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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永生

第二十五章 刺殺計劃

一同永生 薇薇暮雨 1244 2021-05-11 11:07:18

  她們畢業(yè)了。沒有畢業(yè)儀式,畢業(yè)就意味著分離,四人共生體瞬間被打散,郝雅離開了那座實習舞蹈的青樓,來到一座漂亮的府邸。

  她對長安城的宮闕樓閣處于無知的狀態(tài),只知道這個地方很大,地形復雜,到處都是雅致的園林,嗯,僅此而已。

  對她來說,有個地方睡覺有飯吃就很滿足了。

  她有自己的一個小院子,在府中處于較為冷僻的角落,一連幾天,她就待在自己小院中,所有活動都可以在這里完成,就連吃飯,到了飯點自然就會有下人送過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天,每天清晨她就把學到的功夫練一遍,大概花一個時辰。

  用完早飯,洗個澡,就去主人那里請安,然后回來躲在屋里面看書、寫字、聽音樂、玩電腦,反正她玩得跟這里的人都不一樣,樂得自己一個人窩在小院里面——自由。

  她對自己說,一個殺手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愛人,只需要和她的同類待在一起,包括自己。

  郭泓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她,指導一下功夫,找個借口待在她院子里面聊會兒天,按照主人的吩咐,他們之間是健康而純潔的兄妹之情,她反正習慣把他當做哥哥。

  她曾經(jīng)為即將要去承擔的角色想東想西——貼身侍衛(wèi)?該如何理解,比如貼身二字,怎樣才能算得上貼身——21世紀的貼身內(nèi)衣?那是零距離接觸,讓我零距離侍衛(wèi)主人?!

  不會吧!即使自己愿意主人都不會肯,想想,一個在她面前出現(xiàn)還要蒙住臉的人,會讓她貼身?這不是養(yǎng)條鯊魚做寵物嗎!

  她也曾經(jīng)遐想過如果真有貼身的機會,萬事總有例外,科學家都從來不說百分之百,假設真有那么一天,這個怪人腦袋讓門給夾了,讓她來貼身侍衛(wèi),她會做點啥:搞清楚自己的路引藏在哪里,弄到手,逃之夭夭。

  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他敢來招惹自己,貼身把他弄死,總之,貼身她一點不擔心,反而還盼望著。

  在練了兩個月的奪命功夫,而且還實踐了那么一次之后,她的膽子開始肥了。

  她想起了過去,在21世紀,她曾經(jīng)有一部寶馬飛行汽車,那是一部寶藍色三棲車,來自德系車的制造工藝,操控一流,有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在駕駛這輛飛行汽車的時候,她根本不用自動駕駛功能,而是在湛藍的天空四處遨游,在雷達偵測屏幕尋找目標,嗖地飛過去,玩一次暢快的超越,然后對著后面的車子閃一下尾燈,揚長而去,那個時候,她每踩一腳油門下去,心里就咕嚕咕嚕冒著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隨心所欲、無所不能的感覺。

  這是一種危險的狀態(tài)。有那么一次,她自以為可以把對方涮一把,結(jié)果很危險,差點丟了小命,從此她就老實多了。

  現(xiàn)在那種感覺又冒出來了。她警告自己,別得意忘形,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這一天她定時去給主人請安。

  書房里面主人正坐在書案前,郭泓站在一側(cè)。

  郝雅走了進去,習慣地走到郭泓旁邊站好,等著主人吩咐。主人依然戴著黑色面罩,關(guān)于這個黑面罩,她曾經(jīng)想過搞個突然襲擊,悄無聲息地潛入,“我倒是不相信,他跟他那些妻妾在一起做那事還能戴著面罩?!”

  后來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每個人都有隱私,何必呢,喜歡戴就戴唄,也許他那張臉上有個丑陋的大刀疤見不了外人呢?

  外人,自己很樂于做一個外人。

  “蕓兒,你最近很空?”悠然自得的嗓音傳來。

  她連忙站到主人面前,垂著個腦袋,“蕓兒聽從主人吩咐?!?p>  “我聽說你前幾天去拜見了秦始皇和漢武帝,來,你來給我說說秦始皇吧?!泵看温牭剿脑捳Z,都會給她一種錯愕的感覺,自己是一只溫順的小狗崽。

  “主人,蕓兒在東極國自小學習一門功課稱為歷史課,蕓兒說的都是歷史課教的,說錯了請主人不要怪罪?!?p>  “哦,歷史課?無妨,不但不會怪罪,說得好還有賞?!?p>  還會有賞,這很重要,光有一身厲害功夫沒有銀子頂個毛用,好好存點錢很重要,她的眼睛開始放光。

  “秦始皇在位三十七年,掃平六國,統(tǒng)一海內(nèi)——這是形式上的統(tǒng)一;在行政制度上他廢除了分封制,建立郡縣制;他統(tǒng)一貨幣、文字、度量衡;可以說他建立了一個真正統(tǒng)一的中國。我很欣賞他,他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p>  “嗯,講得不錯。那隋煬帝楊廣呢?”

  “楊廣,”那個讓隋朝二世而亡的色狼?她稍稍停頓,“喜好征戰(zhàn),勞民無度,荒淫好色,在位十四年唯一做過的好事,還是因為打仗和把妹的需要,修建了京杭大運河。最后的下場是被宇文化及勒死,不知道葬在什么地方?!?p>  郭泓噗嗤笑了一聲,黑色面罩后面的臉笑沒笑,她不知道。

  “那太子李建成呢?你說說看。”

  “啊,主人,我知道有這么個人,其余不知。”

  只有嫌自己活太久的人才會評論當朝太子。

  “那秦王李世民呢?”

  看來主人對這兄弟倆很感興趣,很正常,一個有著萬貫家財?shù)娜水斎灰獙ΜF(xiàn)在和未來的形勢都要熟諳于心。秦王李世民嘛,描述一些歷史事實應該沒啥風險。要不要把他一頓吹,看看主人的臉色,也許能夠判斷出主人站在哪一邊?

  “我聽說秦王十五歲就從軍,自小征戰(zhàn)沙場,雄才偉略,英武蓋世,為大唐建國立下赫赫戰(zhàn)功,”

  說到這,她停了下來,抬眸望向那張蒙著面罩的臉,哼,面罩有個優(yōu)點,就是后面的表情啥也看不到。

  “蕓兒,你的下一個任務:刺殺秦王李世民?!?p>  “啊,”她沖口而出,“不能殺李世民!”

  “為什么?”面罩后面的嗓音依然平靜無波,深不可測。

  難道主人是建成一黨,早知道兩個都夸一夸,唉,事后聰明毫無意義,她立馬跪倒在地,卻依然堅持著,“主人,秦王有功于社稷,不能殺他?!?p>  “我要殺誰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

  主人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彎下腰,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這可是難得貼身的機會,可她一動都不敢動,突然,他捏住了她的下頜,生疼,把她低垂的腦袋揪了起來,“可我非要他的命,而你就是最適合的人選?!?p>  “主人,蕓兒只是一個弱女子,只怕會耽誤主人的大業(yè)?!?p>  “我喜歡聰明能干的手下,告訴他我要什么,他自己會解決問題。凡是能回來的,都是能給我解決問題的,不能回來,那就是個笨家伙。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個聰明姑娘?!?p>  郝雅的腦袋瓜飛速地運轉(zhuǎn)起來,不同意看來有可能現(xiàn)在就會被弄死,他的大手隨時可以把自己細白的脖頸擰斷,隨后埋在外面的花園里面做肥料;同意你就是去白白送死,李世民那是天命,誰也改不了,而且自己可不能改變歷史。

  “那主人計劃如何刺殺?”

  “一周后你去表演歌舞,具體安排郭泓會告訴你?!?p>  這一周過得就像一個世紀,每一秒都在煎熬。

  從郭泓那里她把整個刺殺計劃記住了:下周三晚上,秦王將與手下將領一起宴樂,而她將以青田坊頭牌歌舞姬的身份表演,當然不是獨舞,還有伴舞,不過那些個伴舞不是她的共生體,是真正的歌舞姬。在獻完舞之后,她需要走到秦王身邊,給他斟一杯酒,利用這個時機殺死秦王。顯然,他們這次只打算丟一枚棋子出去,總不能全軍覆沒吧?

  手下將領——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她心里顫了顫,那都是歷史上征戰(zhàn)沙場赫赫有名的猛將,程咬金,秦瓊,尉遲敬德,侯君集......數(shù)都數(shù)不清,隨便哪個都能用一個小指頭捏死你這個練了兩個月的速成品。

  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值那個價錢了,即使大概率不能立時殺掉秦王,但無論用哪一個小武器把他劃拉一下——這很容易,他都會死得比大象還快,只不過,他手下的那些個猛將會立刻沖上來,亂刀把自己砍成一堆肉泥。

  一聽這就是個死局,秦王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玩完。

  她像死人一樣在床上躺了幾天,看上去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其實是在想對策。

  她用21世紀學校里面學習的決策樹模型把所有可能的選擇全部分析了一遍,最后她找到了兩條路,以及其中一條優(yōu)選的路,只有這兩條路她才能活下來,只不過活得滋潤度不一樣。

  如果她按照主人的安排前去刺殺秦王,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荊軻,同樣是刺秦王,如果跟荊軻那家伙一樣‘固執(zhí)’,死狀肯定超過荊軻,而且荊軻是有理想的,為了趙國犧牲自己,落得千古傳誦的美名,你就一枚傻乎乎的棋子,不但死得慘,而且還是惡名——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就被你給毀了。

  所以不能刺殺秦王,但是也不能再回來,為了避免被主人追殺,只能投奔秦王——做一名叛徒?雖然能夠保住性命,但是我不喜歡叛徒,也不喜歡再有哪門子主人,秦王也不要。

  她毅然決定實施最心儀的計劃,去找不良人蕭凱,那個男人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信任的人,而且他應該能夠幫忙解決路引的問題,自古派出所都是管轄戶口簿的地方。

  不良人蕭凱,他的名字聽上去很悅耳。

  從送飯的下人那里她弄明白了該到什么地方去找不良人——雍州府,當然在問下人的時候,她表現(xiàn)得就像一個發(fā)花癡的傻姑娘,“英兒,我那天在街上碰到一個大帥哥,是個不良人,我想去找他?!焙苋菀拙透愕搅舜鸢浮?p>  冬天的早晨,吃完早飯她就出門了,雍州府不遠,出去過了幾條街就到,她看著那座熟悉的府邸,自己還在里面住過一個晚上哩,大堂也去過,這經(jīng)驗回到21世紀倒是很值得曬曬。不知道里面的衙役還記不記得她?

  她沖守在府門口的衙役笑了笑,很溫柔地說,“衙役哥哥,我是不良人蕭凱的妹妹,家里有急事,能不能通傳一聲讓他出來?”

  等待,蕭凱應該是在外面跑的那種專門抓賊的捕快,要找他可不容易。她準備了一些干糧和水,就巴巴地守在雍州府外面,坐在衙役腳邊的臺階上,一眼看上去像是外地來京都伸冤的。

  不過這個位置很好,可以坐著,雍州府進進出出的人都看得見,當然,他們也能看到她,如果蕭凱回來的話,他一定能認出她來,上來跟她打個招呼。

  當她望向絡繹不絕、進進出出的男人時,腦子里面嗡的一聲——那晚蕭凱蒙著面罩,我不知道他到底長啥模樣?!但是他們相互攙扶著進地宮的時候,她記得蕭凱身上的味道,雖然描述不出來,但是,再聞到肯定能把他分辨出來。

  一直等。

  坐得手腳麻木了,就站起來活動活動,可他一直都沒出現(xiàn)。

  衙役換了一班,新來的衙役對她很不耐煩,甚至不讓她坐在門口,說是有礙觀瞻,不得已,她縮到了府外墻角下,曬著太陽,繼續(xù)等。

  在門口蹲守,她還有機會以觀眾的身份好好觀摩古代人審理案件的經(jīng)過:雍州府尹挺忙的,一天下來,堂審三場,幾乎每場都動了刑,怪不得記得有句話好像形容過一次堂就得脫層皮。

  早上那場相當有趣,一對孿生兄弟各自趕著一頭白山羊進了大堂。

  弟弟控告哥哥的母羊勾引他的公羊,他聲稱自己那頭公羊的品種是長安城方圓一百里最好的陜西白山羊。

  哥哥控告弟弟的公羊強暴了他的母羊,他的母羊那也是十里八鄉(xiāng)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羊。府尹的臉拉成了驢臉,臉色很難看。

  郝雅看得津津有味,只要是讓府尹很不爽的事情,她都很開心。

  最后的判決很公平,兄弟倆個各自替他們的羊受了兩大板,府尹說的,“一個巴掌拍不響?!边€有母羊生產(chǎn)的小羊要分一半給弟弟。這個判決很有趣,如果從羊類比到人,兩個異性在一起,不管是勾引還是強力,都要承擔責任,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當堂上的人被喂大板子的時候,郝雅看得津津有味,咂了咂嘴巴,這其實就像打針,如果針頭是朝著自己的胳膊刺過來,你一定會心驚膽顫,連看都不敢看,可如果是站在一旁,看別人挨針頭喂,哭喊得越響,看的人越覺得值。

  下午的案件更有意思,是關(guān)于古代身份證的。

  一位看上去大腹便便的官爺,揪著一位少女,外加少女的母親和哥哥來到堂上。

  原來那個姑娘是官爺家的丫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逃跑回了家鄉(xiāng),可惜,沒多久就被官爺給抓了回來,按照官爺?shù)脑V求,當年是母親和哥哥把丫鬟賣給他,現(xiàn)在丫鬟逃回去,他們卻沒有主動把小姑娘送回去,這是違法的,所以他不但把丫鬟抓了回來,還要求母親和哥哥賠償損失。

  郝雅開始研究起古代身份證問題來,因為根據(jù)他們描述,似乎唐代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身份證——有身份的人才有,像那個丫鬟和她的家里人都沒有身份證,那如何證明這個少女就是官爺?shù)难诀吣兀?p>  如果她聲稱自己是另外一個人呢?

  聯(lián)想到自己,在主人那里注冊的是郭蕓,如果她逃走以后,名字叫做郝雅,那誰能證明郝雅就是郭蕓呢?

  在21世紀每個人的身份可以從DNA,指紋,虹膜信息,手機號,身份證號......她可以拿張A4紙整整齊齊寫滿一張紙來列舉,可在古代,她想不出來這些古人如何解決郝雅是郭蕓的問題,甚至你就是讓這些古人證明郭蕓是郭蕓,想想,腰牌上可沒有郭蕓的頭像,他們都要撓撓頭兩手一攤。

  那丫鬟的母親和哥哥沒啥錢,府尹沒有讓他們賠償損失,只是一人賞了他們兩大板。

  夕陽落山了,雍州府大門關(guān)上,蕭凱沒有出現(xiàn),也許這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她的心沉了下去,一天下來就啃了兩個饅頭,可她沒覺著餓,默默地站起身,回去,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具僵尸,不會再有靈魂。

  一個人回去的路,那里不是家,沒有家,她流淚了。

  “姑娘,你找我?”

  身后傳來一聲喚,那嗓音很熟悉,她回轉(zhuǎn)身,淚水順著臉頰啪塔啪塔地流,模糊的視野中,是有那么個男人,一身黑色短袍,身形魁梧,跟那天夜里見到的一樣,不過沒帶黑色面巾。“簫哥哥是你嗎?”

  “我是蕭凱。是你,你出來了?!”

  他快步走上前來,胳膊伸過來擁了擁她的肩膀,她沒有反對,接著,他把她緊緊地摟到懷中,“不哭,我今天出去查案子,剛回來,讓你久等了?!?p>  她靠在那個壯實的胸口上,像貓一樣吸了吸鼻翼,嗯,是這個味道,接著,她抬頭朝他望去,那雙眼睛一樣,里面很溫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她,他的手伸過來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干凈,“我去那個地宮找過你,但是你已經(jīng)離開了。走,等了一天,餓了吧,我?guī)闳コ渣c好吃的?!?p>  他牽著她的手沿著街道慢慢走。

  這種感覺讓郝雅有些錯覺,仿佛回到了大學校園,和歐陽云飛手牽手走在校園中的林蔭小道上,那種溫馨的感覺,她忘了自己是個殺手,是個沒有身份的人,還是個三年以后就要離開的人。

  她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把手抽回來,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把她的手包裹住,雖然那只大手很粗糙,但是她愿意就這么被他牽著。

  不知道他怎么帶的路,在蜘蛛網(wǎng)一樣的小巷里面鉆來鉆去,他們到了河邊,淡淡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很美,周圍沒什么人,這里很安靜。

  河邊有一家小面館,他們走了進去。

  他似乎跟面館的老板很熟,里面沒別人,老板很熱情,按照他們點的菜上好就退了下去。

  在等候的時候,她告訴蕭凱自己的名字,還粗略說了這兩個月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沒有說刺殺秦王的事,這可是殺頭的罪?!昂嵏绺纾蚁腚x開長安一段時間,你能幫我弄個路引嗎?”

  “小雅,你為什么要離開他?”

  “他逼我做一件我不能、也不愿意做的事,但是我如果不做,他會殺了我,所以我想逃走?!?p>  “能告訴我是什么事情嗎?”

  “簫哥哥,我不能告訴你具體事情,主人畢竟收留過我,對我有恩,我......只想離開那里?!?p>  他沉默了一會兒,“小雅,我正好要去洛陽調(diào)查一個案子,我?guī)闳ヂ尻??!?p>  “一起?你跟我在一起可能會有危險?!彼苁枪膶κ謫??恐怕不是。

  “別擔心,洛陽我有很多熟人,你一個人在外面流浪才危險呢,以后就讓我保護你?!?p>  吃完飯,他們走到河邊,一輪皓月映在平靜而幽暗的河面上,他把郝雅擁在懷中,他的懷抱很溫暖,“小雅,后來我回到地宮沒有找到你,我......以為你已經(jīng)遭遇不測,我很后悔當時沒有把你帶走?!?p>  她唇角含著笑,鼻翼間充盈著他的味道,那是一種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外加淡淡的幽香,安靜地靠在他的胸口上,聆聽著里面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一種踏實的安全感。忘了殺手,忘了沒有身份,忘了三年以后,我只要現(xiàn)在,腦海中忽地想起了萱萱,她在哪里,現(xiàn)在我又找到這種感覺了。

  她把手環(huán)在他的腰上,抬起頭來,她的眼睛在端詳迷離月光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古銅色的皮膚在月下洋溢著健康的光澤,那雙眼睛里面深邃無際卻都是溫柔,她沉溺進去,他低下頭,溫熱的唇試探著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滑了下來,啄住了她的唇,她閉上眼睛試著回應他的吻,試探著......溫柔的吻......越來越炙熱......深深的吻,周圍一切倏然逝去,這個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倆個,她的腦子里面一片空白,身體軟軟地躺在他堅實的臂彎里。

  也許快了些,但,有些人只要看上幾眼,就能感覺到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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