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蘇笑安運用“燭鑒”神器搜索信息的技能有所增進,他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有一個相對固定的生活圈子,這些生活圈子之間會發(fā)生某種碰撞,從而產生各式各樣、錯綜復雜的交集,“燭鑒”神器對這些生活圈子的相關信息還挺敏感,常??梢蕴峁┰S多令人意外的結果。
下樓煮了點青椒肉絲面,蘇笑安有滋有味吃了兩碗,覺著渾身熱乎乎的,將廚房收拾利索,蘇笑安上樓繼續(xù)搜索匡冬生的生活圈子信息。
“燭鑒”神器很是給力,匡冬生的生活軌跡漸漸清晰起來……
蘇笑安發(fā)現(xiàn),最近這段時間,匡冬生與七成藥業(yè)集團公司董事、副總經(jīng)理、財務總監(jiān)吳駟豪的生活交集最多,不僅如此,這兩個生活交集還派生出一個新的生活交集,那是一個姓侯的男子。
從李薌妍提供的時間節(jié)點來看,匡冬生在那段時間里頻繁地與那個姓侯的男子接觸,蘇笑安猜測,李薌妍現(xiàn)在正在用著的那間店鋪八成是要轉租給那個姓侯的,以吳駟豪的財力,店鋪的租金估計也得向上多少浮動一些。
略微休息了一會兒,蘇笑安繼續(xù)搜索關于那個姓侯的個人信息。
侯建鄴,四十七歲,曾是“珍時”生物制劑公司某車間的技術員,大學??茖W歷,幾年前,因病主動辭職,目前以開網(wǎng)約車為生。
“又是‘珍時’生物制劑公司,韓厲風不就是‘珍時’生物公司的車間主任嗎?這幾者之間會不會有某種什么關聯(lián)呢?”蘇笑安心下暗忖道。
”燭鑒“極富靈性,想必也有疲勞期,蘇笑安不敢讓它太過勞累了,而且,憑借現(xiàn)有的信息優(yōu)勢,蘇笑安相信自己應該可以很自然地面對匡冬生或者侯建鄴。
下樓四下里轉了轉,一切安好,蘇笑安抽了根煙,遠處,皓月當空,空闊無邊的夜空令人浮想聯(lián)翩……
抽完一支煙,蘇笑安活動了一會兒筋骨,拎起份量不一的沙袋開始揣摩用力的法門,抓、托、肩頂、甩、拋……每個動作都用心體會,各個動作之間的如何才能自如、瀟灑地銜接都得反復揣摩,一個多小時過后,蘇笑安已經(jīng)大汗淋漓了。
回屋休息了半個多小時,上樓沖了個熱水澡,蘇笑安就覺著渾身那叫個松快,看來,甩拋沙袋這種練功方式還是拙中藏巧的,只要假以時日,蘇笑安相信自己有把握將一個200斤上下的壯年男子拋甩出七八米遠。
到那時,再遇蠻不講理之人,蘇笑安心里就不會那么犯嘀咕了。
……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鐘,蘇笑安早早地收了攤,跟關臨岳打了聲招呼,離開舊貨市場乘坐地鐵來到北城區(qū)一處花鳥魚蟲市場,如果不出意外,他在這里應該可以遇到匡冬生。
搜索結果顯示,匡冬生這人有個愛好,斗蟋蟀,每周三下午他都會想辦法推掉身邊的雜事,第一時間趕到花鳥魚蟲市場,或跟人斗蟋蟀或觀看別人家的蟋蟀在那兒廝殺。
今天,匡冬生特意攜帶一只名為“黑旋風”蟋蟀下場跟斗友們賽上幾場。
蘇笑安到那兒的時候,匡冬生已經(jīng)連贏四場了,一時間,“黑旋風”振翅高鳴,可謂意氣風發(fā)、得意洋洋,匡冬生心下大悅,正在那兒給人們散煙呢,跟其他斗友們相比,匡冬生平素抽的都是極貴的上等好煙,只要碰到他散煙,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圍上來搶著過來分享一支,一時間,匡冬生可謂風光無限。
蘇笑安事先早已查明“黑旋風”的弱點,自然也就沒急著上前湊熱鬧,而是四下里轉了轉,最后在一處小地攤前停下腳步。
擺攤的是位六旬上下的大爺,黑瘦黑瘦的,整個人看著迷迷糊糊的不怎么精神。
“老板!這只蛐蛐怎么賣?”蘇笑安笑著問道。
“20!”聽聞有人詢價,黑瘦大爺立馬來神兒了。
“有沒有比它便宜點兒的?”蘇笑安笑著問道。
“便宜?這就是最便宜的了,再便宜的就是土蛐了,一下場就哆嗦,根本不經(jīng)斗,要是碰上正青白牙那種大將,直接就嚇跑了。”黑瘦大爺笑著解釋了半天。
“我找的就是您手上膽子最小的蟋蟀,不怕您笑話,我就一門外漢,之所以找最窩囊的蛐蛐,自有我的用處?!?p> “這樣子呀!好!這只15塊錢賣給你?!闭f著話,黑瘦大爺打旁邊取來一個蛐蛐籠,里面正養(yǎng)著一只看著挺文靜的蛐蛐。
“這只瞧著還不錯,價錢也算合適,不過,它看著沒精打采的,難合我心意,反正您會兒也沒啥生意,不如辛苦一下,幫我找一只跟它差不多的,不過,必須看著特別精神才行?!?p> “這樣呀……等會兒??!”說著話,黑瘦大爺在攤子后面忙活了一陣子。
“這只咋樣?”說著話,黑瘦大爺將手中的小竹籠遞給蘇笑安。
“嗯!不錯,不錯!多少錢?”蘇笑安笑著問道。
“這只太小了,原本打算扔掉的,后來啊,我發(fā)現(xiàn)它叫得特響亮,就把它放到其它蛐蛐身邊算是個刺激吧,有它在,其它蛐蛐也會被它逗得活潑些,算了,送給你好了!”
“那可不成,我也是擺地攤的,大家都不容易,白拿您的東西那不合適。”說著話,蘇笑安用手機給那位黑瘦大爺掃了20塊錢。
“那謝謝你啊!這二年象你這么明禮的年輕人可是不多了呢!不管你買它干什么用,我都祝福你啊!”
“謝謝您!再見!”
“再見!”
……
蟋蟀比賽現(xiàn)場布置得還挺正規(guī)的,透明斗盒被清洗得透亮透亮的,站在稍遠的距離也能看清楚蟋蟀比賽的爭斗過程。
蘇笑安到那兒一打聽,想?yún)①愡€得先交五塊錢會員費,要是能連贏三場,就可以免費成為會員,五塊錢會員費還會退還給本人。
交費、簽字、查驗身份證……蘇笑安辦妥參賽手續(xù),直接下單要求跟匡冬生的蟋蟀斗上一場。
結果,兩只蟋蟀一進斗盒拉開架式,圍觀眾人頓時發(fā)出一陣哄笑聲。
蘇笑安名下的蟋蟀個頭太小了,而且不是什么正經(jīng)出名的品種,原本就是一只土不拉嘰的土蛐蛐,實力如此懸殊那還斗個什么勁兒啊!
蘇笑安對此毫不在意,他心里清楚,眼前這只特不起眼兒的小蛐蛐恰恰是所謂正青白牙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