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陰謀醞釀
大戰(zhàn)過后,流云仙門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云霧山中的妖族也老實了許多。
以往還時不時能看見一兩只小妖出來晃蕩,現(xiàn)在連根毛都不見,想必是被窮兇惡極的張真?zhèn)鳉⑴铝恕?p> 仙門重建也已經(jīng)完成,靈藥田的眾人又恢復(fù)成往常狀態(tài),按時按點偷雞、安逸的躺在涼棚底下看天,時不時挖老景兩條八卦,日子過得輕松愜意……
入夜?jié)u微涼!
宋十又開始了每日一次的觀天象,這不是普通的看星星看月亮,而是催動望氣術(shù)觀測天機。
宋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養(yǎng)成這個習(xí)慣的,反正每晚睡前他都要看一次,不然心里不踏實。
宋十眼眸變化,玄妙無窮,他眼中看到的世界大變……
流云仙門經(jīng)過上次動亂之后,現(xiàn)在呈現(xiàn)的是一種欣欣向榮的景象,宋十又朝著妖族的方向看去,衰敗、低落,顯然是真的元氣大傷……
宋十朝更遠望去,一處方向引起了宋十的注意,那里充滿暴戾、不安、甚至還有一抹血光。
看到血光,宋十知道那處地方肯定有什么大動亂發(fā)生了。不然不會呈現(xiàn)這樣一種景象,那里是北方,似乎有一處王朝!
血光之兆,想必是王朝動蕩又打仗了,這些凡人,天天這么多仗打,真是吃飽了撐得,宋十遙遙頭,準(zhǔn)備回去。
就當(dāng)宋十準(zhǔn)備停止觀測時,驀然間瞥見那動亂之兆竟然擴大了,而且分出了一塊朝仙門方向飄來?。?!
宋十被整得有點蒙圈,這怎么回事?打仗還能打到仙門來的?
不等宋十想明白,宋十就感受到一道不遜色于他的神識探測過來,宋十一驚,趕忙收斂氣息,身上佩戴的云仙古玉已經(jīng)變成火燒云一般,宋十知道,這是示警信號!
根據(jù)火燒云顏色的深淺程度來判斷,神識的主人離宋十應(yīng)該還很遠,不過此人似乎對仙門布置頗為熟悉,不僅避開了所有防窺探法陣,而且沒有驚動任何人。
仙門內(nèi)仍然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察覺他們正被一個強者窺探,宋十覺得有些不寒而栗,這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窺探仙門的,這是第一次,還是?
看這人輕車熟路的樣兒,不像是第一次的生手??!
幸虧他入門后就簽到了云仙古玉,不然被這么一個強者天天窺探自己簽到寶物,怕是活不過兩天,這種強者若是想對他做些什么怕是輕而易舉吧!
想著想著,宋十決定試探一下這神識的主人,有云仙古玉這等號稱能在真仙眼皮底下放肆的寶物護身,宋十自信還是很足的,絕對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這會兒那道神識正在探測那兩半吊子長老的住處,宋十瞄準(zhǔn)機會,以神識為箭矢,破空而出!
這神識主人沒有預(yù)料,被宋十的神識箭矢一擊刺中,一時放出了強烈的神識波動,同時還觸動了長老門外的防窺探法陣。
霎時,一聲顯得中氣不足的怒吼響起,所有人被驚醒!
宋十見好就收,一擊得手就拍屁股走人,讓那兩半吊子長老收拾局面,院中兩道同樣恐怖的神識攻擊打出,如同狂風(fēng)過境,摧枯拉朽!
三道神識對碰到一起,發(fā)出恐怖波動,剛修繕好的建筑再度化作了廢墟瓦礫,塵埃滾滾!
不過瞬息之間,兩位長老就與那道外來神識對碰了數(shù)個回合,然后……
然后就突然停手了,搞得宋十有些措手不及,盲猜一波,難道他們剛剛講和了?
這時金丹長老甲出聲撂下狠話:
“我就等著你來自投羅網(wǎng)!竟然還敢回來!”
“……”
這時一眾真?zhèn)鞯茏?,筑基長老已經(jīng)趕到了,鄭庸率先問道:
“兩位長老,剛剛發(fā)生了何事?”
其他真?zhèn)鞯茏优c長老同樣出聲問,金丹長老甲怒氣沖沖道:
“沒什么!一個仙門敗類跑回來舊地重游而已,不必擔(dān)心?!?p> 眾人:“……!”
相比之下,金丹長老乙就理智許多,他讓眾人警惕一些,最好在居所布置一座防神識窺探的示警法陣,這段時間多半不會很太平……
……
“可惡!”
黑瘦老道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一口老黃牙緊咬,黑皺的皮膚下青筋暴凸,猙獰如野獸!
黑瘦老道叫作禹道平,是和金丹長老甲、乙同時代的修士,而且他們曾經(jīng)同為師兄弟,但是仙門派系之爭使得他們不得不分道揚鑣。
……禹道平當(dāng)時所屬的正一派屬于敗方,被逐出了仙門,并且被永生禁止自稱仙門正統(tǒng)。
就這樣,當(dāng)時如日中天的一代天驕禹道平,黯然退下修真界舞臺,等他再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時,昔日天驕已淪為一介邪修,成為了北周國師。
此時,禹道平正狂躁的摔東西,身上的氣息控制不住,宛若一尊狂暴獸,原本布置井井有條的修煉室已經(jīng)一片狼藉!
禹道平口中不停的怒罵: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到底是誰?”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正是之前被稱為“殿下”的男人。
不過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北周新王,鄒天冥。
“國師,我聽說你已經(jīng)回來了,可有什么收?”
鄒天冥一時間愣住,剩下一個“獲”字半天沒有吐出來,見到氣息狂暴恐怖的禹道平,他下意識的退后兩步,拉開一段安全距離,才再度開口問道:
“怎么回事?”
鄒天冥有些吃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將城府深不見底的國師氣成這樣,稟報的侍女說國師在暴躁的摔東西他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差點沒把國師府給拆了!
“計劃有變,殿下通知幫手吧!流云仙門這塊肉,單憑我們恐怕吃不下?!?p> 禹道平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三言兩語打發(fā)鄒天冥。
鄒天冥眉頭微皺,這個“殿下”的稱呼讓他很不爽,要不是禹道平實力太強,現(xiàn)在又是缺他不可,鄒天冥一定讓人將他斬首示眾,他現(xiàn)在是北周之王,而不是北周太子!
……
“我們流云仙門曾經(jīng)有過派系之爭,當(dāng)時最強的兩派分別是我們?nèi)媾?,以及正一派?p> 正一派弟子大逆不道,他們不僅葷腥不忌,不守道心,而且趨炎附勢,墮落紅塵。
曾有正一派弟子自甘墮落,淪為邪修禍亂仙門,簡直就是仙門敗類?!?p> 金丹長老甲說的十分激動,甚至手腳并用!
金丹長老乙就冷靜一些,并沒有如同金丹長老甲那么大反應(yīng),不過他竟然沒有反對金丹長老甲的話,要知道他倆可是一對嘴上冤家!
金丹長老甲語氣凝重道:
“就在昨夜,正一派的妖道余孽以神識闖進仙門,簡直膽大包天!若非發(fā)現(xiàn)的早,恐怕將造成無法估計的損失。
所以從今日起,仙門將開啟全面戒嚴(yán),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發(fā)現(xiàn)妖道眼線,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宋十聽著金丹長老甲的話,不屑的一笑,金丹高手又豈會被一群煉氣、筑基的小螞蟻發(fā)現(xiàn),退一萬步說,就算發(fā)現(xiàn)了又怎樣?
金丹高手威壓過去,煉氣境的弟子恐怕直接身亡,筑基境的人或許能支撐多一會兒,但這有什么用?螻蟻豈能撼動大樹!
……
“禹道平,你真能下手?說起來那些可都是你的師兄弟、徒子徒孫哪……”
骨瘦如柴,一襲血袈裟的老禿驢陰陽怪氣的對著禹道平肆意嘲諷,并且雙手在懷里的嬌艷婦人身上游走不停。
鄒天冥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不悅,但是卻不得不沉住氣,看著屬于自己的女人被人玩弄!
禹道平同樣滿臉冷意,若非流云仙門有意料之外的神秘高手,他絕不會讓鄒天冥去請這個人,此人不僅陰狠貪婪,而且還是個不帶腦子的話癆!
老禿驢將嬌艷婦人推倒,解開身上的血袈裟……
鄒天冥見狀已經(jīng)是忍無可忍,怒目睜眉,禹道平卻一個眼神瞪過去,將鄒天冥死死定在座椅上,如此這般,鄒天冥更是怒不可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當(dāng)面玩弄……
該死!這種事,只有他鄒天冥能做,現(xiàn)在竟然……
下一刻!
鄒天冥瞪大眼睛,他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一幕,那件血袈裟罩住嬌艷婦人后,里面的婦人就開始拼命掙扎,慘叫聲不斷,仿佛血袈裟是一頭兇狠恐怖的噬人猛獸。
最后血袈裟縮成枕頭大小,禿驢將之拿起狠狠一抖,一地尸骨抖落下來,鄒天冥感覺背脊有些發(fā)涼,一摸才發(fā)現(xiàn)后背竟已被冷汗?jié)裢福?p> 這時,禹道平傳音道:
“這老禿驢乃是其他大陸的邪修,人稱“血色袈裟”,他的血袈裟可不是普通的袈裟,那件袈裟專門食人血肉,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邪寶。
平常被他玩弄了的女子,通通都成了這血袈裟的口糧,可以說他“血色袈裟”的兇名,有一半是靠這件血袈裟吃人吃出來的。
現(xiàn)在我不攔你,你若是要為你女人復(fù)仇的話,可以趁其不備偷襲!”
鄒天冥不敢說話,猛的搖頭,為了一個女人,去殺這種狠角色,不值得!
“怎么樣?禹道平痛快點給個話!不然貧僧就要走了!”
色禿驢催促道。
禹道平冷著臉,不帶一絲情緒道:“你的條件!”
色禿驢咧嘴一笑道:“痛快!我要一個金丹修士的血肉,還有你那些標(biāo)致的女徒子徒孫!”
獅子大張口,禹道平臉色更冷,回答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般:“好!一言為定!”
老色禿驢笑的更歡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去,他走到鄒天冥面前,示意再來一個!
鄒天冥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讓一個小宦官帶著禿驢去……
等老色禿驢走后,鄒天冥這才松了一口氣,他語氣擔(dān)憂的問禹道平:
“國師,我們真的答應(yīng)他的條件嗎?這人值得信任嗎?”
禹道平噓聲,用神識與他交流,得知了禹道平的想法后,鄒天冥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些,他走出去,陰狠的望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