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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館

第七章 分手

姜公館 驚擾了時光 1774 2021-04-27 08:37:37

  事情發(fā)生大概半個月后,有一天珍突然找上門來。看到憔悴的靜水,珍先是抱著他大哭了一場。

  隨后娓娓道來:“靜水,我們分開吧!明天我將要遠(yuǎn)嫁?!?p>  梅后來才知道珍本來是想自殺的,可是他父親突然得了中風(fēng),已經(jīng)癱瘓,而珍作為長女,就算不為爸媽也要為弟弟妹妹著想。

  那晚,她母親苦口婆心,如果珍不嫁給對方,那么她們家可能面臨破產(chǎn),甚至?xí)髀浣诸^。珍最終忍痛答應(yīng)了!

  靜水那天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訴說著現(xiàn)實的無奈,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那么無用,就算讀了一流大學(xué)又怎樣,他仍然改變不了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悲劇,比如大嫂,比如珍。

  “靜水,將來娶個好女孩,把我忘了吧!”這是珍離去時說的最后一句話。她是哭著離開的,靜水沒有跟上去,他知道這一刻他什么也做不了。

  夜晚,梅給紅蓮端來洗腳水。紅蓮在一旁感概著靜水和珍的不幸。

  “我原以為這個新時代只是代表我這類沒有文化的人的悲劇。誰知道連珍這種有才華的女子也逃不脫命運(yùn)的安排?!?p>  梅靜靜的聽著,她不懂什么新時代,舊時代。只知道靜山大少爺因為愛情拋棄了紅蓮,而珍因為親情拋棄了二少爺靜水。

  自從珍遠(yuǎn)嫁以來,靜水變得越發(fā)提不起精神,他痛苦了一個星期后,靜山再一次來到姜公館。他不想看著弟弟這樣沉淪下去。

  書房里,靜山勸解道:“作為新時代的有為青年,更應(yīng)該為國為民著想,如果繼續(xù)停留在兒女情長,對你,對珍,甚至對整個社會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哥也許沒有資格說你,畢竟我也逃過婚,但是靜水,哥希望你振作起來,去繼續(xù)追尋自己的幸福。你還年輕,有的是機(jī)會?!?p>  “我連珍都留不住,還談什么為國為民?真是可笑!古有先成家再立業(yè),我卻連身邊人都保護(hù)不了,還談什么?”靜水不停灌著白酒以此麻醉自己,借酒澆愁。

  “古也有匈奴不滅何以為家?封建余孽靠的就是咱們年輕一代的改革,才能讓女子不再受脅迫之苦,不再有情人難成眷屬。你這樣每日借酒澆愁,才會真的使前途暗無天日?!?p>  “哥,那你告訴我,珍還會回到我身邊嗎?”

  “珍不會回到你身邊了!可是靜水,只要你強(qiáng)大起來,從現(xiàn)在開始打起精神,會有千千萬萬個‘珍’等著你去選擇!”

  靜山說完,拍了拍靜水的肩膀。他知道現(xiàn)在只有靜水重新振作起精神面對未來,才會有能力去迎接幸福,而不是靠著怨天尤人,不思進(jìn)取博得同情和憐憫。

  說也奇怪,靜水聽了大哥的話,倒也覺得有道理。以后便不在麻醉自己,第二天難得起個大早,他打開窗戶,呼吸著新鮮空氣。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梅坐在板凳上低頭拿著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而旁邊是砍了一半的柴。

  靜水看了有好一會兒,納悶梅在做什么。他走至外面,悄然來到她身后,看到梅在練字,他很詫異,梅這是跟誰學(xué)的?

  梅正聚精會神的練字,突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的影子,她先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zhèn)定下來。梅停止了手里的動作,然后站起來,緩緩轉(zhuǎn)過身。不過,梅不敢看對方,只是低著頭等著挨訓(xùn)。

  靜水看到梅像做錯了事的孩子,等著責(zé)罰,反而讓靜水內(nèi)心微顫。聽珍說過,她一直欣賞梅,甚至一度想教她讀書認(rèn)字;而靜舒表妹也提過,如果梅能夠讀書,一定會有所成就。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靜水看著地面上工整的字跡,盡量用語氣溫柔的問,而不會讓梅覺得害怕。

  “靜舒小姐教我的?!泵啡耘f不敢抬頭,她不知道自己在干活時顫自讀書,識字會不會把主人惹怒。

  “原來是靜舒表妹,難怪她經(jīng)常在我面前夸你說你很聰明,一學(xué)就會。那么,梅,你真的喜歡讀書嗎?”

  梅沒有說話,卻抬起頭勇敢地看了對方一眼,她注意到二少爺?shù)难劾镏挥屑詈蜔崆椋路鸬戎约赫f‘是’一樣,梅壯了壯膽,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梅,你是個聰明勇敢的少女。你的確應(yīng)該多讀書識字,要跟得上這個新時代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p>  隨后,靜水意識到什么,說道:“我房間里有一些初學(xué)者的練習(xí)資料,如果你需要,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你可以隨時進(jìn)去練習(xí)。”

  梅聽了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對方卻像在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一樣。隨后,他回屋把自己胡子刮了刮,臉洗了洗,又漱了口,連衣服也換了一身干凈地走出來。

  他走進(jìn)母親的房間說道:“媽,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去別處看看?!?p>  靜山和碧云抱著孩子來見母親,此刻正陪著母親聊天。卻忽見靜水進(jìn)門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此話。

  母親正驚訝,還來不及開口,靜山卻理解的代母回答:“也好!二弟換個環(huán)境不是壞事,正所謂男兒志在四方,不管是出門散心還是工作,二弟決定了就好!”

  老夫人見已至此,也不在說什么,只道一句:“出門在外,注意安全!”

  自此,靜水再次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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