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她怎么樣了?”回到府宅的江衡詢問著在給鴆懸絲診脈的師叔。
“她,怕是時(shí)日不多了?!?p> 看到搖著頭的師叔,江衡看向了門外一直在徘徊的白逸飛的身影。
鴆艱難的撐起了身體,坐在了臥榻之上,依靠著墻壁,虛弱的向他們說到,“多謝,能不能拜托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跟他說?!?p> 明白了鴆的意思,江衡與師叔離開時(shí)讓白逸飛進(jìn)來。
“你來啦。”
“鴆,你放心吧,我不會(huì)讓你有事的?!?p> “別過來?!笨粗獩_過來的白逸飛,鴆阻止道,但也因此不幸倒在了塌上。
鴆用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勉強(qiáng)的笑著。“抱歉啊,讓你看見了我這副模樣。”
再次依靠在墻壁上的鴆大口壺著氣。
“如果沒有這毒羽多好,或許我也會(huì)是幸福的吧。”鴆看著自己顫顫巍巍舉起的左手。
“別再說了,鴆。我一定會(huì)救你的。”說完,白逸飛開始向鴆輸送靈氣。
“沒用的。”
鴆虛弱的說著,雖然白逸飛知道這么做只是徒勞,可他此刻不知道自己還能為鴆做什么。
“你能為我演奏一曲嗎?好想再聽一次?!?p> “好?!卑滓蒿w哽咽的說道便拿起的笛子,原本歡快的曲子,卻在他的演奏下充滿了悲情。
看著眼前的白逸飛,眼淚從鴆的臉頰滑下,她伸出手想去觸碰白逸飛,卻在白逸飛想接住她的手的時(shí)候,她的身體提前一步消散了。
看著塌上因死去而變回原形的鴆,白逸飛趴在了床沿痛哭著。
擾亂的心弦已經(jīng)使他無法察覺到周圍的一切,而鴆雖然已經(jīng)死去,但她的靈魂卻在此刻進(jìn)入到了白逸飛手上的鳳鳴笛之中。
王爺府中,柳燁將沈涅兒帶到了密室之中,按照從鴆的記憶中所看到的方法,他在沈涅兒與啊蘭的周圍畫上了陣法。
為了保證啊蘭能活過來,他催動(dòng)了萬生鏡將沈涅兒的靈魂塵封在了她的體內(nèi)。
在陣法泛起了紅光之時(shí),冰棺的蓋子開始緩緩打開。而里面的啊蘭也開始懸浮在了空中。
當(dāng)啊蘭浮空的身體飄于沈涅兒的上方時(shí),柳燁將萬生鏡放在了啊蘭的手中。她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虛化,最后進(jìn)入了沈涅兒的身體之中。
柳燁之所以選擇沈涅兒,是因?yàn)樯蚰鶅禾厥獾纳剑@也是鴆選擇與她交易的原因。
見一切大功告成了,柳燁將沈涅兒抱到了床榻上,為她蓋好了被子。
而她手中的萬生鏡是絕對(duì)不能拿開的,因?yàn)樗梢詭桶√m更好的適應(yīng)這副身體。
在后院里,被擋在儀式外的柳姨叫住了準(zhǔn)備去給啊蘭做午餐的柳燁。
“柳燁,你就算這么做了,姐姐她也不會(huì)為了活下去而傷害他人的?!?p> 聽到這話的柳燁停了下來,“你說的對(duì),啊蘭不會(huì)這么做的。所以我也只能請(qǐng)你,在沈涅兒的靈魂完全被啊蘭吸收之前。”
轉(zhuǎn)過身的柳燁,伸出了呈現(xiàn)出爪狀的手,在柳姨面前停了下來,身體靠近在柳姨的耳邊輕聲說到,“閉上你的嘴了?!?p> 在柳燁的法術(shù)下,柳姨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最后昏睡了過去。
柳燁隨手一揮,原本在走廊的柳姨就飛落在了院子之中。
柳姨的身體開始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樹枝開始從她的身上瘋狂成長(zhǎng),最后她化作了一顆柳樹。
柳燁拾起了放在地上的餐盤,看也不看化作柳樹的柳姨一眼,徑直的朝著啊蘭房中走去。
蘇醒的啊蘭緩緩睜開了雙眼,半坐起來的她環(huán)視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在身上滑落在床榻上的萬生鏡引起了她的注意,啊蘭拾起鏡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樣。緩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呆住的她停住了手中的動(dòng)作。
“啊蘭,你醒了?!蓖崎T而進(jìn)的柳燁看見坐起身的啊蘭。
“柳燁,我不是死了嗎?”啊蘭疑惑的看向了柳燁。
柳燁將食物放在了桌子上,來到了啊蘭的身邊坐下,將她抱在了懷里,“我說過的,我不會(huì)讓你死的。”
啊蘭抬頭看著近距離的柳燁,安心的微微笑著。
見柳燁抱著自己的力氣逐漸小了,啊蘭輕輕推開了他,“這個(gè)身體又是怎么回事啊?”
聽到啊蘭溫柔的問著自己,柳燁輕輕一笑,“放心吧,我知道你善良,這副身體是我從一戶死去的人家中重金買來的。怎么了,是用著不習(xí)慣嗎?”
“不,不是?!卑√m搖了搖頭,依偎在了柳燁的懷中。
“啊蘭,你先吃點(diǎn)東西吧。”
柳燁溫柔的說著,拿過了桌上熬好的粥,一口一口地喂著她。
吃的差不多了的啊蘭用手輕輕地?fù)踝×肆鵁罾^續(xù)送過來的食物。
“不要了,我都飽了?!?p> “你才吃這么點(diǎn),怎么會(huì)飽了呢?”
“我真的飽了?!?p> “好好好,那把這口吃了,就不吃了。”見撒嬌的啊蘭,柳燁也只好妥協(xié)了。
吃完的啊蘭,看了看周圍,“如意呢?怎么沒看見她?!?p> 回過頭的啊蘭發(fā)現(xiàn)柳燁在盯著自己?!澳憧粗腋陕铮俊?p> “別動(dòng)?!绷鵁钌斐鍪?,抹去了掛在啊蘭臉上的飯粒。
“你干嘛啊?”看著柳燁將飯粒放在了嘴里。
“我,餓了?!?p> “那你去吃飯啊?!卑√m臉上泛起了紅暈。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飽了?!?p> 兩人相視而笑。
傍晚時(shí)分,柳燁在后院找到了啊蘭,啊蘭站在柳樹前,輕輕地?fù)崦臉淦ぁ?p> “怎么了?”
“不知道,有種很親近又很熟悉的感覺。對(duì)了,你什么時(shí)候在這種了一棵柳樹了?”
“我看你呀,是太想如意了。抱歉啊,如果我當(dāng)初要是留住她,你現(xiàn)在就能和她見面了?!?p> “你沒必要跟我道歉的,如意離開了也是好的,她也該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p> 柳燁安慰著一臉自責(zé)的啊蘭,“沒事的,都過去了?!?p> “如果當(dāng)初我能保護(hù)好她們,她的女兒也就不會(huì)死,如意她一定很恨我吧?!?p> “不會(huì)的,如意她和你一樣是個(gè)善良的人,又怎會(huì)恨你呢?”柳燁緊緊抱住了在懷著哭泣的啊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