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過往的愛情
聽著凌秋白這些話語,向謹(jǐn)眠也是一臉迷惑,但又想起墨鴉所說她與囚獄里一個姑娘長得很像,這么一來的話便說通了,只是她又怎么淪落到那里的?
“小秋……我……”道香眸光復(fù)雜,今日一見故人,他不知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眼前這個女子讓他又愛又恨,即使過了這么多年,秋白這個名字始終盤旋在他的心尖。每次聽到相似的諧音,他那一顆冷清的心也不由得漏停一拍。他貪婪地把站在面前的女子看了個遍,他本以為自己此生再也見不到她了,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緣中有她。
凌秋白倒是神色簡單得近乎干脆殘忍,她沒有道香那么多情緒流轉(zhuǎn),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事實:“你還不趕快讓開?”
道香踉蹌著走近幾步,聲音里隱隱夾雜著顫抖:“小秋……真的是你告訴他們的嗎?”
凌秋白不怒反笑:“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肯相信我?!?p> 墨鴉在一旁獰著眉頭看著這一場好戲,凌秋白就是當(dāng)初與道香相戀的女子,后來才知道他是與自己師門敵對勢力高層的女兒。這一對在當(dāng)時可謂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兩人相敬如賓、和和睦睦,直到凌秋白的真實身份被揭發(fā),道香被逐出師門。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被現(xiàn)實無情地鞭笞,再堅牢的愛情也會成為過眼云煙。
“你知不知道,你被逐出師門不久之后,我也被趕出家門了?”凌秋白冷笑著回應(yīng)道。
道香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忽然抬起頭,直視著凌秋白:“怎么會?!”
凌秋白堅強的外表再也支持不住,悲慟柔和了她的雙眼,眸中流過涓涓細流,嘴唇微張,似要吶喊出什么,但最終還是被壓制了下去。她緩了緩激動的情緒,聲音又重新恢復(fù)了清冷:“告密者是我的師兄,你的情敵。”
道香似乎就這樣僵在原地了,凌秋白的這番話對他來說宛如晴空霹靂。多少年,他對她愛恨交織,既想在夢中狠狠地踩死她,又怕泥土臟了她的身體。他經(jīng)常嚼著苦澀入睡,輾轉(zhuǎn)反側(cè),失眠總是占了大多數(shù)。他對她一直懷恨在心。
但凌秋白的話語直接撕碎了道香的所有認知,他所相信的,都是虛幻的表象,道香聽到自己的心緩緩裂出幾道縫隙的聲音。
凌秋白不想給他緩和的時間,緊接著說道:“當(dāng)時你說得那些東西,師兄也在場。我不知道他一直在跟蹤我,后來他威脅我跟他在一起,否則就會把你告訴我的那些東西統(tǒng)統(tǒng)告訴給高層。我拒絕了,所以我之后被趕出去了?!?p> “你爹他就這么忍心?”墨終于忍不住插了句嘴。
凌秋白瞟了一眼他:“我不是親生的,只是他看我天資好,認我做干女兒而已。”
“……”墨鴉看著這場鬧劇,無奈地嘆了口氣。世事弄人?。?p> 道香整個人晃了晃,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地上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的嗓子咳得有些沙?。骸澳悄銥槭裁春髞聿徽椅??”
“找你?”凌秋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強壓下了自己的動容,“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我敢去找你嗎?殺人放火,什么單子都接。既然你都不是我愛的你了,那我找你有什么用?再說,你那時氣火正旺,你就能保證安靜下來好好聽我的解釋?”
道香沉默了下來,凌秋白的話語字字扎心,她還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
雙方陷入了一陣驚心動魄的寂靜,向謹(jǐn)眠內(nèi)心也在久久地震動,她到底沒料到事情的發(fā)展走向竟然是這樣的。原來,從監(jiān)牢里出來的這位女子,就是當(dāng)年道香愛戀的人。
“道香,姑長讓我問問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做了這么久?”一個小丫頭從旁邊跑出來,聲音清脆。
一到路上,她看到兩方詭異的氣氛不禁有些詫異。按照道香的水平,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滿載而歸,怎么今天耽擱了這么久?
道香終于抬起一直垂下的頭,勉強地笑笑:“讓姑長迎客吧?!?p> 小丫頭滿臉疑惑,嘟嘟囔囔地走了:“什么人,怎么搞這么大陣仗,還讓姑長出來?!?p> 向謹(jǐn)眠掀起簾子,看了看左右,她竟然不知道這塊地盤被哪個勢力給占了?
看到她這副樣子,道香勉強打起精神解釋道:“你聽過驚鵲這個暗殺勢力嗎?姑長是我們的頭兒?!?p> 墨鴉倒吸了一口氣,他倒是不知道“驚鵲”這個勢力還盤踞于此。這股勢力在全國暗殺榜上排名第一,手段果決,做事冷靜,現(xiàn)場處理得干凈,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它不像別的勢力,殺完人之后還要留下自己的標(biāo)記,而是什么都不留下。久而久之,這也成為了他們的特色之一。
自建立而始,他們只失手過一件任務(wù),這樣的輝煌的成績足以讓其他的買家為之瘋狂。只要出價夠,不管什么單子他們都會接手,而一旦接手,就意味著成功。
這樣恐怖的勢力,老巢竟然在這樣的荒郊野外,倒是讓墨鴉吃驚。
道香緩緩地帶著他們一同往旁邊岔道深處走去,向謹(jǐn)眠也從車上下來了,她與凌秋白并排著走,她垂眸看著腳底下的路,腦中電石火光一閃而過,她浮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由此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幫助楚瑤一起出來的?”
凌秋白腳步一頓,便也不再隱瞞,大方地點了點頭:“沒錯?!?p> 這就是了,她總是覺得依靠楚瑤最初的那點小聰明,躲過重重守衛(wèi)跑到院子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原來,背后還有凌秋白的扶持。
“那你就這樣在我府上做侍女做了好幾個月?”向謹(jǐn)眠的語氣帶著一絲敬佩,她知道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去做這些粗活是有多么不容易。
凌秋白的語氣漠然,沒什么太大的波動:“沒錯。”
也是,府中的鬧劇一場緊接著一場,對于下人的變動,誰也不是那么在意,而凌秋白就抓住了這個機會,找到了蔽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