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化妝間里,只見秦卿卿和白懸相對站著,面色如出一轍的難看。
白懸語調(diào)深沉,聲音沁著涼意,“帶我去找這個劇場主舞臺的監(jiān)控。”
汪海林莫名,問:“這是個老劇場,沒有監(jiān)控,怎么了?”
白懸將卡片遞給汪海林,后者掃了一眼,幾乎立刻就變了臉色,將卡片驟地合上。也就這么幾秒鐘的時間,他身后探頭探腦的幾個演員都看到了。
赤裸裸的惡意,是至此一次的惡作劇,還是仍有后續(xù)?誰也不敢保證。
首演成功的喜悅,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
所謂的晚餐活動,也就是在劇團入住酒店的頂層餐廳一起吃自助餐,白懸出乎意料地給面子,坐到汪海林的對面,慢條斯理地切開面前的牛排。
“汪導(dǎo),你知道卡片是誰送的嗎?”
汪海林動作一頓,迅速說:“不知道?!?p>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你們下一場巡演是在濱江對吧。”
“對,先去濱江,再去江城,最后一場在京都?!?p> 白懸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
“下一場巡演開始,增強安保措施,取消謝幕的送花環(huán)節(jié)。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稍后有專人跟你對接,你們?nèi)胱〉木频辏蛣龅陌脖?,都由我的人接手?!?p>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p> “保護女主角的安全,應(yīng)該的?!?p> 汪海林點頭同意,心里一半輕松,一半警惕。
他能感受到,白懸對他們劇團或者說對秦卿卿若有似無的關(guān)注。自從四年前秦卿卿首演《紅玫瑰之死》,白懸的公司就贊助了他們劇團所有的服裝道具,幫助他們節(jié)省了大筆資金支出,渡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可是,他圖什么呢?
白懸似乎無欲無求,從來沒提出過什么要求,仿佛對秦卿卿也是愛答不理的,可是汪海林年紀不小了,從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兒,而且他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所以汪海林一向?qū)Π讘壹茸鹁矗址纻洹?p> 另一角——
徐墨予端著餐盤,研究著面前的食物,秦卿卿盯著他的后腦勺,忽然踮起腳,一巴掌就拍了上去:“是不是你嚇唬我?”
徐墨予一臉懵逼地回頭,摸著后腦勺,“什么東西?你有毛病啊?!?p> 旁邊有人將秦卿卿收到惡意卡片的事一說,徐墨予臉黑了一半,“我是不討你喜歡不假,但我又不是變態(tài)?!?p> 徐墨予有些時候,對自己的三觀有著過高的認知,“我會堂堂正正把你趕下神壇,而不會在背地里搞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在背后嚇你,秦卿卿,你這是侮辱我?!?p> 秦卿卿忍不住揚眉。
“什么翅膀摧折,落我籠中——聽著怪瘆人的?!彼掷湫?,“不過這倒像是你能遇見的事情,一貫的肆意張揚,從來不在乎別人的心,被人報復(fù)、被人覬覦,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早就警告過你……”
秦卿卿揚起的眉又放下了,耳朵嗡嗡嗡像是有蒼蠅在圍著哼哼,實在聽不下去,她拿著自己的餐盤轉(zhuǎn)身就走。
這病嬌二傻子應(yīng)該做不出來這事兒。
可是這個“Y”不是徐墨予,會是誰呢?
不過,這不是目前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