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時間也已經(jīng)來到了當天晚上的十二點半,絲絲月光所射下的大樹邊,昏迷了約七個多小時,此刻全身還沾滿樹葉與泥土的肖誠緩慢的從土壤中站起了身。
就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是一圈又一圈的警戒線所包圍出來的,之前那個擁有agito之力的死者最后所躺著的位置。
要是他暈過去之前身體沒被泥土與樹葉給吞噬的話,此刻的他可能就已經(jīng)被當成嫌疑人給扭送到警局或是送到醫(yī)院急救了。
可惜剛慶幸沒幾秒,肖誠就聽到背后傳來一聲呵斥:“別動!你是誰!你在這干什么?”
離他不遠處的一顆樹下,一名警官舉著槍,用一種十分確定的口吻開始自顧自的說道:
“從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果然是有人躲在這里,不枉我蹲守了幾個小時,快,舉起手來,還有,你和被害人有什么關系,是不是來毀滅證據(jù)的,還是說,你就是那些未知生命體?”
“我想我并不是未知生命體,這位稱職的警官,我只是個剛剛蘇醒過來的普通人罷了!”
不知為何,肖誠突然變換了他的語氣,轉而用著一種十分低沉,甚至有些陰暗的聲音,以略帶譏諷的口吻回答了那位警官的問題。
奇怪的是這位警官在聽到肖誠的譏諷后臉也不由得抽了抽,似乎他獨自蹲守了幾小時的這個行為的確是有私心般。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的臉上不知不覺間就戴上一副黑色的,看上去就十分扭曲的鐵制面具。
“我想最近出現(xiàn)的真怪物也不應該用你手里的這種子彈,雖然神經(jīng)斷裂彈對我能造成傷害。但對于現(xiàn)在未知生命體來說是完全無效的?!?p> 說話間他已經(jīng)轉過身露出了那可怖的面具,慢慢朝那名‘稱職’的警官走去。
而且他還不單單是走,邊走他還散發(fā)出凌厲的氣勢,把原本就很緊張的北條警官嚇的手開始發(fā)抖。
“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你應該開槍的,再不開槍的話,我說不定會先一步傷害到你?!?p> 肖誠那陰沉的語氣配合著駭人的氣勢,給人感覺像是地府的判令般不寒而栗,就在他逐漸靠近的身影的壓迫下,北條警官也不受控制的開槍了。
‘砰砰砰,砰,砰,砰…’即便手中的槍已經(jīng)徹底沒子彈,應該稱呼他為北條透的北條警官此刻依舊麻木的扣動著扳機。
畢竟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徹底超出了他本人對于人類,或者未知生命體的想象了,那些射出去的六顆子彈此時正在肖誠額頭三厘米開外在不斷的旋轉著,且他每走過來一步,那些子彈就被排擠出去一分。
當肖誠走到了原本位于他二十米開外的北條警官的身前時,那六顆子彈也被完完全全的擠出了吸收立場外,并直接砸到了他的身上。
“啊,你居然對我這個普通人開槍了,那我現(xiàn)在還手打你,或是殺了你,就都算是正當防衛(wèi)吧?”
肖誠站在他面前,慢慢伸出那已經(jīng)在血肉翻滾中異化成黑色可怖利爪的右手,輕輕的搭在了已經(jīng)因為恐懼的壓迫,此刻渾身無法動彈的北條警官肩上。
“當然我不是那種粗魯?shù)娜?,我不會輕易就殺你的,不如換個有趣的方法吧,我給你一個選擇?!?p> 說著肖誠左手輕輕一抬,北條警官那放在口袋里的,之前從警局里申請的神經(jīng)斷裂彈后備彈匣就這樣懸空而起,并流利的和他那空倉的手槍來了個全自動換彈。
“我會撤掉了這個防御立場,你的攻擊將不會被立場所阻擋,我會給你再次用槍攻擊我的機會,既然你槍法這么準,每一槍瞄準了我的額頭,那這次你空一槍,我就會去殺掉一個你認識的人!”
“你要是全空的話,我不僅會殺掉那六個人,還會連你也一塊抹殺掉,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開槍轉身離開這里,我是不會去殺一個懦夫的,當然那六條人命嘛…”
大體解釋完規(guī)則,肖誠便收回了從一開始就強壓在北條透肩膀上,那正散發(fā)著紅光的利爪。有趣的是,在他收回右爪后那手臂上那詭異紅光也跟著黯淡了下去。
直到肖誠離開自己幾米后,從剛剛就一直壓抑著呼吸的北條警官終于松了口氣,隨即他不加思索就扔掉了手里那已經(jīng)裝彈完畢的手槍槍,準備轉身就離開這。
可就在這時,一股詭異的紅光在他身上亮起,他那原本就已經(jīng)轉過去的身子突然一頓,那準備跨步離開的右腳也一個后翹,直接就踢中了即將落地的手槍,并將其踢回到了空中。
在莫名其妙卻又帥氣的轉身拿槍后,北條警官的眼神也詭異的堅定起來。
‘砰’,就聽一聲悶響,北條透手中的左輪手槍便爆發(fā)出了火花,那子彈也迫不及待的飛出,并擦著肖誠的臉,朝后方飛離開來。
肖誠稍微歪頭躲過子彈!
“我應該說過我會躲的吧?第一條人命哦?!彼呎f著,右手也開始了那種黑光病毒特有點,血肉觸須翻滾的異化,變成了巨錘形態(tài)。
甚至他也不限于異變出巨錘左手,還在不斷的發(fā)脹變大著,看到肖誠那巨大化的左手突然舉起并要砸下來時,以為他不守信用要攻擊自己的北條透抬手又是一槍。
而即便是慌亂中,被那詭異紅光環(huán)繞著的他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拿闇柿祟^部,只不過在子彈射出來之前,肖誠那巨錘手就已經(jīng)先一步砸下,并砸到了地上。
而這一擊在使得地面龜裂泥土炸開翻飛的同時,其相撞的氣浪也將北條警官撞飛,甚至被炸起的泥土還‘剛剛好’擋住了不小心射出的已經(jīng)瞄準了肖誠胸口的子彈。
“第二位我該選誰呢?”肖誠自言自語著。
他的身體又一次開始了異變,而這一次是他的左腿出現(xiàn)變化,其腿上的肌肉突然出現(xiàn)發(fā)腫與緊繃著的兩種狀態(tài)。
其皮膚更是在這種腫脹下被直接撕碎,并露出其下面那一根根粗壯且相互交織的肌肉纖維。那些肌肉纖維在暴露片刻后詭異的開始互相分裂并重新組合成一條紅色的,有著上三爪下二爪的龍掌!
很顯然,肖誠的身體正出現(xiàn)些詭異的變化,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將左腳變成這種‘龍爪’!
感覺十分不適應的他輕輕一踏,原本就已經(jīng)變的稀碎的土地再次被肖誠撬動,其地面甚至開始變得滾燙了起來,就像他左腳所散發(fā)出的那種橙紅色的光芒般。
隨著橙紅色的光蔓延出去,周圍的地面也慢慢開始變化成滾燙的巖漿。高達1300℃的巖漿憑空生成出來并逐漸蔓延到北條透的四周。
“你也覺得很神奇吧?這種無中生有的轉換,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快點開下一槍,畢竟不管你打的準不準,我都會變…”
‘砰,砰!’接連兩聲槍響打斷了肖誠的話,也打斷了那些巖漿的蔓延,只見兩發(fā)子彈以不同的角度射向了肖誠,其中的一發(fā)神乎其技般射在他右腳昨晚那即將轉化成巖漿的土地上,并成功將松散的泥土給濺射了起來,甚至濺射到了肖誠的面前。
而很顯然的,北條警官在賭一件事,那些飛濺到空中的泥土很是突兀的在空中轉換成了巖漿,還就‘剛好’擋住了肖誠的視線。
而很顯然的,那顆慢了一步射出去的子彈,剛好在這片人為制造的盲區(qū)之中,越過了巖漿射到了肖誠身上!
在子彈命中了物體并發(fā)出一聲脆響中,周圍的巖漿開始詭異的消退,干涸,其溫度也跟著開始回落,似乎一切已經(jīng)開始轉為正常。
但北條透的心卻沒有平靜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的肖誠此刻那再次出現(xiàn)變化的右腿。
“很可惜,就差一點點啊警官先生,已經(jīng)是第三,第四條人命了?!?p> “不可能的,我的子彈已經(jīng)穿透巖漿射中你的心臟的,怎么可能…”
北條話還沒說完,肖誠就從地上拿起了一塊不規(guī)則的,中間還平平整整內(nèi)嵌著一顆子彈的詭異石頭。
他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原來剛剛的巖漿消退根本就不是因為自己命中了那家伙,而是那家伙突然反轉了巖漿的轉換,使其重新變回泥土與石塊,使其剛剛好擋住了子彈。
在想明白到底為什么后,北條警官的心也跟著涼了下來,他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看準機會的一次攻擊居然還是失敗了。
此刻他的精神開始低迷,而他身上的紅光也跟著開始變暗。
不過很快他的胡思亂想就被肖誠的動作再次打斷,只見他的右腿在一陣收縮腫脹中完成了最終變化,并變成了一根光溜溜的,底下有著三根爪子的古怪肉條。
在北條的疑惑中,那條肌肉外顯的肉條開始不斷的生長出一根根深藍色的羽毛。
不一會的工夫,肖誠的右腿就變成了一條有著深藍色羽毛的‘鳥腿’?可鳥的腿有羽毛嗎?
可惜沒人回答他這個疑問,而肖誠也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警官先生,你看過下雪時的月光嗎?”說完這不明覺厲一句話后,原本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人形的肖誠,此刻后背更是猛的長出兩片巨大的,長滿銀色羽毛的翅膀。
他振翅一揮,整個人拔地而起,消失在北條警官的眼前。
而就如他所說的,原本被樹葉所遮擋的,半亮不亮的新月,此刻居然開始詭異的圓滿了起來,其圓月多散發(fā)出的月光更是詭異的照亮了周圍。
不等北條警官適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霧就包圍住了他,而肖誠那巨大的身影也不斷在四周浮現(xiàn),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周圍那些已經(jīng)包圍住他的霧氣突然從氣體轉換成了液體,并自上而下的澆了他一身。
好在那只是些普通的水滴,北條警官也只是被澆了一身雨水?
剛這么想,周圍的溫度卻開始驟降,天空也開始飄落下來成片的雪花。
只不過這一場被肖誠制造出來的雪與兩年前九郎岳所下的那場雪完全不同,雪花在落地后并沒有堆積到一起,而是古怪的幻化成了無數(shù)冰柱與冰刺,且在頃刻間就布滿了這方圓五公里。
周圍的溫度已經(jīng)來到夸張的零下50℃。
“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已經(jīng)沒有剩余機會了?”
“是也不是,你還是有機會!”
這一次,肖誠那恐怖的身軀四不像身軀直接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沒錯,是四面八方,不論是不知不覺間就包圍了北條警官周遭的冰柱,還是那些尖銳的冰刺甚至少飄在空中的雪花,此刻上面都開始出現(xiàn)肖誠的身影,就好像他能同時出現(xiàn)在所有能反射東西的地方。
而他那四不像身體的最后一次異變,也在這種‘天羅地網(wǎng)’中徹底完成!
原本肖誠身體所剩余的正常部位就只有腦袋還有最中間的軀體,但最終的變化,在他的軀體或者說最中間的胸口部位,添上了一團正不斷旋轉著的黑色的漩渦。
那漩渦像是個黑洞般,正不斷的把周圍的一切事物給吞噬進去,甚至還在吸收并扭曲著周遭的光。
或許那真的是個黑洞?但為什么是個平面漩渦?這一系列詭異的事件讓北條開始有些混亂了。
但至少還有一件可以看上去是正常的事,那就肖誠原本臉上所戴著的面具此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還直接展出了他那幅黑寸頭,消瘦且極度嚴肅的臉龐。
很顯然北條警官并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所以他有理由懷疑肖誠之前說過的話是逼他動手的!
但在場的另一個人此刻也不認得這張臉到底是誰,只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
“準備好了嗎北條透警官?”
似乎是感應到了他在想什么,肖誠直接就點出北條警官的名字,也正因此,從異變開始就一直沉著冷靜準備孤注一擲的他,此刻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在深吸了一口這零下五十度的空氣冷冷靜后,北條透開始壓住內(nèi)心的胡思亂想,壓住了為什么在這種極端溫度下他還沒有感覺到冷的這件奇怪的事,壓住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想丟槍逃跑但最后卻舉槍堅定還擊的奇怪行為。
此刻他肉體,精神甚至于靈魂都高度的統(tǒng)一,其視力甚至也突破了自身極限,開始分辨哪些是被光折射在冰面上的肖誠的虛影,哪個才是真正的真身。
而真正的肖誠此刻也緩緩踱步朝著最中間的北條透走去。
面對這樣的場景,北條警官在環(huán)顧一周后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隨即想也不想就對著左邊的冰柱開出倒數(shù)第二槍。
那堅硬得離譜的冰面沒有被子彈打出一絲坑洞,而是直接就彈飛了子彈,甚至那顆左輪手槍子彈還在不斷的折射之中彈到了肖誠真身的左側面。
只不過在如此頻繁的多次彈射下,那顆子彈最終也沒有來到肖誠身邊,只是掉落到了他的左手邊。
“哦,你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嗎?我看剩下的最后一發(fā)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我,也該動手了!”
說罷,他雙手開始開始翻滾膨脹,其原本的右爪左錘統(tǒng)統(tǒng)消失,其全身的肌肉也開始朝著雙手匯聚,并在眨眼間變化成夸張的,滿是肌肉堆砌起來的雙拳。
如果現(xiàn)在A哥在場的話應該一眼就能認出眼前這個四不像肖誠已經(jīng)進入了肌肉塊模式,在這個形態(tài)下其戰(zhàn)斗力會提高三到四倍。
以他此刻的感覺來看,至少要比之前天亮號上秒殺水之上神的那一次攻擊還要強上三倍!
在看著寒風中沒有任何反應的北條透,肖誠不由得搖了搖頭并高舉雙手,瞄向了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看穿了所有虛假幻影的北條透也轉過身看向了肖誠,但已經(jīng)太晚了,肖誠的雙拳以夸張的力道砸到了地面。
好在肖誠還是遵守了約定,沒有直接就打個拳風過去把北條打成一團血霧,甚至砸往地面的攻擊也只是朝著他的大致方向打出無數(shù)碎石,只準備逼出那最后一槍罷了。
而原本看上去像是堅不可摧的冰柱在可怕的攻擊下紛紛碎成無數(shù)冰塊并朝著北條飛去。
只剩最后一次機會的北條透壓下來心中的最后一絲緊張,整個人從緊繃的狀態(tài)瞬間崩開,并在碎裂的石塊和冰刺即將擊中他的那一瞬間,他猛的躍起后踩著那慢了一步飛起的碎冰塊,借著力整個人彈上了五米多的高空。
在那無數(shù)泥沙,碎石,冰刺與碎裂的冰塊中,二人的目光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對視在一塊,似乎透過了無數(shù)障礙后,肖誠的運籌帷幄與北條絕對自信的氣勢也跟著碰撞在一起。
在這五米高的空中飄了有0.5秒后,地球的重力再一次將北條給拉了下來,但在掉落回地面之前,他沒有抓緊肖誠此刻也看不清的時機去開槍,而是莫名其妙的在空中朝前翻滾了一圈后,才同時甩動出自己的左右手并開出了那最后一槍。
在肖誠可怕反應速度中,周圍的一切慢的如同羽毛飄落,而在他的眼里,北條這一槍所射出的子彈早已飄的不能再飄了,那顆子彈甚至沒有像之前那樣能找到一個可以反射并彈向自己這邊的碎冰塊,而是直直朝他左手邊飛去,甚至此刻已經(jīng)飛離了他的身體三米的范圍。
但古怪的是那家伙用右手開槍時,左手所同步丟出的那一小塊碎冰,或者說那一塊冰塊此刻卻很是巧妙的避開了路徑所有的細小冰刺與冰柱碎片,甚至連泥土都詭異的沒有觸碰到,就那么精準無誤的朝著肖誠的臉上飛去。
他是想聲東擊西用石頭砸自己?可這毫無用處啊!即便這冰塊能精準的命中他眉心,那也與約定中的用槍打中自己的條件毫無瓜葛,北條透依舊還是輸了。
就在他即將要把注意力從冰塊上移開并重新看向北條警官時,他在那冰塊上感覺到了異樣。
再將注意力重新拉回那平整到甚至像鏡子般光滑的冰塊上時,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此刻冰面所反射回來的肖誠的身子,雖然中間同樣出現(xiàn)了詭異的黑洞,還有黑光病毒的肌肉雙拳甚至是清晰可見的雙腳,但唯獨上面的那張臉,是個寸頭!
他,肖誠,就沒有過寸頭的形象,換句話說他的頭發(fā)就那么短過。甚至那寸頭之下的,還是一張他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的臉!
就在他錯愕的盯著那鏡中的自己時,鏡子中的自己卻沒有做出錯愕的表情,依舊是那幅嚴肅的模樣,甚至某一刻他似乎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扭了扭頭,并對著本該是真實的,來自鏡子外的他,說了句:“你忘了我是誰嗎?”
還不等他再說話,一顆反彈了無數(shù)遍冰塊,并已經(jīng)從起點到肖誠四周逆著畫了個9的子彈,精準的擊中的鏡子中的他的眉心,并在反彈之后對著還錯愕著的肖誠的額頭撞去。
即便在彈射多次后子彈的動能已經(jīng)沒剩多少了,甚至他只要稍微扭扭頭就能躲開這顆子彈,但肖誠卻沒有動彈,他看著那旋轉的子彈,就像看到了真的死神在向自己靠近一樣,他自己對此卻毫無應對方式,只能看著自己去擁抱死亡!
子彈擊中了他,并詭異的擊倒了他,倒下的他甚至像是死去般,意識開始逐漸消失,甚至在完全失去意識前,肖誠的腦海里開始閃過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片段。
有關深夜,暴雨,后巷,交易,槍擊甚至背叛與死亡的畫面。
無數(shù)陌生記憶瞬間擠入了他的腦海,他似乎在片刻間就代替了某個陌生人開始經(jīng)歷死亡,并墜入死亡后那永恒的黑暗。
……
另一邊,在被地球重力拉回地面并重重摔到地上的北條透,此刻也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在看到不遠處的肖誠那被子彈射中眉心并倒到地上的姿態(tài)后,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顯然他也沒想到臨時的計劃會這么的順利。
而隨著他吐出那口憋了幾十秒的空氣后,他整個人的身體也瞬間垮了下來,那種從兩分鐘前就一直維持著的紅光狀態(tài)也隨之消失,身體在這短短兩分鐘內(nèi)所經(jīng)受過的苦痛也后知后覺般從全身上下涌出,此刻他全身的氣力被抽空,整個直接癱軟了下去。
很顯然,那種詭異的狀態(tài)還是有后遺癥的。
“還好我先打倒了他,只要等會冰融化了我就能出去了。”北條這么說著,還掙扎著爬到了不遠處還完好無損的,也同樣被凍成了冰雕的大樹底下,他準備在那休息一會,等恢復了些體力或者等別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后能有力氣呼救。
可肖誠雖然‘死了’,頭頂?shù)膱A月卻沒有變回去,甚至月光逐漸開始亮堂了起來。
甚至于周圍的冰柱也沒有像之前來回轉換的巖漿那樣消失,依舊在散發(fā)著那可怖的低溫。
在冰霜終于正常且順利的掛滿了他的全身上下后,北條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下去,很顯然,他算少一步,他快要被凍死了。
在瀕死間,他看到了更加令人心寒的一幕,那周圍還能反射出月光的冰面上,此刻依舊出現(xiàn)了肖誠站著的身影,可問題是不遠處的地上此刻正躺著他的真身,那周圍是不可能反射出鏡像的!
而且就連原本他用來判斷真?zhèn)蔚模切┨撚八辉撚械?,充滿靈性的目光,在此刻,其鏡面里的假身都開始出現(xiàn)了靈性,甚至逐漸轉動起眼球了。
那旋轉的眼珠子在繞了好幾圈后,成功的看到了正盯著他們的瀕死的北條。
不約而同的,那無數(shù)的虛影開始扇動突然亮起熒光的銀色翅膀,并一同朝著他飛來。
隨即在北條透那錯愕的目光中,十幾只,百來只?還是一千多個肖誠撕開了那冰塊上的鏡面,從原本的虛假化成了絕對的真實。
“這居然,都是真的…”看著逐漸包圍了自己,甚至都已經(jīng)高高舉起利爪準備終結自己的怪物們,北條稍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好在最終那些鏡像肖誠并沒有動手,一道白色光先他們一步在其身上閃動,并在各自的腰間幻化成一條,其最中間有著紫色賢者之石的腰帶。
在這條變換腰帶形成的剎那,在不遠處莫名其妙體驗了一次死亡且暈過去的肖誠也醒了過來,他站起身揮動了下背后的翅膀,那幾百個鏡像分身便重新化成了片片雪花飛回到了自己翅膀上。
天上的圓月,雪花,冰刺在他的操控中開始消散。
……
在探查完躺在地上的北條的身體后,肖誠不由得嘆了口氣,隨后才在腰帶的白光閃爍中變回他原本的模樣。
“失敗了?。 ?p> 他自言自語后又一次低頭看向了腳下的冰面,此刻在真正的微弱的月光反射下,他那張有些玩世不恭卻又帶著些許微笑的,原本屬于制造他的肖的臉,也在他的注視下不斷閃變成那寸頭嚴肅男的模樣。
“你的靈魂存在這很大的問題?。 ?p> 他心里突然響起那道白色身影的聲音,很顯然他還沒徹底死去。
只不過肖誠卻沒有怎么理會,而是呆呆的看著腳下的鏡像并說道:“你還在啊?!?p> “我稍微去了下過去,把自己剩余的力量送給他了。”
“津上翔一嗎?看來你很相信他啊!”
正說著呢,他腦海里關于半年前天亮號上的記憶出現(xiàn)一絲變化,他此時也終于明白了當初自己為什么會去到碼頭。
原本那天他是在咖啡店和店長敘舊的,可那天他突然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某處出現(xiàn),等他過去時就看到一團沖天直射的白光包裹住了被風暴攻擊的天亮號。
“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嗎?”
“沒錯,不過現(xiàn)在他也快要醒了,我也該走了,需要我?guī)湍阕詈筮@個忙嗎?”
很顯然,白神指的就是肖誠靈魂上的問題,畢竟他的亞極陀形態(tài)居然是一堆怪物縫合到一起的古怪模樣,這代表他的靈魂很有問題。
“也行!”肖誠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這里,而能讀心的白神虛影則是意外的看著他那遠去的背影,在他徹底消失不見后,白神才低下了身子將剩余的那一絲絲力量注入到了已經(jīng)死去的,北條透的體內(nèi)………
初陽見雪
哈,沒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