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碰瓷的男人!
這男人臉上雖是垢物遮了大半張臉,精雕細琢的五官卻立體,難以掩飾貴氣,換做現(xiàn)代是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帥哥啊。
在加上這男人……衣著不凡,她將手放人家腰帶的刺繡上感受那刺繡的柔軟度,便能知曉。想她前世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不忘愛財,畢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還不是君子,哪路錢財都要。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有錢才有說話權(quán),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所以在她的觀念里面,錢永遠不嫌多,也永遠存不夠。
這前世再多錢,現(xiàn)下身無分文,溫卿煙心里就總是空落落的沒有著落,當她重新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的時候,也就不猶豫了。
掙錢才是頭等大事,拿了錢,還怕離了這丞相府不能活嗎?思及此,溫卿煙整個人仿佛活了過來,興致沖沖的立馬就上手,在這男人身上找。
為了避免身上沾血,她搜尋的小心翼翼,從胸膛摸進去,摸著摸著竟覺得上手很舒服,雖然硬邦邦的,但是有彈性,想來此人身材一定很好。
但是身材再好也沒用,沒藏錢。
溫卿煙癟癟嘴,收向下滑,想要摸摸他腰間有沒有錢袋之類的
溫卿煙當即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摸到了何物,愣了半瞬,剛要挪開,便見底下的男人猛然開了雙眼,那手上來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還不小。
氣息孱弱,還能將內(nèi)力調(diào)息得四肢游走,可見此人內(nèi)力之深厚。但溫卿煙此時只想冷笑,這人失血過多,已是強弩之末,還想學秋后螞蚱蹦跶兩下。她暗自嘖嘖,不就是被占了兩下便宜,她還沒說什么,他倒是動起手來。
溫卿煙勾起唇,冷哼了一聲。
隨即握住掐在自己脖子間的手腕,暗力使出,不出半秒,就將沒什么力氣的男人翻身壓下,制得牢牢,溫卿煙湊近身下的男人,手肘彎曲壓在他耳側(cè),笑的狡黠:“女子才叫吃虧,你一個大男人,不就被摸了摸,至于置人于死地嗎?”
底下的男人也不知是被她噎的,還是有什么內(nèi)傷,雖然清醒了不少,臉卻沉得可與屋外夜幕相媲美,好半晌,就在溫卿煙以為他要反駁自己,他卻只吐出兩個字:“救我。”
溫卿煙前世形形色色人見得多,凡見人都會用心打量一番,而這個男人看似在請求,語聲并不低人一等,反之頗有些命令口吻。想來不僅家財萬貫,而且位高權(quán)重。
“不救?!睖厍錈熅瓦@么壓著他,竟也不覺不妥,還故作欺在他頭頂說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什么,你我心里最清楚不過,不知身份,不明原由,你就這樣闖進待嫁閨女的閨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圖謀不軌?!?p> 盛淵半口氣吊著,視線也模糊非常,實在不知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口無遮攔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閨秀。
而這大家閨秀,下一秒伸出了巴掌,緩緩展開指頭,露出了整個手掌。
“五百兩。”溫卿煙坐地起價:“五百兩,我便救你。你可不要覺得貴重,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七級浮屠當五百兩,可還是我虧了。”
盛淵氣得心里發(fā)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連七級浮屠都搬出來了。但眼下沒有任何法子,原是他失策,若此刻眼前這女子出去大喊,那牽扯的,可不單單是他一人。
無奈之下,他只得咬牙答應(yīng)下來:“成交。”
溫卿煙拉起他的手,硬是跟他拉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叫什么名字?”
盛淵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她起身,在這偌大又奢華的屋子里開始尋找醫(yī)包,邊說道:“我總不能不叫你名字,不用如此緊張,我對你身份沒有興趣,我只對你的承諾感興趣。”
尋了一圈,未尋到銀針,溫卿煙嘆了一口氣,只好返回來,將他拉起來安置在椅子上:“你先靠著,上床會沾血,怕我屋外那兩個丫頭瞧見?!闭f罷。手指搭在他脈上,嚴肅的把起脈來。
“陳淵,名字?!?p> 她眼也沒抬:“哪個字?”
盛淵抬手,在她把脈的手心里落下一個字。
溫卿煙愣了一下,那手心癢癢的觸覺,有些怪異。旋即便不自在的收回手,戰(zhàn)術(shù)性咳嗽了兩聲:“哦,你,你脈象不穩(wěn),唇色發(fā)白,應(yīng)該有內(nèi)傷,并不嚴重,主要還是先給你止血。”
這里沒有止血的藥,先前那沐浴完上的外傷藥,都是在藥房上的。溫卿煙見他血還在流,先抬手封住了他的穴位,令他內(nèi)力不亂竄,隨后雙掌貼在了他的背后,開始給他輸送內(nèi)力。
幸虧地磚是暗色,不然該被看出來了。
盛淵在一股暖流自身體的血里劃過時,緩緩睜開眼睛,那眼底閃過了一絲不確信,但那股勁頭不大,甚至舒緩的內(nèi)力游走又如此真實。
溫卿煙剛醒不久,自身尚且不足,內(nèi)里輸了三刻鐘,便有些吃不消了。
不過好在盛淵融合內(nèi)力速度快,這三刻鐘過去,面色唇色皆紅潤了些,見了血色。溫卿煙仔細在他臉上端詳了一番,這才送了口氣:“你不用一口氣吊著也能活好幾日了,還是需要內(nèi)服治內(nèi)傷,你這皮外傷也需要外敷,你先去拿屏風之后,我要叫我家丫頭進來?!?p> 盛淵沒有動。
溫卿煙沒好氣道:“要是我現(xiàn)在揭穿你,我的五百兩銀子豈不是付諸東流了,也犯不著費勁救你,我沒那么傻。”
盛淵這才起身,未曾回話,只是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背脊挺直的向琥珀屏風之后走去。
“小連?!?p> “誒。”
很快,小連推門入屋,這之前溫卿煙已把稍顯凌亂的屋子擺了個正。
“小姐有何吩咐。”
“取筆墨紙硯來,將我要的藥材一一記下,然后去抓藥,醫(yī)房沒有的,就去外面郎中鋪子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