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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壹刀

25章

舊事壹刀 李不惱 2139 2021-05-21 08:43:54

  開始認為以自己的地位來找一個農(nóng)夫兇手,那真是殺雞用了宰牛刀?,F(xiàn)在看到這位王光宗,他倒是覺得對方氣質(zhì)不俗,真有寶刀,沉著冷靜,看來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是得用宰牛刀。

  右青龍將自己的腰牌拿出一晃,再將畫像甩給他自己看。

  左青龍也不知自己的臉什么時候成了畫師們的新寵,畫上的畫像確實像他。他看對方的腰牌,竟是壹刀帝國的捕快。王光宗一家是壹刀帝國人,而且是被通輯的人,是逃到國外也要被抓回去的通輯犯。

  王光宗到底犯了什么大事?不管他犯了什么事,也不能連累到兒子兒媳孫子孫媳,他得回去報信。

  他從嗓子眼里發(fā)出一連串低沉的聲音,右青龍手中的刀就到了左青龍的手上。他不想殺人,但他要回去,他主動出手,朝擋在他面前的右青龍就是一刀。

  右青龍往后一退,雙手在腰腹間一提,他系的腰帶就成了手中的一把刀,甩起來似有波浪涌動,是一種罕見的軟刀。

  兩個人就在一片小小的平地上打起來,一時誰也占不了上風,誰也沒落在下風。

  兩人使的都是輕型的刀,兩個都是又快又狠,刀光宛如閃電。此閃電招來了真閃電,老天霎時就變了臉,雷電轟鳴,豆大的雨點嘩嘩啦啦趕來湊熱鬧。

  左青龍并不戀戰(zhàn),只想逃離這個有眼無珠的人。他來山中多次,地形熟悉,打不過,只能滾。他知道這里是半山腰,下雨就成了泥草地,滾下去也死不了。趁著雨大,蜷成一團就往山下滾去。

  此招是右青龍第一次見人使用,世間各種奇招異術他大都有所耳聞,只聽其名未見使用的“地龍十八滾”之“想滾就滾”原來是這樣的!

  他呆呆站在雨中,雨水進入了他的大眼,眼前一片模糊。經(jīng)過六百多個日日夜夜地煎熬,他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從眼前滾走。

  就這座山的地形來看,最快速度下山,別無他法,他也只能滾?!暗佚埵藵L”雖可自學或速成,但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右青龍的速成滾術讓他保住了命,僅此而已。

  大雨洗涮了右青龍身上的所有泥土,也沖走了部分驕傲。似乎全身骨頭都松動重組之后,他還是能動,活著就好。后悔沒有聽舒太貴的話,應是要找一個收尸人在山腳等他,不一定為他收尸,也可以在他滾下山來,傷痕累累之際,伸出手,拉他一把。

  艱難站起來,大概是對頭部的保護措施沒有到位,右青龍頭很痛,也不大清醒。他需要有人給他一個擁抱,給他一點溫暖。然而四顧茫茫,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他一人狼狽立于雨中,見到眼前密集的雨柱將他圍困,成片的水汽飄浮不定。大雨掩飾了一切。

  沒有眼睜睜看著王光宗逃跑,應在他滾下來之前就跑了。

  左青龍回到家中大病一場,原本擔心他要做鰥夫,沒想到妻子要做寡婦。稍微緩過來一點,便讓人去請王光宗。

  王光宗沒來,王西陽來了。

  “親家,小壹爺爺怎么不來呢?”沒等王西陽解釋,左青龍就發(fā)話。這都什么時候了,壹刀帝國一個有寶刀的捕快要來抓他,此人連仨鮮國御前一等帶刀待衛(wèi)都打不過,小壹爺爺怎么就不知道呢?

  王光宗當然不知道。除了睡覺,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干活,沒干活的時候,就帶著王壹??吹絻鹤右灿辛藘鹤?,孫子都訂了親事,王光宗的最大心愿已了,現(xiàn)在做什么事也不能填補他內(nèi)心的空洞。

  他無比地懷念故鄉(xiāng),懷念自家的田地,懷念他在父老鄉(xiāng)親的各種酒席上大顯身手,懷念死去的王春娘。王濟世說過,風聲過了,他可以回去。二個人的死造成的風聲要到哪一天才能算過了呢?

  王光宗沒法問兒子兒媳,他只能與還不會說話的孫子說說。好在王壹也聽不懂他說什么,要不然,他小小年紀承受不了這樣的煩愁苦悶,輕則掉光頭發(fā),重則憂郁而亡。

  就在王光宗掉進懷念深淵之時,幸好有左歡娣給他當頭一棒。

  “當—”,當你個當你個當,一根棍子敲在王光宗的頭上,叮當作響,響聲清脆。

  “爺爺,您的腦袋很結實,就像,就像我從河里撿來的石頭一樣堅硬。”左歡娣也沒有什么抱歉的意思,她正在練習一種法術,可以定住任何東西的法術,王家人都只道她胡鬧,由著她性子隨便。

  在左歡娣來到王家之后起來得最早的那個早上,屋外有一只她從沒見過的鳥停在中間的桃樹枝頭上,開心地唱著似乎是它唯一會唱的歌。

  小鳥的頭頂上立著一小撮黑色的細毛,像一面小小的旗幟,張揚著它的風采。背上藍紫色的羽毛透出神秘的光芒,小巧玲瓏的身體似有無限的活力,怎么也唱不完心中的喜悅。

  與天天可見的麻雀相比,這只鳥那就是僅次于鳳凰的鳥。因為鳳凰沒見過,那就只能將它地位抬得高一點,所有的鳥都得在它之下。

  左歡娣非常想要這只鳥,她想將它留在這里永遠地為她歌唱。她嘴巴一嘟努,不知說了一串什么話,那只鳥就一直定在那里。她跑去搖樹枝都搖不走,直到她將王壹帶來看這神奇現(xiàn)象。王壹一拍手,鳥兒就飛走了,從此再也沒有來過。

  左歡娣也不知當時她說了什么,后來她也繼續(xù)嘟嘴說各種胡話,沒有哪只鳥兒會呆在某個地方不動。盡管如此,她還是認為自己有神奇的能力。

  定鳥不行,別的都定一定試試,還拿了梁艷紅用來警示她的棍子作為道具。她已經(jīng)不知敲了王家人多少下腦袋,梁艷紅也只是用棍子輕輕打她屁股,這對左歡娣而言,那就是撓癢癢,只是位置不對。

  王光宗很喜歡歡娣,覺得她成天活蹦亂跳,歡喜開懷,一看就是個命長的人。不像他的妻子,那個文靜的女人,他已經(jīng)記不得她的模樣。也不像王春娘,在他眼中那么溫柔,一定是她的柔弱而招來大禍。

  王光宗被左歡娣的當頭一棒敲醒,他既然這么煩惱,那他就得去別的地方呆一呆。在一個地方呆煩了,換個地方,說不定煩惱就留在原地,不會如影隨行。畢竟好運氣不會一直跟隨,想必壞運氣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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