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城天守閣廣間內(nèi),太田資正義憤填膺道:“管領(lǐng)殿下擅自插手扇谷上杉家督的事情,簡直是狂妄,主公,請您一定要到公方殿下面前參他一本!”
大谷朝宏也說道:“太田大人說的不錯,主公,管領(lǐng)殿下此舉可是僭越了,扇谷上杉可是與管領(lǐng)殿下同規(guī)格的高門,此事還得公方殿下做主?!?p> 上杉憲義臉色一紅,隨即恢復(fù)正常神色道:“我知道了,那我們就把藏人的事情上報公方殿下,由他來裁決。至于深谷家的事情…”
太田資正低頭行禮道:“主公,臣有一事稟報?!?p> 上杉憲義點頭道:“美濃守請說。”
太田資正再次低頭行禮道:“深谷上杉現(xiàn)任家督的嫡子上杉三郎左兵衛(wèi)佐憲盛在臣手中。那還是剛剛攻克巖付城時發(fā)現(xiàn)的,臣沒有告訴主公?!?p> 上杉憲義微微皺眉道:“美濃守怎么扣押深谷大人的嫡子呢?此事不妥,你速速把左衛(wèi)門佐帶來,我親自送往深谷。”
太田資正有些羞愧的低頭道:“主公,您要去賠禮道歉的話,還是讓臣去吧,此事是臣犯下的過錯?!?p> 大谷朝宏接話道:“主公,深谷大人可是想繼承扇谷上杉家名,與本家是競爭關(guān)系,您去的話,難免不會讓對方有歹心。”
上杉憲義擺手道:“我?guī)е膬鹤右黄鹑?,他自不會輕舉妄動,我正好前去勸說深谷大人放棄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美濃守與我一起去吧?!?p> “哈!”太田資正在下方低頭行禮道。
事不宜遲,太田資正當(dāng)天就帶著屬下連夜趕回巖付城,他們也沒有休息多久,當(dāng)晚就帶著上杉憲盛和他的妻子一起離開了巖付城。
到了下午,他們一行人就到了松山城。
上杉憲盛不解道:“太田大人把在下送到這里做什么?”
太田資正搖頭道:“主公知道了我扣押你的事情,斥責(zé)了我,如今主公要把你送回深谷城。
并且你的父親深谷大人被管領(lǐng)殿下拾掇著想要繼承扇谷上杉的家名,但是扇谷上杉的血脈還沒有斷絕,主公正打算前去勸說你的父親?!?p> 上杉憲盛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太田資正看向自己的侄女,臉色變了變,說道:“阿梅,雖然你恨叔父,但是有些事情叔父也是迫不得已的,叔父不能容忍你父親投靠北條,你身在武家,應(yīng)該明白。去了深谷城,好好養(yǎng)育阿蘭?!?p> 阿梅微微點頭道:“多謝叔父關(guān)心?!?p> 隨后太田資正把他們送到本丸天守閣,上杉憲義出面迎接了上杉憲盛等人。
第二天一早,上杉憲義便帶著上杉憲盛一家人以及太田資正等幾人沿著中山道前往深谷城。
深谷城位于武藏榛沢郡岡部陣屋南邊兩三里處,此地山頭環(huán)繞,土地肥沃,有近五千貫領(lǐng)地。
上杉憲義也是第一次來深谷城,他們一行人到了城外后,城門口的常備足輕看到了馬上的上杉憲盛,足輕連忙跑來喊道:“世子殿下,您回來了,小人這就去告訴城主大人!”
上杉憲盛點點頭,他駕馭馬匹走在前頭,對上杉憲義說道:“侍從大人,在下為您引路?!?p> 上杉憲義點點頭,跟隨憲盛進(jìn)入松山城內(nèi)。
上杉憲盛返回深谷城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上杉憲賢耳中,他聽到消息后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上杉憲盛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畢竟憲盛在上杉憲義的手中,而他想要繼承扇谷上杉的家名,與上杉憲義是競爭對手,他早已經(jīng)有了憲義會殺死憲盛的心理準(zhǔn)備。
現(xiàn)在上杉憲盛回來,反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憲盛既然回來了,他還是要去見見的。
他當(dāng)即叫上深谷四天王一起前往大殿廣間,這深谷四天王即岡谷加賀守清英、秋元越中守元景(景朝)、井草左衛(wèi)門、上原出羽守。
上杉憲盛帶著上杉憲義以及太田資正等人來到本丸天守閣大殿廣間內(nèi),他先是拜見了上杉憲賢,然后說道:“父親大人,這位是上杉侍從憲義大人,這位是太田美濃守大人?!?p> 上杉憲賢看著憲盛指點的兩人,點頭示意道:“不知兩位今日來本家有何事?我想肯定不僅僅只是送犬子回來這么簡單吧?”
上杉憲義點頭道:“深谷大人,在下也不和您兜圈子,這一次來是想和深谷大人說一下扇谷家名的事情?!?p> 上杉憲賢收起笑容道:“哼,侍從大人就帶這么幾個人來本家,就不怕本家將你斬殺于此嗎?”
上杉憲義笑道:“深谷大人真的覺得就憑廣間內(nèi)這幾人就可以斬殺在下?”
年輕的秋元元景單膝站起準(zhǔn)備拔刀道:“狂妄!那就讓在下來討教閣下的武藝!”
倒是一旁的深谷一門上杉重房拉住秋元元景道:“越中守不要沖動,侍從殿可是一人力敵百人的猛將?!?p> 秋元元景不服道:“試過才知道!”
太田資正皺眉道:“深谷大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上杉憲賢揮手道:“越中守,收刀?!?p> 秋元元景只好收刀坐下。
上杉憲賢說道:“既然侍從殿開門見山,那在下也不含糊其辭,繼承扇谷上杉家名是本家變強的契機?!?p> 上杉憲義點頭道:“深谷大人說的不錯,這確實是深谷家的機會,但是深谷大人不要忘了,現(xiàn)在北條還在虎視眈眈,而深谷大人的威望不及我,又沒有扇谷舊臣支持。
而深谷大人唯一支持者就是管領(lǐng)大人,但是在下也可以獲得御所大人的支持,說到底,深谷家底蘊不足以繼承扇谷上杉。
如此拔苗助長,對于家底不厚的深谷家來說,就如同走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而且深谷大人覺得自己可以抵抗北條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以深谷大人的領(lǐng)地,恐怕只能被動防御,時間一久,周圍的局勢變化,深谷家還能堅持多久?”
深谷四天王齊齊低頭苦思,上杉一門的重房也是低眉不語。
上杉憲賢冷哼一聲道:“只要在下還在,深谷家就不會倒?!?p> 上杉憲義微笑道:“深谷大人的實力,在下還是信的,但是深谷大人死后呢,深谷家又何去何從?”
湘中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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