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影在模糊的光中翩翩起舞?！?p> ——《夢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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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帕特里克收隊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小時，大街上的黑湖人，甚至是一向無所畏懼的巴恩斯心中也有些憂慮。
審判軍，也是政府的武裝部隊，由執(zhí)法局統(tǒng)領，他們的任務是維護治安、打擊犯罪、保衛(wèi)政府，每一名士兵都是以一敵十的超凡者。
說到超凡者，這是一類特殊的群體。如今科技發(fā)達，仿生人、義體改造都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而“超凡者”則是經(jīng)過基因改造而成。
基因改造并非易事，首先，基因改造需要在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下進行，因此事先不會有任何的麻醉措施，這就意味著被改造者要承受漫長且巨大的痛苦，能扛到改造結束的人本就為數(shù)不多。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的身體都能適應新的基因，這樣的下場輕則身體爆炸，重則變異成扭曲的怪物。
超凡者是政府一直重點關注的對象，因此，政府的各個部門一直在大力招募能力與部門職能相匹配的超凡者。
在圣奧科，超凡者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向政府報名，通過合法機構進行基因改造后成為超凡者并為政府工作；第二種則是財力雄厚的個人聘請專業(yè)團隊私下進行改造，在成為超凡者后伸張正義或者為自己謀利，政府允許此類行為，但需要進行報備；而第三種是非法超凡者，非法超凡者又分為多種，首先是未進行報備的個人，其次是幫派成員，不過由于有幫派的背景在，所以政府對他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后一種是通過非法團隊完成改造的人。至于非法團隊，簡而言之就是無證經(jīng)營。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經(jīng)返回，據(jù)其所說，審判軍在路上突然折返，而執(zhí)法局再沒采取任何措施。
得到消息的巴恩斯不禁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愛德華，后者只是淺笑著搖搖頭。
愛德華心里很清楚，市長顯然已經(jīng)對當前情況無能為力，可執(zhí)法局突然從中退出，一定是有其他勢力向其施壓，且這股勢力并非來自政府內(nèi)部。
“接下來怎么辦？”巴恩斯詢問。
“等政府的人來?！睈鄣氯A從街邊被砸的店鋪中找了把椅子搬到街上坐下，然后點了支煙。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特警隊重新出現(xiàn)在了街道上。
“怎么著，又來找老朋友敘舊了？”巴恩斯和手下的黑湖人朝著帕特里克一番冷嘲熱諷。
“大家稍安勿躁！”托馬斯在警員的保護下從隊伍中走出，“愛德華先生，我想我們可以繼續(xù)方才的談話了?！?p> ……
電視里的現(xiàn)場直播中，此次事件以圣奧科市長與黑湖區(qū)代表握手而告終。
“怎么不說說兩邊兒談了什么呢？”格拉夫手中拿著一把瓜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視屏幕，“而且還聽說審判軍都出動了，結果半道兒上不知怎么的就回去了！”
“這個市長不簡單?！卑驳铝以u價道。
自托馬斯上任以來，所有人都認為他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子；而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不得不讓圣奧科的市民們重新審視他們的市長。
……
事件平息，黑湖的隊伍四散退離，消失在街巷之中。
回到辦公室的托馬斯立刻拿起話筒撥通了那串四位數(shù)的號碼：“我同意了黑湖的條件，現(xiàn)在我們兩清了！”
“瞧瞧，”電話另一端，那位女士似嘲笑似威脅，“人一旦得到了從未擁有過的東西便會得意忘形?！?p> 托馬斯握著話筒的手不禁顫抖，額頭泌出汗珠：“我一時失言……”
女人換出一副輕松的語氣：“期待我們的下次合作，倒吊人先生?！?p> 話落，電話被掛斷，托馬斯心有余悸地放回話筒，暗自慶幸對方?jīng)]有計較。
這時，秘書拿來的一本文件夾打斷了托馬斯的思緒：“市長先生，這是草案，請您過目?！?p> 托馬斯接過文件仔細地翻看著，這上面寫的都是愛德華所要求的東西，例如改善黑湖區(qū)的生活環(huán)境、給予黑湖人完整的公民權利等諸如此類的條例。
……
黑湖人離開后，交通很快就得到恢復，格拉夫四人也與安德烈告別。
“好好的生日，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杰伊真的替盧娜感到惋惜。
“還不錯啦，”盧娜笑著，“至少有你們陪著呀！”
四人從安德烈家離開后又逛了逛商場，時間已是傍晚。
霓虹如繁星點綴著城市交錯縱橫的街道和層層疊疊的高樓。這座城市的記憶很短暫，白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會在夜晚被車流沖淡。
政府雖然已經(jīng)頒布了《黑湖法令》，但對于市民來說卻只是用餐時的一次性話題，唯有街道上的施工隊能讓過往行人想起白天發(fā)生的事情。
下午來了一場大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息。四人走在繁華的市中心街道，正巧路過中央廣場。
中央廣場呈一個巨大的方形，四角各矗立著不同的人物雕像。
據(jù)格拉夫介紹，四座雕像分別是為圣奧科底層人民付出了畢生心血的科林市長；機械學院曾經(jīng)的一任校長，他曾在新時代興起時推動了圣奧科的科學技術發(fā)展；米諾爾·迪亞斯，他創(chuàng)建了仿生人幫派“齒輪兄弟會”，他撕掉了壓在仿生人頭頂?shù)摹肮ぞ摺睒撕?，帶領仿生人們擺脫奴役與壓迫、走進社會成為了名正言順的自由市民；最后一座雕像沒有刻出相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勞瑞特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如神一般高高在上的勞瑞特，沒人見過他的真實樣貌。
中央廣場的中心是一片由向下的環(huán)狀臺階圍出的圓形空地，每當霓虹亮起，街頭藝人們匯聚于此，過往的行人、親密的情侶甚至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們便會在階梯上小憩，或欣賞表演，或思考心事。
不過今天下午的那場雨讓廣場的空地上蓄滿了水，萬家的燈火盡收于波光粼粼的水面。藝人們無法經(jīng)營，人們也就不愿在此過多停留。
盧娜突然來了興致，小步跑到臺階邊緣，一側是廣場的地磚，一側是清澈的水池。
她張開雙臂，邁出腳步，沿著臺階的方向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