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勢若狂獅
黃笑偉如皮球般的著地,彈了幾彈才站穩(wěn)身子,這次他深吸了口氣,大肚子鼓起,如氣漲的蛤蟆肚,雙腳跟微抬,再頓地,身子猛的又在彈起,帶起一陣狂風(fēng),他身子帶起的強(qiáng)大氣流,竟抽起了還嵌在荒草枝上的那些垂頭毛縈,周遭成百上千枝的垂頭毛縈,現(xiàn)如脫弦利箭般的隨著他肥胖的身子,也朝小邪射去…他在空中連翻了五六個筋斗…肥肥的雙掌暴漲了許多,像是兩個大蒲扇…
“哇咔…那么厲害”小邪大吼一聲,也身隨聲起,朝著在空中翻著筋斗的黃笑偉撲去,四掌相印‘嘭’的一聲,兩人在空中雙雙被震退,都還未落地,半空中,兩人雙腳又互踢借力,又再次雙雙彈起,每人空中又連翻了七八個筋斗,再拔高丈余,都想以畢生所學(xué)拿下對方…
本來射向小邪的千百枝垂頭毛縈,也被兩人的強(qiáng)大勁力震的散落四處…
小邪的身材修長矯健,能做出這些動作已是難得,若沒下過苦功夫,根本就沒有這份內(nèi)力,能在半空中提氣運勁,這都要歸功于他年少時每日里下的苦功,正所謂“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記得當(dāng)年,他在‘莫塔湖’每日里背著個大鐵板去頂洪流瀑布…,一頂就是兩年…風(fēng)雨不耽,所以,他現(xiàn)在游刃有余…
可,黃笑偉那么肥大的身軀,能在空中做出這些動作,那可真是要讓人喝彩了…
‘嘩…”的一聲,掌聲響起,“…黃幫主果然是身藏不漏…好俊的身手…”觀戰(zhàn)的人群為他喝了一聲大彩,
顯而易見小邪的身法更加優(yōu)美瀟灑,他的矯健身法,深深的吸引住了“二十四節(jié)氣”中的二十四雙美眸,每一雙眸子里都晶瑩透亮熠熠生輝,閃爍著屬于她們這個年齡段應(yīng)有的青春之歌…
只見,兩人在空中又連翻了七八個筋斗,又都以渾厚霸氣的招式攻向了對方,半空中,掌影飛舞拳腳繚繞,兩人從空中打到落地,落地后又再彈起,又打到了空中…,‘嘭嘭’之聲不絕于耳,是兩人拳拳到肉發(fā)出的肉骨碰撞之聲…
‘好…’這時人群又喝了一聲大彩,是為兩人喝的,就連鹿鶴兩人都由衷的喝了聲彩,
陸小鳳卻憂心忡忡,心道:“就算黃笑偉敗下陣來,…后面還有‘玄冥二老’的虎視眈眈,…再后面,還會有‘嘻呵二使,以及那個東洋的柳生騰龜二…’再后面…”想著想著,他不禁看了一眼在宋五虎身旁負(fù)手而立不怒自威的南宮鷹…
回過神來,他望了眼身旁也俏眉緊蹙的薛冰,心道“我若出手,薛冰勢必會落入他人之手…怎么辦?怎么辦?”他問著自己,他辦起事來,從來都是極其灑脫游刃有余,可今天這局面,讓他難以抉擇,一邊是生死兄弟,一邊是風(fēng)月佳人,…想著想著,他又攥了攥她那已沁出汗的玉指,心道“我不能再辜負(fù)薛冰…”
薛冰低聲柔語:“混蛋,等會你帶著小邪先走,我…我自有脫身之計…,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說著,她扭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傷態(tài),她知道這一別,也許就是永別…,薛冰好傷態(tài),她是那么的深愛著身邊的這個放蕩不羈的男人,她此刻卻告訴自己,不能再自私的‘霸占’著這個男人,他還有他的兄弟,他的江湖情…
陸小鳳忍不住單手摟住了她,他知道她現(xiàn)在心如刀割,…正不經(jīng)意間,撞到了鶴頂紅瞥來的幸災(zāi)樂禍不懷好意的眼神,他知道他的目的是薛冰…,就像是南宮德彪的目的一樣…
只見小邪在半空中出拳如電快如風(fēng)影,攻的黃笑偉已有點招架不住,但黃笑偉的這身修為,已令小邪非常的驚訝佩服,心道:“這個大肥皮球,果然有幾把刷子…”
有點招架吃力的黃笑偉,也心道“這楊小邪果然非浪得虛名…”一轉(zhuǎn)念間,心生一計,胸前故意賣了個空門,
小邪一見空門,也不管是否有詐,上去就是一拳,‘砰’的一聲,黃笑偉胸口中拳,身子在空中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墜在地上,肥大的身軀落地后,橫向彈了幾彈,方始坐定身子,吐出了一口鮮血…,對著宋五虎自艾道:“唉…五哥,小弟無能…”
宋五虎敢忙過去扶起了他,激動道:“…黃幫主,您能為我出手,我宋五虎已銘感五內(nèi)了…您何苦歉疚…”
小邪已飄然落地,嬉笑道:“…少裝了你,大皮球,你是想留著實力,想讓別人車輪戰(zhàn)我…”
果然,
鹿鞭抽動著滿臉的大麻子,心直口快的豪氣道:“…黃幫主,你累了,你先歇歇吧…讓我?guī)熜值軅z,再會會這小賊子…”說著,就要向小邪動手,
鶴頂紅想給鹿鞭使個眼色已是不及,暗罵一句“傻師弟啊…我們第三波動手,豈不是更妙,…唉…莽撞…”想歸想,他還是亮出個萬兒:“…好,就讓我?guī)熜值芏四孟逻@小賊…以正綱紀(jì)…”
“呸…好不要臉…車輪戰(zhàn)…還說的那么冠冕堂皇的…”陸小鳳朝著鶴頂紅罵了一句,
鶴頂紅理了理衫袍掖在腰下,淡定自若道:“陸小賊,等會再來收拾你,對付你們這種江湖敗類賊子,本不必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你即能下辣手滅他人之門,有什么資格來嘲諷我們車輪戰(zhàn)…”他倒反唇的振振有詞,
群豪一聽,也跟著嚷嚷著道“…對,車輪戰(zhàn)死這兩個小賊…對付這種賊人本不必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
小邪大吼一聲“…好,老貓不發(fā)威…還真他媽的當(dāng)我是只病虎么?媽的…”說著,身形一閃,勢如瘋虎般的朝鶴頂紅攻去,
鶴頂紅直覺一股強(qiáng)大無比的霸道勁力朝自己攻來,他左腿后弓沉腰嚴(yán)陣,謹(jǐn)慎以待,鹿鞭也來到鶴頂紅旁邊,掄起了‘起手式’,準(zhǔn)備以二敵一,
眼看,小邪就要和鶴頂紅交上手,可他,又是身形一轉(zhuǎn),卻是攻向了旁邊還在準(zhǔn)備看笑話的‘嘻呵二使’…
站在‘嘻呵二使’身后的柳生騰龜二見狀,驚呼“小心…”可已是不及,
“嘻呵二使”本是打算先看看笑話,若‘玄冥二老’敗下陣來,他們再出手不遲,可他們哪想到…,小邪竟佯攻鶴頂紅,實則是他哥倆…
“嘭”“嘭”兩拳,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嘻嘻嘻和呵呵呵的小腹之上,兩人被小邪渾厚霸道的勁力打的飛出了丈余遠(yuǎn),砸向了人群…
小邪并未收手,接著又攻向了示警的柳生騰龜二:“好你個龜兒子…看你這次哪里逃…”
柳生騰龜二見小邪招式霸氣側(cè)漏,不敢正面接觸,向小邪彈出一物,又朝地上彈出一物…,一團(tuán)白色煙霧升起,他也籍此隱去,
小邪小心的去接柳生騰龜二彈來的物事,他已知道這小子有巴蜀唐門的‘霹靂雷球’,若硬接,力道拿捏不準(zhǔn)搞不好會爆的,于是運勁以接豆腐的手法伸手去接…,力道拿捏的是不差分毫,接著一看,竟是一灰色臘丸,想都沒想,就把那臘丸朝著鹿鞭拋了過去…
鹿鞭抽動著黃麻子臉罵道:“娘的,竟敢暗算老子…”他又是一接,手剛碰到那臘丸,就聽見“波”的一聲,臘丸爆開…
隱入煙霧的柳生騰龜二急忙道:“鹿老師,切莫硬…”他這“接”字還未出口…
這滿臉大麻子的鹿老師已接住了那臘丸,‘波’的一聲,臘丸爆開,從臘丸內(nèi)升起一小團(tuán)青色煙霧,“這…”鹿鞭這個“這…”字,還沒‘這’完,就暈倒在了地上…
看到已暈倒在地的鹿鞭,小邪叫道:“南海神仙…果然厲害…原來你還是個東瀛浪人…還他媽的會忍術(shù)…厲害厲害…”
從小邪佯攻,到鹿鞭倒地,也就是一眨眼間的功夫,
喜呵二使已叫罵著爬起:“哼…你他媽的…竟敢暗算老子…”說著,二人飄飄忽忽的朝著小邪的正面攻來…
柳生騰龜二則趁機(jī)跳到了鹿鞭的身旁,往他嘴里塞了顆解藥后掠出,準(zhǔn)備從小邪的側(cè)方伺機(jī)偷襲…
鶴頂紅則在一旁掠陣…
霎那間,同一時間,不同方位,四人同時攻向了小邪,一時間,人影交錯,分分合合,都是用上了畢生所學(xué),欲將小邪斃于掌下,
“苗疆二使”使用的招式是苗疆的‘小閹刀邪功’,招式異常陰險毒辣,身形飄飄忽忽…陰勁十足,
所謂“小閹刀邪功”就是練功時手中都握著把‘閹畜’之刀,刀鋒是橢圓,單邊開刃,如小拇指長,三指寬,有一細(xì)柄,…練功時,每一招每一式閹刀所向必是人的經(jīng)脈.肌膚.穴道,甚至是…去人之勢…
現(xiàn)在,二鬼將這“小閹刀邪功”使將起來更是陰險毒辣,刀鋒泛著藍(lán)光,應(yīng)是煨了劇毒,只見他們時而左手捏刀,又時而右手捏刀,時而雙手都有刀,又時而雙手都無刀,刀鋒時而高出捏刀之手半寸,又時而高出一寸,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眾群豪見這二鬼用的是江湖中最卑鄙無恥的下流功夫,大多數(shù)人都嗤之以鼻,但,卻沒有一人敢替小邪出頭,
眼尖的陸小鳳叫道:“…小心,這二鬼手里的小刀…”他當(dāng)然是喊給小邪聽的,
柳生騰龜二用的則是東瀛倭人的一些‘襲陰術(shù)’,左手握著把‘五爪雞腳鐮’…鐮頭狀若雞腳,分五爪,爪尖內(nèi)彎,開有血槽,五爪可伸縮,若被此鐮抓住,勢必會被抓下一塊肉來,…且鐮柄中空,內(nèi)設(shè)機(jī)簧,可激射出十枚透骨寒釘,他哥三不愧為是同出一門,用的都是一些下三濫的招式…,柳生騰龜二握著雞爪鐮,專掏對手臍下三寸的氣海大穴,這倭人真的是不要臉之極…
若說單打獨斗,這幾位哥哥,都不會在小邪手下走過五十招,可他們聯(lián)手攻之,小邪一時間就有點捉襟見肘了,何況,小邪剛剛還與黃笑偉惡斗了一仗,精力再充沛也有竭力之虞,更何況還有強(qiáng)敵在伺,南宮鷹就在靜靜的環(huán)視著戰(zhàn)圈…
還有一幫穿著花花綠綠的女人…一幫會用繡花針的女人,…她們見這二鬼還有那倭人用的盡是些‘下流’功夫,‘二十四節(jié)氣’的二十四位豆蔻佳人都扭過了頭,看向了別處…
只見趨避招架間,小邪的胳膊上已被嘻呵二使的小閹刀劃了幾個大口子,鮮血正‘泊泊’的往外冒…“砰”的一聲,小邪后背又中了鶴頂紅打的一記黑拳,小邪卯足了勁,該吐的鮮血硬生生的又被他給咽了下去…,移形換影一連九閃的避開了正鋒,他告訴自己“…他的任務(wù)就是要把這幾個雜碎給撂倒…媽的,誰又怕了誰…”他左手也已探出了把匕首,勢若帶血狂獅…他已用上移形換影的最高境界‘閃閃連連’…
只聽“哎呦…”一聲,柳生騰龜二的大腿中了一刀,嘻嘻嘻的右肩也被削去了一大塊,呵呵呵本來扭曲難看的臉,現(xiàn)在已被揍的是更加出彩…,鶴頂紅也早已是鼻青臉腫,但他們都沒有懈怠,他們知道若有人退出戰(zhàn)圈,小邪極有可能把他們個個擊破,
唯獨鶴頂紅還沒有受到小邪大的重創(chuàng),是他功夫過人?不是,是他心機(jī)夠深,他寧可退身自保,也不愿以身范險,
“嘻嘻嘻…楊小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嘻嘻嘻緊咬著牙關(guān),邊打邊譏笑著,他口上雖說笑著,可手上依然是出招如風(fēng),如昏鴉點水,小閹刀點到即撤,他也怕小邪這股猛勁,若是被他抓著,恐怕真的要被他給撕成兩半了,
“嘩”的一聲,小邪胸前又多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冒出…,幸好他的身體已在藥桶里泡了十多年,劃出的傷口,會很快的愈合結(jié)痂…但,那是在他受傷后身體不動的情況下才會如此,現(xiàn)在,他受傷后又怎能不動,胳膊上的傷口本來快愈合了,可在他出招趨避間,快愈合的傷口又被撕裂,鮮血繼續(xù)流出…
望著小邪的境況,陸小鳳是出奇的冷靜,心道“我若出手…薛冰必落他人之手,我又要負(fù)她么?…我怎可再次負(fù)她?…”他問著自己,
觀戰(zhàn)的南宮鷹眼神漂忽的環(huán)伺著周遭,也在算計著什么,
黃笑偉已瞇起了他那雙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眼睛,心道:“…只剩下個陸小鳳,就好對付多了…”
宋五虎殷切的目光只期盼著仇人快被手刃…
漕幫的一眾鶯肥燕廋各懷心思,‘十天干’是面無表情冷面寒鐵,‘十二地支’還都是一臉的媚惑,心中好像只有精壯的男人,
‘二十四節(jié)氣’畢竟妙齡,未經(jīng)世故,多少對這即將被手刃的青年,有些許可惜憐憫,她們不愿相信這么率真的一位大男孩,會對宋五虎全家做出那種事,可事實都能證明是這位青年所為,尤其是他自己也承認(rèn)自己胸口有個‘月牙形’的胎記,
‘二十四節(jié)氣’里,心思最敏銳的當(dāng)屬‘寒露’,只見她時而偷偷的瞄著戰(zhàn)局,心道:“這月牙形的胎記,也可以偽裝啊,…又會是誰?知道這青年胸前有個‘月牙形’的胎記呢?恐怕必是他身邊之人了…”
轉(zhuǎn)眼間,小邪大腿處又被柳生騰龜二的雞腳鐮抓了一記,真的是被硬生生的抓下了一塊肉來,雖疼澈心扉,但他卻沒有吭一聲,心道“媽的,這東瀛倭人用的兵器可真他媽夠勁…”想著想著,他寧可后背空門大露,也要收拾一下這狗日的倭人…“啊…”的他一聲大吼,不顧正面襲來的嘻嘻嘻手里的寒芒,也不顧側(cè)面襲來的呵呵呵,更無暇后面等著下黑手的鶴頂紅…,手握匕首如餓虎撲羚般的攻向了柳生騰龜二…
柳生騰龜二剛一招得手,還沒來得及歡欣,就被籠罩在小邪那渾厚霸道的勁力之下,…小邪用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雖能石火間劈了柳生騰龜二,但自己絕對會被左右以及后背之?dāng)持貏?chuàng)…甚至被殺…
剎那間,小邪身子撲向了柳生騰龜二,柳生騰龜二欲逃不及,手中雞腳鐮已被小邪一掌震飛,小邪手中的匕首也捅向了柳生騰龜二的腹部…
也就在這時,左右后三敵手中的兵器已經(jīng)招呼到了小邪的身上…,小邪微一吐氣,身形內(nèi)縮,經(jīng)脈移位,匕首下斜,不是捅向了柳生的腹部,目的卻是他的大腿…,他一刀砍到了柳生騰龜二的大腿,…也就在他身形微縮的這剎那間,兩把小閹刀也已劃破了他的肌膚,直插入了他的肉中,“砰”的一聲,后背上也中了鶴頂紅的一記重掌力…
與此同時,小邪“哇…”的一聲,吐出了一片血幕后,身形不動了,僵在了那里…
眾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愣在了那里,“…這么一位率真的青年,就這樣魂歸地府了?…”有人在興奮,有人在惋惜,有人在期待著奇跡的出現(xiàn),希望還會發(fā)生些什么…
南宮鷹和黃笑偉的嘴角幾乎同時微微上揚,心道:“終于除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薛冰則是心痛的美目里泛著淚花:“…大混蛋,你不該袖手旁觀的…,小邪弟弟待我們?nèi)绱巳柿x…,我們怎可如此待他…嗚嗚…”
陸小鳳冷靜的一聲沒吭,他在期待著什么…
‘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依舊是面不改色,仿佛這世間之事已與她們無關(guān),
‘二十四節(jié)氣’這幫小姐姐們,都為這青年惋惜,尤其是‘寒露’,此時她臉色蒼白,兩片薄薄的嘴片緊繃,內(nèi)心為這青年隱隱作痛,她也在期待著奇跡發(fā)生,
小邪吐出了一片血幕后,身形也就此僵住,嘻呵二使手中的小閹刀,并未停頓,又同時用力,將小閹刀捅入了小邪的身中直末刀柄處…,“砰”的一聲,鶴頂紅又往小邪的后背上補(bǔ)了一掌…
可,小邪還是不動了,他真的死了?只要是人,受了那么大的重創(chuàng)后都會死的,小邪也不例外?
“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嘻呵二使以及柳生騰龜二忍著劇痛同時笑出:“楊小邪也不過如此嗎…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
突然…,就在他們笑聲未歇,開始享受著勝利喜悅的那一瞬間,小邪僵住的身子,已如流星追月般攻向了柳生騰龜二及嘻呵二使,兩把比流星還快的飛刀也已出手…
柳生騰龜二的“哈哈…”聲,還沒有“哈”完,咽喉上已插上了一把飛刀,飛刀直末刀柄,他永遠(yuǎn)也“哈”不出來了,他瞪大了眼,殘留的意識里還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
同樣,嘻嘻嘻的心臟上也插著把飛刀,飛刀也直末刀柄,…他的喜悅之心還未反應(yīng)過來,笑著望著自己心臟上的刀柄,等他的意識從喜悅轉(zhuǎn)換到驚恐與不甘時,他的心臟已驟停,結(jié)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呵呵呵的笑聲未歇,他還在“呵呵呵…”的笑著,只是在“呵呵”的同時,他的身子已慢慢的往后倒,身子倒地之時,已沒了“呵呵”之聲,他永遠(yuǎn)也“呵”不出來了…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從小邪被重創(chuàng)假死,身體僵住不動,到二鬼以及柳生騰龜二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再到小邪發(fā)射飛刀,也就是一扭頭的時間,
柳生騰龜二及嘻嘻嘻的尸體也慢慢的倒地,他們永遠(yuǎn)也不會站起來了,
嘻嘻嘻死了,他眼神里還流露著不甘,他在為他那數(shù)十萬兩黃金不甘,也在為他的女人們不甘,到死時,他才后悔接上了這筆‘要命’的生意,
眾人明明看到小邪發(fā)出兩把飛刀,一把射向了柳生的咽喉,另一把射向了嘻嘻嘻的心臟,可,呵呵呵是怎么死的呢?群豪滿腹疑惑著,都在慶幸沒有直面惹這小煞星,
黃笑偉面色土灰,心道“是他的第二把飛刀?他的第二把飛刀,真的是那么邪門么?沒人能躲的過他的第二把飛刀嗎?”
只有離的最近的陸小鳳看得最仔細(xì),呵呵呵是被一柄柳葉般大小,半透明的飛刀貫穿了腦際,這把飛刀薄若蟬翼,半透明,從呵呵呵的左眼射入他的大腦直穿后腦…,這也是小邪的第二把飛刀,來自幽冥的飛刀,只有在生死一線才能發(fā)出的飛刀,例不虛發(fā)的飛刀…
看到小邪并未死,薛冰喜極而泣,
見此變數(shù),‘二十四節(jié)氣’的眸子里變的更亮了,尤其是‘寒露’的眼眸…,她們還沒來得及開心,二十四位佳人又同時的驚呼出來…“哎呦”
小邪在發(fā)出飛刀斃掉三人后,并未停留,轉(zhuǎn)身欲擒鶴頂紅,剛轉(zhuǎn)過身來,就感覺到身后一股強(qiáng)大無比的勁力襲來,也伴隨著一眾女子的驚呼聲…
“給老夫躺下…”南宮鷹凌空襲來,
小邪回身接了一掌,“砰”的一聲,他體內(nèi)的兩把小閹刀被震出,緊隨著兩條血注噴出,同時“啊”的一口鮮血,噴出了數(shù)米遠(yuǎn),身子也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被打飛出去…
陸小鳳這次想都沒想,就去接還未落地的小邪,他知道,這次若不出手,小邪真的會死,
早已醒轉(zhuǎn)的鹿鞭見狀,再次威風(fēng)凜凜的叫道:“他媽的,還能再次讓你們跑了不成…”他想到了上次在太原城北,千余人竟未能留下他二人,心道:“絕不能再縱虎歸山…”他見陸小鳳出手,自己也出招攔了上去,
“…看蛋”陸小鳳揚手就是一顆小黑球,彈向了鹿鞭,
鹿鞭這次倒學(xué)乖了,沒有去硬接,抽動著黃麻子臉罵道:“媽的,又是蛋…”調(diào)頭欲避已是不及,“砰”的一聲,小黑球在他的腳邊炸開…,一股硝硫味道伴隨著黑色煙霧彌漫開來,鹿鞭也被炸的是灰頭土臉,小腿處更是被炸的皮開肉綻褲管破碎,滿是血跡…
煙霧散去,鹿鞭叫罵著爬起:“你媽了個大茄子的…給我站住…”
哪里還有陸小鳳的影子,彩鳳雙飛翼,足尖著地數(shù)點,攜著小邪朝東南掠去…
他知道這次他若再不出手,小邪真的是會死去,他怎能看著小邪死去?而不出手相救,最終,他還是拋卻了佳人,救小邪而去…,離開薛冰,他內(nèi)心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滋味,沒有真愛過,是永遠(yuǎn)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滋味的…
陸小鳳離薛冰而去,她并沒有感到失落,她只是希望小邪還能活著,她手上還殘留著他的余溫,這溫度沁進(jìn)了她的心扉,…只盼此生還能再相見…,可?真的還會相見么?誰也不知…
遭此變故,黃笑偉向‘十天干’的那‘闕逢’悍婦使了個眼神,
“各位姐妹…追…,務(wù)必拿下這兩個小賊…”闕逢外形彪悍,聲音更悍,猶如拉破鋸,
‘二十四節(jié)氣’首當(dāng)其沖向東南方追去…
…
在曹州府的東南方50里處有一小城,名曰‘定陶’,史書有傳,秦始皇二十六年始置定陶縣,據(jù)《史記》載:春秋末期,范蠡助越滅吳后,輾轉(zhuǎn)至陶,以陶為天下之中,遂在此定居經(jīng)商,十九年間,三致千金,被后人尊為商祖,死后葬于陶,定陶之名由此而始…
在定陶小城的正東40里外有一小鎮(zhèn),名曰‘冉堌集’,此小鎮(zhèn)乃是孔賢門下弟子‘三冉’之故里,小鎮(zhèn)上酒肆客棧茶樓驛館三五成局,倒也繁華,
在小鎮(zhèn)的南方兩三里處,有一個小村子,名曰‘天宮堂’村,村子的周圈圍了一圈大‘圍子’,所謂的‘圍子’就是土擋,也就是土墻,由土石堆成,有兩米多高,應(yīng)是村民平時防匪盜響馬所建,
‘圍子’上方有米巴寬,已近傍晚,三三兩兩的巡哨挑著風(fēng)燈交叉竄行…
在村東頭,有一小城門,門前南側(cè)立有一碑,只見碑上銘文刻著‘…先祖劉**,于洪武三年帶領(lǐng)著族人,由山西道洪洞縣老鴰窩大槐樹遷至此地而建村…,村內(nèi)東西南北都建有堂樓,好似天宮,故名曰‘天宮堂’…
夜幕降臨,陸小鳳攜著小邪已來到了‘天宮堂’村東門外的楊樹林里,他一縱身,攜著小邪躍到了一顆兩人合抱之大楊樹上,將小邪放在一大腿粗之樹叉上,檢查著他的傷勢,身上的幾處傷口雖已結(jié)痂,但稍一動他的身子,還是會有少量鮮血滲出,
“小邪…小邪…”陸小鳳輕聲喚著,小邪卻沒有一絲反應(yīng),只見他嘴唇緊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陸小鳳心里一抽,趕忙拿起他左手,試他脈象,喃喃道“…還好,還好…還有一點脈搏…是失血過多,又受了南宮老頭一掌所致…”想著想著,他以雙掌印在小邪的胸前,給他以內(nèi)力療傷,功行一小周天,小邪臉色已沒有剛才那么的蒼白,但還是沒有醒轉(zhuǎn),
瞧著小邪失血過多干裂的嘴唇,陸小鳳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將流血的食指塞入小邪口中,嘀咕著:“兄弟,現(xiàn)在沒有水…你先將就著點吧…”血液順著小邪的食道流入了他的腹中,盞茶功夫已過,陸小鳳又把中指咬破…
就在這時,從北方掠來了幾個人影,夜色中,只見他們身形婀娜,應(yīng)是女子,
陸小鳳還是把流血的中指塞進(jìn)了小邪的嘴里,自己則屏住了呼吸,心道:“…來的還蠻快的嗎,唉,不知道薛冰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尋思間,幾個人影已來到了楊樹林里,只聽她們腳下踏著厚厚的落葉‘砂砂’發(fā)響,
“立春姐姐…你說那二人會逃來此地么?我們會不會追錯方向了?還有…”寒露甜聲甜氣的問道,
“還有什么?寒露小妹?…”立春駐足回道,
“…還有就是,像我們這樣找人,還搞出那么大得腳步聲,就算他們真的躲在此地,也被我們給放跑啦…嘻嘻,是么?姐姐…”寒露調(diào)皮道,
“你這丫頭…”谷雨點了下寒露的腦袋瓜子,“竟敢奚落大姐…”
“…嘻嘻,大姐?她也就比我大幾個月而已么,是么?大姐,她是立春,我是寒露…何況,我還有小妹呢,來,‘大寒’妹子,快給你寒露姐姐捶捶背…咯咯”寒露嬉笑著,
說笑間,幾位女子竟然來到了陸小鳳攜小邪藏身的大楊樹下,
“寒妹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不然…你怎會故意拖延咱姐妹追人的時間…不是這事,就是那事的,…如實招來,你是看上了那個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呢?還是那個小鬼青年呢?呵呵…若是看上陸小鳳的話,你就沒希望了,他身旁的那位絕色女子應(yīng)該就是薛冰…他倆…”立春故裝正色一本正經(jīng)的道來,
“姐姐你…?我不搭理你們了…”寒露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似的,俏臉一嗔,繃起了小嘴,
“哎呦…寒姐姐你真的是看上人家啦?看你生氣的樣子…就像是被說中了少女心事似的?…咯咯…”大寒嬌滴滴的‘咯咯’笑道,
“臭丫頭,你找打…”說著寒露就想動手,
“好啦好啦…別鬧啦,我們坐下來歇歇吧,都跑了半天了…”
幾位女子就在那顆大楊樹下坐了下來,她們怎會想到,她們要找的人就在她們的頭上,
此刻,繁星漫天,陸小鳳輕的不能再輕了,把小邪躺在了那條如大腿粗的枝干上,自己則斜斜的靠著大樹的主干,黑夜中,下面的幾位女子竟沒發(fā)現(xiàn)頭上的二人,陸小鳳又輕輕的把自己的小拇指咬破,塞進(jìn)了小邪的口中…
樹下的幾位女子,坐了下來背靠著大樹干,望著星空,喝起了水,吃起了干糧來,“幾位姐姐,你們說,兇手真的會是那位綁著大馬尾的哥哥么?…”大寒嬌里嬌氣的甜聲問道,
“你猜猜看呢?小妹,你不會是也看上人家了吧…?你那寒露姐姐可要和你爭風(fēng)吃醋嘍…”谷雨詼諧道,
“谷雨姐姐…你最壞了,我也不搭理你了…”大寒撇著嘴,
“嘻嘻…我看是谷雨看上了那楊小邪了…要不然她怎會老是提他…哼…”寒露撅著小嘴反唇相譏道,
“哼,臭丫頭,連聲姐姐也不叫,瞧我不打你…”
“哼,我就不叫你姐姐…臭谷雨…臭谷雨…嘻嘻,”
“好啦…好啦,別鬧啦…也不知那小鬼現(xiàn)在咋樣了…他受了那么重的傷,能不能活,還得另說,何況,姑姑們還要我們抓他們回去呢…”立春正色道,
眾姐妹一聽,臉色都暗了下來,她們都不愿意相信是這青年做的案,更不愿相信他就此會死去…
“兇手肯定不是他…”寒露咬了咬唇正色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眾姐妹齊聲問道,
“感覺…”寒露嘟起了小嘴,
“呵呵…寒姐姐不害臊,還說沒看上人家…”大寒嬉笑道,
“哼,哼…看上了就看上了,怎么著吧?臭丫頭,我不信你對那青年沒好感…哼哼…”寒露睨眼瞪著大寒,還上手捏著‘大寒’那粉嫩的有點嬰兒肥的香腮道,
“我,我,我那個我…我沒…”大寒臉一紅有點委屈的結(jié)巴著,
“哼,臭丫頭,看你還敢不敢奚落你大姐姐我…咯咯”說笑著,寒露收回了手,
大寒一臉的委屈:“…立春大姐,這小辣椒也太欺負(fù)人啦…你也不管管她…哼…”
“妹子們,別鬧啦,我們該走啦…”立春起身正色道,
“別,大姐,我還有點事…”寒露也起身,羞澀道,
“什么事?”
“我…”
“怎么了你?”
“我…我想…我想小解…”
“呵呵…咯咯…小解就小解,看把你給羞的,就我們姐妹幾人在此,你還害羞個什么呢…?”眾姐妹調(diào)羞著寒露,
“嗯,大寒好妹妹,你陪我一起…好不?”寒露央求道,
“我不,…我又不想…”說著,大寒還是被寒露拉到了另一顆大樹的后面去了…
一眾女子走后,陸小鳳大喘了口氣,嘀咕著:“這幫姑娘,真是要命…”他眺望著樹林外村落里的點點燈火,悠悠神往…“不知,清廣兄是否在家,他…”
也就在這時,陸小鳳的腦袋猛的一凜:“清廣兄…清廣兄…他號稱‘清廣先生’,…清廣先生…清廣先生,那么…清廣先生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就是司徒青竹口中的清先生?…就是清廣兄邀我來查‘五虎鏢局’的案子的…”想著想著,他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望了望小邪那已有點血色的臉色,攜起小邪就朝樹林的東南方掠去…
在天宮堂村的東南方三四里處,又有一小村落,名曰‘陳洼’村,在小村子的南邊有條小河,河岸邊栽滿了楊柳…
黎明,一老農(nóng),肩上扛著個糞箕子正在拾糞,一黑影閃至到那老農(nóng)的身后,伸指一點,那老農(nóng)應(yīng)指而倒,黑影將那老農(nóng)扛至河谷內(nèi),將他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