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常此生也是第一次為官,不知道這中間是出了什么紕漏,怎么本該是他的官職現(xiàn)在由別人擔(dān)任。
而且這個年輕男子,他從未在考試時見過,并不是此次一同殿試的考生。
顧思常費解不已,只是稍作詢問,那個坐在坐在尚書位置上的男人就十分不耐地揮手趕人,“去去去,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山野村夫,懂得什么,這是上頭新下來的旨意?!?p> “可是,昨日戶部侍郎也與我見過,也知道我的官職,皇上金口玉言,怎么會輕易更改?”顧思常質(zhì)問道。
“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比顧思常大幾歲,模樣也更為成熟刻薄,看到顧思常還敢質(zhì)問,有些不耐地就要站起身。
也不知是兩人對話聲太大,還是怎么,門外立刻跑來了一個黑衣官員小跑進來,站在兩人中間后,先對作為上的公子作揖,“龐大人,這里有下官呢,下官來給他講,不勞您親自費口舌了!”
陪笑著說完后,這位官員立馬拉扯顧思常的袖子往門口拽。
“你是……”顧思常狐疑地看著他。
此人立刻道:“下官是這里的侍郎,下官姓楊,我朝六部,每部各設(shè)一個尚書和一個侍郎。公子您不妨跟我出來說話,我給您細說。”
見那人說話客氣,顧思常遂跟著此人來到了會事廳外的小院子里。
楊侍郎這是才稍微直起腰身,瞧瞧看了一眼會事廳的大門方向,看那邊似乎沒有可疑之人,才湊到顧思常身邊解釋道:“顧公子,您之前殿試極佳,被皇上口頭御賜官職的事情下官也是聽說了的,可您也知道,口頭御賜,到底是沒有白紙黑字的折子和吏部的印章,也不能完全作數(shù)……”
“什么叫不能完全作數(shù)?”顧思常一臉不解,“皇上金口玉言,難道還有反悔的時候?”
“那倒不是……”楊侍郎聲音壓的更低,又看了一眼會事廳,謹慎開口,“公子,反正您戶部尚書的差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那位龐大人做了,您的差事也安排了,是安排到了,是布政使司的宣撫使,上頭專門派我告訴您,讓您明日去那邊報道。那邊也是個肥差啊,活又清閑,俸祿也不低了?!?p> “可那并非是我志向所在。”顧思常一雙長眉微怒的斜挑,眼中如同淋了霜雪,眼神冰冷。聽到此人這樣一番話,他如何能不明白,自己的職位已經(jīng)被某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暗中掉包,將戶部尚書的職位分給了剛才屋子里做的那個猖獗男子了。
而他,因為只有皇上的口頭圣旨,卻并沒有白紙黑字的落到文書上,所以有人就在這個細節(jié)上做了手腳,將他的職務(wù)更改成了一個閑職。
宣撫使,那的確是個不錯的肥差,只管各省、州、郡縣之間的簽證收放一事,他若是個昏頭無腦之輩,自然會欣喜若狂。
可他入了那么多年的圣賢書,若是只為了每個月幾十兩紋銀的俸祿,又何須苦讀,跟著妍妍繼續(xù)開店便是。
他要的,是建功立業(yè),是輔佐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