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其樂融融
“什么叫天上的和地下的,這都是咱們女兒,這么說,你叫小柒情何以堪?”席與凱瞥了眼黎月,邊說著邊咬了口面包。
“你還知道都是咱們女兒,我還以為在你心里,阮語已經(jīng)不是了。”黎月瞪了眼席與凱,陰陽怪氣。
席與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放下面包,“我怎么會這么想呢?”
“你沒這么想?那你今天有為阮語考慮半分么?”黎月不依不饒,問。
“是不是現(xiàn)在在你心里,阮語就半點都不重要了?”黎月嗆席與凱,色厲內(nèi)荏,似是在急切地證明著些什么。
“媽媽,您別和爸爸吵了,我知道是我鳩占鵲巢,都怪我不好,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p> 席阮語拉了拉黎月的手,眼含淚光,垂眸,委屈而柔弱的說道,“可能就如姐姐所說,我是個冒牌貨,鳩占鵲巢多年吧?!?p> 就算席阮語再想當(dāng)著席父席母的面兒賣慘,可席柒口中的那個詞兒她屬實說不出口。
黎月瞧著自己的小棉襖這般可憐的小模樣,心里不好受極了。
為什么她傾盡所有的母愛愛了十七年的女兒不是她的親生孩子?
為什么一個和她沒有半點兒相似之處的人會是她的女兒?
想到這兒,黎月抬眸,眼里也蘊著淚花,望著席與凱,心里委屈得無以復(fù)加。
瞧著妻子和女兒這般,席與凱知道自己今天確實是欠考慮了。
席與凱起身,走到黎月和席阮語身邊,拉起她們兩個人的手,溫聲細語,“好了,今天是我考慮不周,你們兩個別難過了?!?p> 黎月甩開席與凱的手,移開目光,轉(zhuǎn)身,賭氣似的說道:“我才沒難過,你今天傷害的人也不是我。”
席與凱扭頭,瞧著席阮語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柔聲哄道:“阮語,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你和小柒都是爸爸的女兒,沒有親疏遠近,都是爸爸親生的?!?p> 席與凱一道歉,席阮語原本帶著淚花的眉眼瞬間一紅,眉頭緊皺,整個人瞧起來更委屈。
其實,她也很生氣啊。
憑什么一朝醒來,她被莫名其妙告知自己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憑什么那個死胖子一受傷,性情一大變,爸爸便開始向著她?
席與凱見阮語不說話,再度開口,“今天是爸爸錯了,爸爸向你道歉,不要生氣難過了,好不好?”
“在爸爸心里,我真的還是您女兒嗎?”席阮語抽搭著,眼睛微紅,帶著哭腔,問。
“當(dāng)然啦,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寶貝女兒。”聽著阮語的哭腔,席與凱心里也不好受。
雖說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十七年的朝夕相處豈能這么輕易抹平。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兒,不僅打小兒爭氣,是他的驕傲,更是從小就會撒嬌,比席渡那個臭小子討喜多了。
“那你發(fā)誓!”席阮語望著父親,嘟起嘴,撒嬌。
“好好好!爸爸發(fā)誓哈?!毕c凱見阮語不生氣,連忙舉起食指,“我席與凱發(fā)誓,在我心里,阮語永遠都是我的女兒?!?p> 發(fā)完誓后,席與凱挑眉,問:“滿意了吧,我的小公主?”
席阮語這才笑著點了點頭。
“我的公主,小公主已經(jīng)不生氣,您也別生氣了唄?!”席與凱拉了拉黎月的衣袖,溫柔地哄著。
黎月聞言,沖席與凱翻了個白眼,可眉眼里的淚花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夠了哈,當(dāng)著孩子的面兒,別叫這么肉麻?!崩柙屡牧艘幌孪c凱的手,白了他一眼,可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璀璨奪目而耀眼。
“爸爸媽媽可是打小在我跟前秀恩愛,現(xiàn)在才知道避嫌?。俊毕钫Z瞧著媽媽臉微微一紅,出言調(diào)侃到。
“哎,就是嘛,阮語是我的小公主,黎月女神是我大公主?!毕c凱附和道,哄著黎月。
黎月抬眸,佯裝不悅地看了眼席阮語。
門口,席柒從縫隙里收回視線,面無表情。
從外面看去一家三口真真是溫馨和睦之家,個個高顏值,都不用對比,誰是多余的那個,一目了然。
可偏偏她不是原主,對于席家父母的愛沒有半點渴望。
看到這場景,心如止水。
甚至覺得無語。
可笑的其樂融融!
“戲已經(jīng)看完了,可以告訴我了吧?!毕馓裘迹p手抱在胸前,冷冷地一瞥。
在三分鐘前,席柒剛從室內(nèi)出來,還沒來得及下臺階,文媽就叫住了她。
“大小姐不想知道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嗎?”文媽在席柒身后,小聲而囂張地問。
席柒哪里不知道文媽這老狗的心思,估計此刻室內(nèi)不是黎月席阮語說她壞話,就是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而她一看,就會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多余,知道就算她是親生的,也終究敵不過在身邊養(yǎng)了十七年的席阮語。
席柒頭沒回,腳步?jīng)]停,直接拒絕:“不想!”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記了些什么?”文媽見席柒不予理會,開口,半提醒半威脅。
因為,她不相信,哪怕說是這個土肥圓一夜醒來,性情大變,可她會不在乎她那個病秧子弟弟?
席柒聞聲,腳步一停。
眉頭微微皺起,回眸,望了眼臺階上胸有成竹的文媽,心里的懷疑被證實。
雖說自己之前也想過文媽這般欺辱原主,原主為何不說出真相。
當(dāng)她說出真相,就算席家人再怎么不親近她,可應(yīng)該還是會徹查的吧。
今日聽到文媽這么說,席柒心里了然,原主這是有什么把柄被文媽握在手里。
可是,是什么呢?
在小說里,原主軟弱無能,無才無德,和養(yǎng)父母的關(guān)系也并不親密。
到底是什么,讓文媽逼迫原主至此?
“怎么會忘記呢?”席柒回眸,眸子里染著細微的血絲,朦朧而有神,看上去添了幾分野性的狠。
“文媽之所以能欺辱近乎一年,不就因為那點兒破事么?”席柒不動聲色。
“原來大小姐記得啊,我還以為我太久沒在大小姐跟前提阿漾,大小姐都把阿漾忘記了?不想知道阿漾的近況了?”
文媽不懷好意地笑著,可話語里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席柒聞言,皺起眉頭,抬眸似有似無地掃了她一眼。
阿漾?
是誰?
在她記憶里,小說里并沒有這個人?
就像小說里沒有殷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