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
城默還沒說完話,就看見黛芙妮馬上站起來走到火龍湯池旁邊,看著紅色水面映照出來干凈的臉蛋,她滿臉驚喜地打斷了他:“你竟然能擦掉神血!”
“思...???”他一臉懵逼。
“我花費了無數年,耗費了無數心力都祛除不了的神血,竟然這么輕松就被搓掉了。”黛芙妮轉過頭來激動地說道:“你簡直太厲害了,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啊這.....”
城默愣了愣,心里松了一口氣。
看來不用我賠錢啊。
黛芙妮漂亮的貓眼亮了起來,驚喜地問道:“我剩下的神血銘文你也能幫我擦掉嗎?”
城默故作深沉地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緊接著就看見他抬起頭,眉毛上挑,嘴角?起,輕哼一聲道:“呵,易如反掌?!?p> “躺下吧,我來幫你處理?!?p> 他昂起頭,神情桀驁地說道。
“嗯嗯?!?p> 黛芙妮此刻心中,城默就是一個隱世的高人,竟然這么輕易就將令她頭疼上千年的神血銘文解決掉了。
她很聽話地趴在了地磚上面,就連濕乎乎的毛發(fā)也不舔了,狀態(tài)明顯很興奮。
城默很滿意她的乖巧,比起之前到處亂飛搞破壞的墮天使簡直是天差地別,而且毛發(fā)也比優(yōu)娜尖銳鋒利的鱗片摸起來要舒服得多。
他又順手摸了摸黛芙妮的下巴。
“呼嚕呼嚕呼嚕......”
“叮!舒適度+10!”
城默才剛剛開始正式搓澡,舒適度的總值就差不過快三百了。
“看來今天有機會突破一千啊?!?p> 他暗暗嘀咕道。
舒適度的作用說實話他也是云里霧里的,看樣子好像跟能不能薅羊毛,和最后的客戶評價有關,但是關聯性似乎也不是很強。
問過系統(tǒng)很多次,但是它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
只有一點可以確認,就是舒適度的總值肯定越高越好,前兩次薅到東西舒適度的總值都是上了九百的。
他拿起搓澡巾開始從黛芙妮的臉部開始搓。
她臉上紅色的銘文就像是黑板上的粉筆畫,而搓澡巾就像是黑板擦,只要往上面一擦,紅色銘文就消失不見了,潔白如雪的毛發(fā)也漸漸地露了出來。
“叮!舒適度+20!”“叮!舒適度+22!”“叮!舒適度+25!”
“......”
系統(tǒng)提示隨著城默的搓拭刷新著,總值也在穩(wěn)步地上漲。
黛芙妮的狀態(tài)越來越放松,她閉著雙眼不斷地發(fā)出“呼嚕呼?!钡穆曇簟?p> 搓拭了好一會兒,她才穩(wěn)定了情緒,勉強壓制住喉嚨里想發(fā)出“呼?!钡纳頎顟B(tài),將冰藍色的貓眼半睜開,語氣慵懶地說道:“老板你簡直比神靈種還要厲害,要知道一旦戰(zhàn)士刻畫上銘文成為銘文戰(zhàn)士,那么銘文永遠也祛除不掉了,即便把皮剝了也不行?!?p> “還有剝皮的?”城默一驚。
“當然有!”黛芙妮說道:“不過沒用,銘文是刻畫在靈魂上面的,除非將靈魂也一同焚燒,不然銘文將伴隨到戰(zhàn)士直至亡靈世界?!?p> “靈魂都沒了,那整個人不就死透了?!彼f道。
“是啊,就連被死靈法師召喚成亡靈戰(zhàn)士的機會也沒有?!?p> 黛芙妮感嘆道:“不過依舊有不少人嘗試剝皮削骨,焚燒靈魂,甚至自殺成為亡靈......可惜,這些方法都沒有用。”
“那不祛除不就完事兒了,這玩意兒不是相當于增益BUFF嗎?”城默給出了解決方案。
雖然不明白“增益BUFF”是什么,但是她大概能猜測出是什么意思,黛芙妮搖搖頭說道:“銘文是一種極端的能量,它可以極大程度上增強戰(zhàn)士的力量、速度和魔力,不過如此強大的力量自然是代價的?!?p> “銘文戰(zhàn)士需要每時每刻都承受銘文灼燒靈魂的痛楚,越強大的銘文帶給戰(zhàn)士的痛苦就越多,除此之外銘文還會讓戰(zhàn)士們時刻處于戰(zhàn)意澎湃的狀態(tài),擁有銘文的戰(zhàn)士就是一頭只知道殺戮的野獸?!?p> 城默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你......”
黛芙妮懂他的意思,解釋道:“銘文戰(zhàn)士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抑制自己內心的殺氣,雖然不見得一直有用,但是在沒有戰(zhàn)斗的時候大家會選擇各種各樣的發(fā)泄方式,大多數戰(zhàn)士是選擇去風俗店,還有一部分會通過奇奇怪怪的愛好發(fā)泄,比如偷東西、裸奔、或者穿奇裝異服之類的?!?p> “至于我的話,通常都是靠瘋狂地吃東西壓制殺意和怒氣,只要有好吃的給我吃,就連銘文灼燒的痛感也會減弱許多呢。”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城默再一次被震驚。
這一次他沒有發(fā)現來自異世界的參差,他反而感受到了來自異世界文化的大同。
黛芙妮說的那些奇怪愛好,跟現實世界中老司機們某些方面的癖好何其相似。
看來老司機們無論在哪里都是老司機。
他不禁想了想,如果自己變成銘文戰(zhàn)士會選擇通過什么方式來發(fā)泄。
“大概還是搓澡吧?!?p> 想來想去果然還是只有這個答案啊。
他暗暗想到。
主要是家族文化的影響太深了,他每次從客人身上搓下來一堆死皮就很有成就感。
特別是上次給優(yōu)娜搓澡,臟東西成堆成堆地被搓掉,感受到一大堆泥灰從手中滑落的觸感,差點給他整高氵......高興了。
相比起來給黛芙妮搓澡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應該是跟貓咪天生就喜愛干凈有關,她的身體很干凈,除了擦拭她身上的神血銘文,在她身上幾乎搓不下來什么灰。
哎,太干凈反而有點枯燥無味啊。
他嘆了口氣,于是他主動找起話題問道:“那個發(fā)明銘文的祭司也不能解決你們銘文的副作用嗎?”
“也許能吧,不過他死得太早了,我還沒出生他就被神靈種安排的眷屬暗殺了?!摈燔侥萋柭柤缯f道。
“那可惜了?!?p> “也沒什么可惜的,那年頭人命一點兒也不值錢?!摈燔侥轃o所謂地說道:“即便是最強大的神靈種也不能保證自己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何況是他。”
“那你能活下來也算是很幸運的事呀?!背悄瑖L試讓話題不那么沉重。
可是黛芙妮原本輕松享受的表情消失了,她神色逐漸黯淡下來,聲音低沉了幾度:“是啊,我能活下來真的很幸運。”
“短耳族被神靈種滅門時只有我活了下來,一千位嘗試用最珍貴的神血刻畫銘文的戰(zhàn)士,又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第十紀元里數以萬計場戰(zhàn)爭中,還是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p> “長胡子、白虎姐姐、牛頭老大,還有號稱無敵的師傅老頭......大家都死光了。”
“你別哭啊。”城默慌了,沒想到自己把天給聊崩了。
他都想打自己一巴掌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才不會哭?!?p> 她哼了一聲,說道:“明明號稱無敵還那么輕易地就死在神靈種手上,真是丟臉!”
“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無敵,因為只有我活了下來!”
黛芙妮昂起頭傲嬌地說道。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和充滿傲氣。
不過在她身邊的城默還是注意到了,在她冰藍色眸子里閃過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