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幕后黑手現(xiàn)身
這場惡戰(zhàn)打了近兩個時辰,不知不覺間,東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橘紅色的光。
晨間風涼,但戰(zhàn)斗了一夜的言海棠卻是汗流浹背,粉喏的臉蛋也因長時間的打斗變得紅潤,一陣晨風吹過,前額被汗水浸透的兩縷青絲向一邊飄去。
她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薄汗,微微喘著粗氣。
江楚生那邊,雖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疲憊,白皙的臉龐很平和,沒有因憤怒和勞累變得扭曲,一襲勁衣仍是雅方端莊,但他周邊的黑衣人卻是有增無減。
期間不知從何處跳出來的小丑越來越多,趁機渾水摸魚。
想把私仇報了的人更是不在少數(shù)。
言海棠旋轉(zhuǎn)了身子,在打斗空隙與江楚生對視一笑,有種患難鴛鴦生死追隨的欣慰感。
她也不禁感嘆自己的強大,在這么多宿敵存在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活到現(xiàn)在。
她突然變得灑脫,心道真是活一天賺一天?。?p> 右手舉起彎月砍刀,朝著向她跳過來的黑衣人劈了下去。
黑衣人反應迅速躲了過去,言海棠再次舉刀砍下去時,一把不染塵埃的玉柄折扇飛了過來。
那扇沿貼著黑衣人的脖頸飛過,又繞回了張岳手中。
與此同時,黑衣人脖頸間的腥血噴涌而出,倒了下去。
張岳跳過來與言海棠背對背而戰(zhàn)。
言海棠手揮出去一刀,砍向來人,回頭問張岳:“飄飄呢?”
張岳再次發(fā)出扇子,喊道:“放心吧!暫時無事,那邊只有行尸而已!”
言海棠放下心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繼續(xù)戰(zhàn)斗。
不遠處的牌樓前,方從之遵著言海棠的命令,帶著幾百名衛(wèi)士前來救援。
本以為提前來,還可以向言海棠表一下忠心,好減輕一下他以往不作為的罪孽。
可誰知,他趕來時,那些土司已經(jīng)動了手,行尸分散在各地。
站在牌樓前,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尸臭味。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幾年前第一次與行尸交手的慘狀。
他曾經(jīng)也為百姓們爭取過官糧,奈何土司手段歹毒,利用行尸擊敗了官兵,官方死傷慘重,現(xiàn)場慘不忍睹。
自此之后,方從之像是落下來后遺癥,再也不敢與土司勢力對抗,以至于后來楊清找上門,他都冒著丟官的風險,以事務繁忙拒絕了。
這次要不是知道言海棠還有些實力,他不得不參與進來,這會兒估計他正躲在知府衙門念心經(jīng)呢!
聞到熟悉的味道,方從之心頭一凜,此時竟不知道還要不要再往前走。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不管是土司派來的彪形大漢,還是那些仇家前來刺殺言海棠的黑衣人,每個人經(jīng)歷了一夜的戰(zhàn)斗,體力都有些跟不上來。
言海棠和張岳也有些力不從心,只有江楚生面不改色,看起來還算游刃有余。
言海棠抬頭環(huán)顧遠處,尋找官府衛(wèi)士和青蓮會的盟友。
只是盟友沒等到,卻看見不遠處,走來幾排身著異族服飾的人。
那些異族人中,帶頭的是幾位長者,其余的都是高壯的漢子。
他們大馬金刀的朝正戰(zhàn)斗的方向前進。
奇怪的是,那些行尸見了他們會紛紛躲避,給他們讓出道路。
言海棠明白了,這些人當中肯定有人是行尸的操控著。
此時張岳也看到了這一切,他朝言海棠點頭請示:“我去看一眼他們有什么貓膩!”
言海棠頷首道:“我們都朝那邊去,這些行尸不敢靠近他們!”
說著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個屋頂上,再接著跳上下一個。
江楚生張岳也隨之連跳過一座座屋頂。
那些糾纏了一夜的殺手們也跟跳過去。
土司們見狀,停了下來,似乎這些人的陣仗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言海棠跳到離土司們最近的屋頂上停下,她衣著發(fā)型雖然稍顯狼狽,但傲視一切氣焰卻絲毫不減。
她以一種傲視群雄的姿態(tài)俯視著下面的幾百名異族人。
果然,離土司越近,那些行尸的數(shù)量就會越少。
張岳和江楚生阻擋著殺手的進攻,言海棠趁機朝下面喊話:“小小土司是要造反嗎?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為首的幾個土司,數(shù)中間的那位年紀最大,他胡子花白,身材消瘦,身穿絲質(zhì)黑白條紋長衫,一雙眼睛凹陷的厲害,指甲大的褐斑遍布全臉,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言海棠問話后,其余幾位稍年輕的土司皆向中間這位老土司看過來。
老土司抬頭看著言海棠,不急不徐的捋了捋胡須,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回道:“怎會不知?殺的不就是你嗎?”
他雖說漢話,卻帶著本地濃濃的異族風,需要仔細辯聽才能聽清。
言海棠在苗嶺待了這幾日,已經(jīng)習慣了這里的方言,聽起來不是很費力。
她被他這種口氣激怒,眉間猛跳了幾下。
老土司接著說:“錦衣衛(wèi)雖在京都蠻橫,在我這里也不過是一群螻蟻,什么花閻王,黑閻王的,老夫從未聽過,老夫只知道這里是苗嶺,不是你的地盤!
本地官府都不敢管的事,你非要逞能,就要想一想自己的下場!”
言海棠聽的很明白,老者的話就是在告訴她: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她面色陰鷙,收刀入鞘,直接從屋頂跳了下來。
站在了土司對面,張岳江楚生見狀也隨之跳下。
那些黑衣殺手們言海棠被這一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愣在上面,附身向下看,言海棠不遠處仍有行尸肆虐。
跟著跳下去勢必要被那些行尸糾纏,他們現(xiàn)在體力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做無謂的犧牲。
思忖半晌,決定先觀望一番再說。
幾波勢力就這樣默契的達成了一致。
言海棠與一眾土司勢力之間僅隔兩丈之遠,她目光一掃而過,最后落在了老土司身上。
她陰測測的看著老土司,問:“是覺得天高皇帝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老土司面色沉下,但聲音依舊很穩(wěn)的回道:“歷代君王皆容我土司家族存在,任我土司家族發(fā)展,陛下都不過問,你又何必管這閑事呢!
說白了你也就是陛下的一條狗而已!”
老土司的臉色也變得狠厲起來。
言海棠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冷笑一聲,喝斥道:“容你存在,并不是叫你無法無天,我言海棠即便是狗,也由不得你禍害百姓!”
言海棠聲音巨大,氣勢滔天,背后正在退敵的江楚生聽言,忽然停了一刻,他神色復雜的看向言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