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朱砂(22)
兩人溫情脈脈的氛圍被打破,步藍看了莫晚一眼,心底是個什么想法誰也不知,神色間倒挺復(fù)雜的。
縱使步藍性子再柔軟,她也是皇族,是上位者,被一個平民如此欺騙,自然是怒的,何況這吳氏著實可惡,任著女兒冤死,幫兒子遮掩罪過,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父母?
莫晚似乎看出步藍的想法,淡淡道:“家里已經(jīng)死了一個女兒了,總不能連兒子也賠進去?再說,女兒不過是個賠錢貨,哪有能給她養(yǎng)老的兒子重要?剛看吳氏的樣子,其實她對于孫翠大齡未嫁也是滿肚子怨氣的,孫翠死了,或許對吳氏來說,還是解脫呢?!?p> 這話說出來,莫晚自己都覺得嘩了狗了!
只是就連現(xiàn)代這樣的悲劇都不算稀奇,何況是在這個女子更卑微的古代呢?
步藍也是一臉不能接受,“真的是太過分了!”
可就算吳氏再過分,但死者是她的女兒,以北燕律法是判不了她什么刑的。
步藍無奈地搖搖頭,“罷了,就讓吳氏回去好好操辦孫翠的后事吧?!?p> 莫晚眼睛一亮,覺得這位耳根子忒軟的金枝玉葉總算是辦了件靠譜的事情了。
就吳氏這種典型重男輕女的愚昧婦人,兒子因女兒的死入獄,她絕對不會恨兒子殺死女兒,只會恨死孫翠拖累兒子,可偏偏她還得為孫翠操辦后事,讓孫翠的靈位留在家里日日供奉,吳氏還不得每時每刻都在戳心煎熬?
而且,孫家出了這等事,可想以后在大街小巷里的名聲有多臭。
吳氏的余生注定凄涼困苦,到死也沒個安寧,這樣的報應(yīng)誰說不會比一刀殺了她更殘酷呢?
呸,自作自受!
所有人看著吳氏的眼神都很冷漠,霍丞自然不會逆了步藍的意思,揮揮手叫下屬去處理就是了。
“此事已了,我先送你回宮吧?”
步藍輕頷首,只是他看向從霍丞出現(xiàn)就淪為背景板的謝然,微微福身,“謝大人,之前因本宮誤信小人,誤導(dǎo)了你,險些也讓你受了蒙騙,多有抱歉。”
謝然溫潤一笑,回禮,“殿下言重了?!?p> “子玉,你怎么在這的?”
霍丞詫異地看向謝然,有點震驚他在這,居然還能讓事情鬧到自己來解決的地步?
對于好友一來,只看到莫晚和步藍,而把自己直接給忽略了的事情,謝然也不生氣,依舊翩翩有禮,溫和謙遜,好脾氣地說道:“讓承天大道喧鬧這么久,微臣慚愧。”
霍丞看了看莫晚,眸中劃過了然,認為自己這個能力卓絕的好友兼左右手是為了鍛煉莫晚才沒直接出手,利落地解決這件小事的,也不奇怪了,總歸謝然做什么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謝然對這個事事老謀深算,偏就一直在清寧長公主(步藍)身上犯軸的好友有些無奈,但也沒多說什么,說了也沒用,霍丞的性子,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時辰不早了,你先送殿下回宮吧。”
霍丞頷首,轉(zhuǎn)眸看向莫晚,然而,莫晚直接避開了他的目光,見此,霍丞眉頭挑了挑,小家伙脾氣還挺大的,算了,之后再找她好好訓(xùn)誡一番。
步藍這次沒去關(guān)心眉目傳情的男女主,溫柔脈脈的眸光落在謝然身上。
謝然卻似什么都沒看到,拱手作揖,標準的君臣之禮,疏離至極。
步藍抿了抿唇,眸色嗔怪委屈,哀怨地轉(zhuǎn)身,背影有些蕭條,仿佛謝然負了她的心一般。
謝然:“……”
謝然很想提醒那位殿下,霍丞,她如今的靠山,他的好友兼上司還在這兒呢!
但,謙謙君子的謝然注定不可能開這個口,只能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郎心似鐵。
就是老狐貍也逃不過燈下黑,厚厚的濾鏡讓霍丞半點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月光在大庭廣眾下時不時地給自己的好兄弟暗送秋波。
莫晚……莫晚現(xiàn)在滿心糾結(jié)她對霍丞的感情都來不及,哪里還會去關(guān)注其他?
最可惡的是,霍丞那廝剛給她一點關(guān)注,撥亂她的心后,下一秒就溫柔款款地扶著步藍上馬車,那溫言細語的樣子深深刺痛了莫晚。
莫晚轉(zhuǎn)身就走,不想再看他們一眼。
謝然吩咐了下屬幾句,便隨著莫晚離開的方向走去。
步藍掀起簾子看了一眼,眸色有一瞬變得幽深至極,隨即在霍丞御馬走到車窗前時,眉眼溫柔含笑地注視著他,仿佛她的世界全然就是他。
正是霍丞多年所求,又求而不得的目光,他溫柔一笑,“這些年,華清宮一景一物都沒變,”一直都在等著它的主人歸來。
而她也終是回來了!
步藍淺淺笑開,一如當(dāng)年爛漫無暇,“我們回家吧?!?p> 霍丞專注地凝視著她,“嗯,回家?!?
卷云白兔
霍丞:我不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為兩個女子動心的男人吧? 某位何姓先生:不是的! 步藍:我也不是唯一一個當(dāng)撒網(wǎng)撈魚的海王吧? 謝然:ヘ( ̄ω ̄ヘ)走開??! 兔子:enn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