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眾人的齊心協(xié)力,一桌子美食半個小時很快就做好,譚木生還特地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
離夏眨巴著眼,和眾多活人一起吃飯她還是第一次,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第一次徹底融入秦安的生活,雖然兩人早已生活多年,但都是秦安單方面的融入她的世界。
秦安正安安靜靜聽著其他人聊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拉動,轉頭一看,離夏正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烤雞腿?!?p> 這種場合是吃雞腿的時候嗎?一吃還不直接露餡?
他很想將這不懂事的娘們掐死算球,但一對上離夏可憐兮兮的目光,只能無奈長嘆口氣,趁桌上的人頻繁敬酒,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摸摸順下最大的一根烤雞腿。
“吃完之后塞在我的口袋里,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鼻匕矅诟赖馈?p> “你老婆不吃嗎?”就在這時,黃潔瑩突然插話進來,她看到離夏一直低著頭,面前的盤子空蕩蕩,還以為過于害羞不敢動筷子。
“她正在減肥。”秦安連忙擋住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到漂浮在離夏身前的雞腿。
“你幫人家夾點,這么瘦還減什么肥?”
秦安感到自己的口袋一沉,便明白這丫頭已經吃完,但也只能笑著敷衍。
時間在推杯換盞中過得飛快,除了幾位不喝酒的女同學,其他人臉上都已經布滿潮紅,談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開始不斷互相揭短。
“怎么一直不說話?不用害羞,都是自己人,我敬你一杯?!蹦樢呀涀兂珊诩t色的楊悅明突然舉著酒杯來到離夏身前,大著舌頭道。
“她喝不了酒,我來幫她喝吧。”秦安想要接過來,卻被一把推開。
“我這是敬弟妹的,和你沒關系?!?p> 秦安看楊悅明如此不識好歹,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用身形將離夏遮擋得嚴嚴實實,面無表情道:“你喝醉了,還是坐回去吧。”
“悅明,快點回來,還等你喝酒。”
“他都特意敬酒了,就小喝一口嘛?!?p> 其他人見情況不對,或出聲緩和氣氛或見勢起哄,而譚木生則默默點起一支煙,既不起哄也不勸阻。
“你高中到現(xiàn)在都這么一副要死不活還拽得要死的模樣,這酒我就敬定了,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其他人的勸阻在酒意上頭的楊悅明聽來就像是嘲諷,不由得怒上心頭,居然直接伸出手想去拉離夏。
離夏此時正不知將什么東西偷偷塞進秦安的口袋里,抬頭見到那一只伸過來的手,不僅沒有躲避,反而浮現(xiàn)出妖異的笑容,眸子中隱隱約約有一絲血色在涌動。
啪!
手還沒有觸及離夏,楊悅明臉上就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巨大的力道差點讓他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手中的酒杯直接掉落在地上。
“你!”他按著已經浮腫起來的半邊臉,怒視著秦安。
這一巴掌不僅將楊悅明的酒意散去,也讓其他人的酒意散去大半,誰都沒想到秦安會如此直接,都張著嘴,一時也不知怎么勸阻。
“面子給夠了嗎?”秦安扭動自己的手腕,笑著問道。
楊悅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在所有人面前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他哪里肯善罷甘休,隨手操起桌面上的酒瓶,就要往秦安腦袋上砸去時,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房間內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在他的對面只剩下離夏自己。
怎么回事?
楊悅明還沒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離夏仿佛變了一個人。
此刻已經不復之前那清純無辜的模樣,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經不見,只留下空洞的眼眶,暗紅色的血液不斷流下,“還記得我嗎?”
眼前的臉和腦海中好不容易忘卻的畫面重疊起來,楊悅明發(fā)出一聲慘叫,丟掉手中的酒瓶,想要逃跑的過程不小心絆倒,跌坐在地上也只是不停蹬著腳,連怎么站起來都忘了。
就在他剛爬到門口的時候,場景突然發(fā)生變化,他重新回到高中時代的宿舍,躺在下鋪,手腳都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上鋪的床板下,有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笑著將她的指甲戳入自己的眼眶。
“楊悅明!你沒事吧?”旁邊的白初晴發(fā)現(xiàn)他突然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并不斷抓著自己的眼睛,不由得被嚇到了。
秦安回頭瞪了一眼,而離夏正偷偷摸摸捧起他的酒杯,渾然不懼,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看看?!彼膊荒苷孀屵@黑矮子出事,于是趕緊假意蹲下張開楊悅明緊閉的眼睛,發(fā)現(xiàn)已經翻白,“有沒有東西快讓他咬住,好像是羊癲瘋發(fā)作。”
就在眾人手忙腳亂之際,秦安直接脫下楊悅明的拖鞋,反手塞進他的嘴里,沒過兩分鐘他果然便停止抽搐,秦安長出口氣道:“沒事了,扶他出去休息一下就好。”
“我怎么感覺他好像不是羊癲瘋,反而像是撞靈了?!睅讉€男同學將昏迷不醒的楊悅明抬出后,白初晴臉色有些難看道。
“你別說,這附近還真有靈體?!边€不等秦安想出借口找補,譚木生主動接過話頭道:“三個月前,山頂別墅有個女人慘死了,之后便時不時有人碰見靈體的傳聞出來?!?p> 見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他說,譚木生慢悠悠再點起一支煙,輕咳道:“那個女人是當小三的,據說她用手段將原配擠走,成功上位?!?p> “卻沒想到,那個男人有著嚴重的家暴傾向,她好幾次被打得遍體鱗傷跑出來求救,但那個男人有錢有勢,物業(yè)不敢管這種閑事,其他人也摻和不了別人的家務,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p> “有一次我還見到了,跑出來沒多久就被拽著頭發(fā)硬生生拖回去。”
“之后好像是那個女人再也忍受不了,和男人提了離婚,卻沒想到男人喝了酒,直接用斧頭將她分尸了,頭就丟在前面的人工湖里。”
“之后呢?”白初晴搓著手臂,感覺渾身發(fā)冷。
“男人被抓了唄,本來就是沖動犯罪,一大堆證據,想賴也賴不掉?!弊T木生滿不在乎道:“而這片別墅區(qū)里,從那之后就經常有個渾身是傷的女人蹲在路邊哭泣,好像還都是情侶碰到的。”
“聽說特別厲害,你要是上前幫忙,她的頭就會掉下來?!?p> “之前還有一個神秘的靈管局來過,但是查不出什么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