
雖然事實如此。
過了半晌，林羽舟還沒等到系統(tǒng)的應聲，心想，系統(tǒng)沒回，是不是吹風機聲音太大，它沒聽到？
于是她關了吹風機，一字一句，像是對耳朵不好的老人那樣，“我，說，我，明天去剪頭發(fā)，換個心情?！?p> 她把“情”字拉了幾秒，從二聲轉成三聲。
系統(tǒng)：......
系統(tǒng)無語，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控制不住了，它咬牙切齒道：你有沒有腦？你用意念我都能聽得到，你覺得聲音大我會聽不到？
“就怕您老人家聽不到”，林羽舟故意逗它，突然又變成土撥鼠那樣，一驚一乍，“不對！”
“你可能還沒我大，你這樣的高科技產品，應該沒那么老，對吧？”
系統(tǒng)學著她的賤兮兮的樣子：你猜，誒——
系統(tǒng)拉了一個比林羽舟更長的音，加上它獨有的冰冷電音嗓，聽起來十分像是在嘲諷人。
林羽舟腦海出現(xiàn)一個畫面，熊孩子靠近被栓住的狗，撅起屁股說句“誒——咬不到吧”，那只狗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哇，好氣。
林羽舟沒想到它比自己還要能氣人，兩只鼻孔徒然撐大，氣呼呼道：“氣死我了！”
說罷，也不管還是濕漉漉的頭發(fā)，躺床上滾了幾圈。
林羽舟沒意識到，她已經(jīng)把系統(tǒng)當成朋友來處，甚至有點還童到大學那樣的瘋癲狀態(tài)。
她好久沒這樣了。
電話響起，林羽舟立刻恢復原樣：“喂？嗯，好的?！?p> 話音甚至比原來更低沉幾分。
拿到外賣的她忘記了系統(tǒng)的挑釁，她拆開袋子，仍然是三個盒子，一份菜，一份飯，一份例湯。
她依舊把筷子一分為二，來回搓幾下，除去上面的倒刺。
開動前，林羽舟禮貌問道：“007，你不吃飯，不餓嗎？”雖然語氣表情和內容嚴重不符。
她這語氣還是像問小男孩“你吃飯了嗎”的那個記者。
一臉沒好事。
系統(tǒng)：你濕著頭發(fā)吃飯，不難受嗎？
林羽舟拾起一撮頭發(fā)說道：“美女濕發(fā)懂嗎，這叫，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說完把下巴揚起，露出一臉得意。
系統(tǒng)滿頭黑線，不作回答。
林羽舟吃到一半，突然正經(jīng)問道：“你們系統(tǒng)還沒開發(fā)出幽默趣味性的智能語言吧？”她是真的很好奇。
她從小就有好奇心和探索精神，但是被扼殺了。
當然，她不會是恐怖電影那種好奇心去作死的豬隊友，她還是很惜命的。
系統(tǒng)沉默幾秒，嚴謹?shù)溃耗阏f的不完全對，也不完全不對。
什么鬼？
林羽舟一頭霧水，但也不再深究，根本摸索不到證據(jù)的她，是不會多動頭腦的。
系統(tǒng)心想，你有動過頭腦嗎？
吃完飯后，林羽舟雖然想直接躺床上，但還沒消化好，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她一邊順時針揉著肚子，一邊問：“007，你想出去看看嗎？這座城市的夜晚？我怕你沒見過，會哭?！?p> 系統(tǒng)這次很正經(jīng)篤定的回她：去。
又補充道：我怕某人會哭。
林羽舟“嘁”了一聲，翻了一個無語的白眼。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快九點了，就不遠行了，明晚吧，今天咱們先到附近去散步”，說完就拿起吹風機繼續(xù)開始吹頭發(fā)。
其實，她很不喜歡頭發(fā)濕嗒濕嗒的，可既然之前都那么說了，戲總得做完吧。
有時還是太要面子了。
頭發(fā)吹得差不多，只是發(fā)尾還有些濕，她給頭發(fā)抹了精油。
保護好它們，她的門面。
換了鞋子，林羽舟帶上耳機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