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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賦

第240章、格姆山下

夢神賦 滬弄 3282 2021-07-05 07:40:00

  次日晨起,他們發(fā)現(xiàn)喇嘛寺的附近有個鎮(zhèn)子,鎮(zhèn)上還有集市,于是在鎮(zhèn)上買了三匹馬。

  有了馬匹,趕路果然快多了,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格姆山腳下。

  永琪惆悵地望著山上,自言自語道:“我會不會再吃一次閉門羹?”

  瑯玦也仰望山體,問:“五哥,我們是要先爬上山,才能找五嫂嗎?我們要從哪個方向爬上去,才能爬到她的門前?”

  永琪答道:“她是住在山洞中的,未必有門,你就在山下叫她,我想,她如果愿意聽到,就一定能聽得到?!?p>  瑯玦再次仰望格姆山,那并非一般小山,還是相當雄偉的,她深感懷疑,問:“這么高,你確定她能聽到?”

  永琪道:“你別忘了,她可是神?!?p>  瑯玦點點頭,忽然心生一計,笑向永琪道:“我有一個主意!你不如先到走婚橋那里去等我,等我見到了她,就把她帶過去。到時候,你從走婚橋上走出來,走到她身邊,這個畫面一定要煽情,說不定,五嫂一感動,你們就盡釋前嫌了!”

  “這個方法……管用嗎?”永琪不太自信,他深知懿澤的為人,一旦受傷便冷若冰霜,是個極難被打動的人。

  瑯玦笑道:“那肯定比你站在這里強了!一會兒我叫她,她一看你也在山下,說不定直接連我都拒之門外了!你既然娶了她,就是這里的女婿了,來一個入鄉(xiāng)隨俗,按照她們的方式‘走婚’到她身邊,就等同于重新開始你們的婚姻,這樣想起來,是很美很美的!”

  永琪聽了,覺得有些道理,上次他在山下喊了那么久,懿澤都不曾下山,今日他若在山下等,懿澤當真可能就不下山了。

  他意欲接受瑯玦的建議,但同時又擔心道:“可是我們先走了,把你一個人單獨留在這兒,我怕你出事?!?p>  “放心啦!你看,我們這次出門之后,遇到過什么不好的事嗎?不管找吃的還是借宿,不都很順利嗎?勒得海的村民都好友善,幾乎是問一答十!我現(xiàn)在都對這里很了解了,怎么可能出事?再說了,我在五嫂的地盤上出了事,她會不管我嗎?”瑯玦咧嘴笑笑,笑得很燦爛,絲毫看不出昨晚失眠了一夜。

  永琪也沒有更好的主意,道:“那好吧,我和福靈安先去橋頭等你。等我看到你們來了,我就出來?!?p>  于是永琪和福靈安先行騎馬返回,獨留瑯玦一個人在山腳下。

  瑯玦目送著永琪和福靈安走遠了一段,才向上大聲喊:“五嫂!你在上面嗎?你能聽得到我嗎?如果你能聽得到,就下來見我好不好?我有話要對你說!”

  喊話之后,瑯玦注視著格姆山,未幾,她看到一只五彩的鳳凰從山頂飛下。

  瑯玦驚呆了,她從來沒見過鳳凰,更不知道,原來鳳凰這般漂亮。

  鳳凰徐徐落地,降落在瑯玦身邊,幻化成了懿澤的人身模樣。

  瑯玦啞然:“五嫂……真的是你!你……你真的不是凡人……”

  “你有事嗎?”懿澤的聲音很低沉,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也沒有任何妝容。

  她一襲白衣,沒有劉海,只簡單地將所有頭發(fā)都攏在腦后,共梳一根發(fā)辮,系了黑色的絲帶,頭上更不曾有釵環(huán)裝飾,儼然一身素雅。

  瑯玦打量了懿澤的這身好似戴孝一般的裝束,還有已經(jīng)十分明顯隆起的腹部,不敢多問,也不敢有半分笑容,輕聲細語地回應道:“你以前不是說,我有心事就可以找你說嗎?你現(xiàn)在能不能陪我走走?陪我聊一聊家常?”

  懿澤答道:“只要你不是來替永琪做說客的,你想說什么都可以?!?p>  雖然懿澤的語氣不算冷,但臉色卻那么沉重,讓整個氛圍都顯得十分壓抑。

  兩人開始了散步,懿澤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生機,余光都不會輕易落在瑯玦身上。

  瑯玦輕手輕腳地跟在懿澤身旁,好像自己在做什么背理的事情一樣,連用手撓癢這樣的小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雖然瑯玦是為了永琪才來找懿澤的,但她是真的有心事。

  瑯玦學著懿澤的步伐,慢慢地走著,問:“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來云南吧?”

  懿澤淡淡答道:“知道?!?p>  瑯玦就向懿澤傾吐道:“我見到了福靈安,而且見了很多次,可是,心里還是有許多遺憾。他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給我留一丁點機會。我當然知道,我們的親戚關系是一面不可逾越的墻,可是,我在那個家里,真的好生活不下去。敏敏很強勢,福隆安又很孝順,我不愿呆在他們家??梢粋€人住在公主府,又顯得好孤獨,也很無聊?!?p>  “把兒子接過去,你便不孤獨了?!?p>  “這個我也想過,但講真心話,我覺得,照顧孩子很麻煩,我也不擅長那個。更重要得是,那個孩子跟敏敏很親,長得又像福隆安,每次見到他,我都會想起福隆安,然后心里就別扭。這孩子跟我說起話來,也是奶奶長奶奶短的,我心里就更不舒服了!甚至有時候,我根本不想見他!”瑯玦講著話,還一邊注意著走路的方向,一直在往走婚橋前進。

  “他現(xiàn)在跟著奶奶,自然記得奶奶,如果以后跟著你,便會親近你而疏忽奶奶。至于相貌,他長得若不像福隆安,外面大約會閑話更多,你的日子也會更不好過?!避矟呻m然是陪瑯玦聊天,卻是維持著同一個神情、同一種語調(diào),那么嚴肅,讓人總覺得有那么點不自在。

  “你知道,我一直都放不下福靈安,我以為來一趟云南,把以前想親口說給他而沒機會說的話都說了,我的心結(jié)便會打開。但事實上,來到這里之后,我覺得自己更放不下他了。

  前些天,在總兵府住了一陣,他很忙,也不會主動見我,我總是每天早早起床,藏在他出府必經(jīng)的路上,等他路過時看他一眼。晚上他回府之前,我又會等在那里,到他路過時,我就再看一眼。

  就這樣一天看兩眼,我心里就覺得幸福滿滿的,如果能永遠這樣看下去,我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求了??墒俏抑?,這種方式是維持不了多久的,我很快就會離開這里,回到那個屬于我的籠子。昨天,我到了你們這里,我看到了走婚的摩梭男女。

  我真的好羨慕他們,他們不受長輩的約束,不必顧忌世俗的眼光,也不沒有復雜的家庭關系,不需要經(jīng)過任何人同意,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在一起了……怎么就那么容易、那么輕松?那可是我拼盡全力追求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瑯玦說著,不禁淚流滿面,心中滿是創(chuàng)傷。

  “何必癡情至此?”懿澤腔調(diào)淡淡的,似乎癡情是一件不值得的事。

  瑯玦望著懿澤,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卻滿腔熱血,情緒激動地說:“你知道嗎?昨晚……昨晚我一直失眠,我一直在想,我可不可以從此留在這里,再也不要回去了,我還想問問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留下,從此隱姓埋名,做一對平凡的阿注和阿夏,我會在花樓上日日夜夜等著他、守著他,哪怕余生不長!夜合晨離,哪怕只是一夜的溫情!我都愿意用一切來換!我一直想著這件事,想得睡不著,我差點……差點就問出來了!可是……可是,他卻在我問出來之前阻止了我!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看著淚如雨下的瑯玦,懿澤拿出一方手帕,遞給了她。

  瑯玦擦了眼淚,漸漸平息了自己的抽噎,靜靜走了一陣,又問:“你說……福靈安難道就不會對我有一點點動心嗎?難道他的心是石頭做得嗎?他就不會被我感動,他就沒有一丁點可能跟我在一起嗎?”

  懿澤平靜如水,答道:“如果你能在婚前讓他明白你對他深情如此,他或許會拋開門當戶對的觀念,遠離君王和父母,帶你遠走高飛。但事實是,你成婚了,嫁得還是他的親弟弟,并且有了孩子,那么,你們之間便再無可能?!?p>  “連你都這么說……”瑯玦心里明白,她和福靈安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希望,只是這樣敞開了分析一遍之后,無望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瑯玦低頭憂傷著,默默地往前走,不停在心里描摹出福靈安的神情樣貌,無論如何都不能勸自己放下。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在走向何方,瑯玦竟然忘記了注意行進的方向,忘記了自己來勒得海的目的。

  然而,懿澤早在下山之前就已經(jīng)看到了永琪和瑯玦、福靈安三人一起來到格姆山腳下,聽到了他們在山下的談話,知道瑯玦是要引自己去走婚橋。

  但此刻顯然她們已經(jīng)走錯了方向,她知道這是因為瑯玦走神了。

  懿澤便略施法術,只一瞬,她們已然行走在距離走婚橋不遠的地方。

  永琪靜候在走婚橋上,忽然看到懿澤和瑯玦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之內(nèi),感到十分驚訝。

  他和福靈安騎馬過來,也才剛到走婚橋一小會兒而已,他不解地問:“她們是走著過來的,怎么會這么快?”

  福靈安答道:“微臣猜想,福晉大約早已知道王爺在此,是以仙術到達?!?p>  永琪聽了,不知該不該高興。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按照他與瑯玦的約定,從橋上慢慢走了出來,福靈安跟隨著。

  他們兩邊是相向而行的,瑯玦抬頭看到了永琪,才意識到,她們已經(jīng)到了走婚橋,她感到一陣迷茫,猛然間竟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過來。

  懿澤停住了腳步,她對于永琪的出現(xiàn),沒有生氣、沒有憤怒,也當然不可能有喜悅,她就若無其事一般地原地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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