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流影,你們掩護我”何敬說著向山洞沖去,兩把寒刀反握在手中,在叢林中快步疾走。
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山洞的門前只有兩個豬頭魔人在守衛(wèi),少年嘴角微微一笑,如燕一般飛到其中一個守衛(wèi)上方,順勢反轉(zhuǎn)寒刀,雙刃齊下取其頭顱。隨即又轉(zhuǎn)借木門之力,布鞋輕旋,雙臂空翻,再結(jié)一血。
少年站在山門前,從容拍去沾染的灰塵,叫出了藏在暗處的伙伴,雙臂用力一推打開大門。
少年走入門內(nèi),卻不見寶箱蹤影。
洞內(nèi)兩旁的燭光開始亮起,緩緩延伸至山洞深處。
一個木頭人像出現(xiàn)在少年眼前,只見這人像盤曲而坐,雙手合十,眼睛微閉。
它緩緩抬頭,目視少年,眼中透著木頭不應(yīng)有的寧靜。它合十的雙手開始張開,掌心向前,朝少年緩緩推去。
無形的力如微風一般吹過少年臉頰。忽然,無數(shù)的后力如咆哮般同時向少年襲去,瞬間破去了他的三重護甲。
一股鮮血從少年嘴角流出。
木像再次雙手合十,隨即又緩緩打出一掌。
“快跑啊七刃!”門外的隊友喊道。
何敬好似什么也聽不見,瞳孔不斷放大,呆立在原地。
何明跳下了自己的加長版轎車,在他的眼前是一片遼闊的草坪,草坪的邊界有一條河流,河流的另一頭有著一小片一小片的樹林。
“何明少爺,這個莊園您滿意嗎?”管家俯下身,輕輕問道
“嗯,滿意!”何明點點頭,嘴角高興的揚了起來
“好的少爺,麻煩您簽個字”管家說著,將一張背注著“八歲生日用款”的支票遞了過來。
“哈哈哈,都是我的了!”何明開心地手舞足蹈,在草坪上開心地跳起舞來,“你快告訴他們,我要在河底建秘密基地!”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管家似乎還有什么話沒說完。
“怎么,還有什么事情嗎?”他歪著頭問道
“呃,是這樣的,家里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禮物”管家支支吾吾的說道
“噢?快給我看看!”何明說著,一把摟住了保安的腰。
“嗯嗯,好的,少爺”管家小心翼翼地激活了自己的全息手環(huán)。
何明的母親出現(xiàn)在了眼前,手上摟著一個靈長類無毛小生物。
“何明,恭喜你,當哥哥了喲!”母親笑咪咪地說道。
何明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無毛怪,瞳孔放大了幾圈。
“何明,幫你弟弟把奶瓶拿過來”母親說著,安撫著哭鬧的何敬。
何明拿起身旁的奶瓶,嗖的一下扔到了窗外。
“你發(fā)什么瘋!”母親怒吼道
“他是不是要分走我一半財產(chǎn)!”何明問到
“什么財產(chǎn),你聽誰說的!”母親問道
“難道不是么!”何明說
“那又如何,他是你弟弟,那是他理應(yīng)得到的!”母親說道
“我不要什么弟弟,叫他去死!”何明吼道
“啪!”
一記耳光打在了何明臉上。
“你給我滾出去......”母親咬牙說道。
“切!”何明強忍著淚花走出了家門。
何明坐在自己的小莊園里,望著遠處的樹林,捂著自己紅腫的右臉。
“我又不會真的殺人,干嘛打我嘛......”他嘟囔道
“哇,大哥,你又變厲害了呢,右臉壯了不少呀”一個甜甜的聲音說道,如小狗般乖巧的孩子出現(xiàn)在何明身旁。
“得了吧小鼠!”何明皺著眉頭說
眼前這個叫“小鼠”的男孩,是曾經(jīng)這片草場上的放牧者,但自從這里變成何明的莊園,放牧便被禁止。懷恨在心的小鼠本打算去尋何明報仇,卻沒想到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條生財之道。
何明很喜歡給村子里的小孩灌輸自己的長篇大論,再加上他那些進口糖果的加持,村里那些處世不深的小孩個個都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當然,主要是因為他的糖果。
唯獨只有在極度貧困中幸存下來的小鼠認為他是個只會劃大餅的笨蛋。但在何明面前,他卻是表現(xiàn)得最為誠懇乖巧的一個,因為他需要何明的錢走出這片草原。
今天他盯上了何明那塊幾萬元的手表。
“小弟看大哥臉色不太好,是出了什么壞事情嗎?”小鼠假裝關(guān)心地問道
“都怪我媽,給我生了個弟弟,害的我一半的家產(chǎn)要被分走了”何明氣鼓鼓的說
“哦,呵呵,原來是,是這樣啊......”小鼠謹慎了起來,他可不想被卷入何家的內(nèi)部矛盾,他必須想一個既能安慰好何明,有不會得罪何家的兩全之計。
小鼠的腦袋飛速運轉(zhuǎn)起來。
“大哥,要不讓小弟帶您騎馬逛逛草原?”小鼠小心建議到。
“騎馬不是被莊園禁止了嗎?”何明問道
“我還有一匹小馬藏在了樹林里”小鼠說
“哇!真的嗎,快帶我去看看!”何明激動的說道,兩眼都瞪直了。
眼看何明上勾了,小鼠便迫不及待的吹響了口哨。不一會兒,一匹棕色的小馬便朝兩人走來。
“哇,真的是馬呀,小鼠我愛死你了!”何明心情大好
“嗯,大哥,那我們坐上去溜溜吧!”小鼠趁機機說道
“好!”何明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但一坐上馬,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馬背上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全靠人的感覺維持平衡,對于何明這種從未騎過馬的人而言,只要馬運動的幅度稍微大一點,他就可能摔下去。
“大哥你別怕,你把雙手扶在馬的前背上,對就是這樣,然后我再扶著你的手,這樣你就不會摔下去了”小鼠一步步誘導著何明。
他故意選了一條比較顛簸的路,讓何明把全身精力都集中在維持平衡上,這樣他就能乘機摘掉何明的表。
走了一小段路,何明已經(jīng)被嚇出了一頭的汗。眼看時機成熟,小鼠便把馬肚一夾,馬一受驚便跳了起來。
就在何明離開馬背的一瞬間,小鼠將他的手表一摘,扔進了草叢。
“大哥,你真厲害,你可別小看了馬這一跳,這表示你很有天賦呢!”小鼠喜笑顏開的夸到
“哈哈,是嗎,我一直就覺得自己有天賦,他們都不信,還是小鼠你專業(yè)點!”何明得意的說
“那大哥,今天玩得開心嗎?”小鼠小心的問道
“嗯,你送我回去吧!”何明滿意的點點頭
“好勒哥!”小鼠熱情的說道,暗暗記下了手表的位置
看著自己手上整整兩萬元的鈔票,小鼠卻忽然感覺有一絲愧疚。
誰叫他們禁止我們放牧的,活該被騙。
他轉(zhuǎn)念想著,心一橫,將錢塞進了他的玻璃存錢罐中。
還差五千塊,還差五千塊他就把去鎮(zhèn)上讀書的錢湊齊了。
自打出生開始,小鼠就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不同。在其他孩子還不會數(shù)數(shù)時,他便能幫著小買部的大姐找零。他看得比其他孩子更遠,村里小孩的糾紛沒有他調(diào)和不了的。在其他小孩只知道傻傻的放牛放羊時,他便已經(jīng)開始為家里做各種打點。
他知道自己很聰明,比村里孩子聰明,也比莊園里的孩子聰明,所以他不想放一輩子的牛羊,當一輩子的傭人。他想走出去,走出這個莊園,走出這片草原,到城里去,讓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看見他的才華。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貧窮。他的母親是隔壁村抵債換來的,他的父親是一個絕對的赤貧。他從小都在替別人放牧,從來沒有過自己的牛羊。
他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因為父母是文盲,他們只能干最臟的活,但拿的薪水根本不足以一家六口人。
最終,他在夢想和家人面前,選擇了后者。他放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像傻子一樣笑,像狗一樣勤懇。
可是,莊園的建成給了這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家庭致命的一擊。
放牧被禁止了小鼠父母的學歷不足以應(yīng)聘莊園里最底層的工作,一家人只能靠在村里打臨工維持生計。
父親在巨大的壓力下選擇戒酒消愁。為了保護年幼的弟妹,他只能每天獨自扛下父親的毒打,等到一家人都睡去后,他再偷偷跑到草叢間獨自哭泣。
有一天夜出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草坪上,莊園的孩子在開著盛大的派對,臉上寫滿了稚嫩和純真。
他的心里第一次產(chǎn)生了嫉妒。
但何明的出現(xiàn)也改變了他,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什么叫錢多人傻,每天動動嘴皮子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他既嫉恨何明的優(yōu)越生活,又貪圖他的財富。在這兩種情緒的作用下,他一邊撈著何明的錢,時不時又弄幾個惡作劇整整他。
時間一長,他非但沒被發(fā)現(xiàn),反而越撈越多,不但家里情況得到改善,自己的上學夢也有了著落。
報名那天,他自告奮勇的跑去接待,用自己打臨工的錢在小賣部換了兩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你的學費呢?”來自鎮(zhèn)里的“工作人員”,抽著他的煙,點著他的錢說道。
他有點納悶,但還是笑嘻嘻的問道:“大哥,您看我這還缺多少錢?”
“十萬,三萬五只是‘報名費’,不是學費”工作人員說道
小鼠感覺頭有點昏,但他還是強撐著微笑說道:“哦哦,好的好的,沒問題,我這就回家拿錢,您稍等哈!”
他逃似的離開了村子。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會如同他父親一般成為赤貧,他的子子孫孫或許也會如此。
“啊——”他崩潰的大喊,用力捶打著草坪,卻什么也改變不了。
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在喊他。
但他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依舊崩潰的大喊著。喊他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最后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是何明。
“小鼠,小鼠,我把莊園賣了,有五十五萬,你看夠不夠”何明說著,從包里拿出了幾張買賣房產(chǎn)證明。
他以前一直以為何明所謂的關(guān)心,只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優(yōu)越感,但他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最愛的莊園賣掉來幫助自己。
他反復的告誡自己,這只是一個偽善的圈套,但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他扭過頭去,顫顫巍巍的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傲嬌個屁呀,趕緊去報名,人都要走了!”何明一邊罵著把他向村莊的方向推去。
小鼠腦袋一片空白,一步步向著村莊走去。
最后,在何家管家的幫助下,小鼠最終成功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