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宕遺址發(fā)掘成果展之后,蘇亦的工作重心就變了。
這一次,不是整理河宕遺址的報告。
而是要他寫國內(nèi)考古遺址博物館的調(diào)查報告,試論一下河宕遺址建立廣東陶都博物館的可行性。
這樣一來。
又有新活了。
但這個新活,蘇亦還真拒絕不了。
因為這事就因他而起。
在蘇亦提出建立廣東陶都博物館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活,肯定不輕。
陶都博物館跟遺址博物館,似乎是兩個不搭邊的東西。
其實,是一樣的。
因為陶都博物館要建立,也是在河宕遺址的周邊或者現(xiàn)場建立,本質(zhì)上依舊是遺址博物館,但功能并不局限于河宕遺址博物館而已。
不管是要籌建的廣東陶都博物館或者是河宕遺址博物館,都屬于專題博物館的范疇。
這樣一來,試論廣東陶都博物館的可行性,還是要從國內(nèi)已有的考古遺址博物館方面去論證說明。
畢竟,王老對于建立河宕遺址持否定態(tài)度,但真要建立廣東陶都博物館,王老這個國家文物局大局長口風應該已經(jīng)松動了。
不然,黃副館長不會讓他立馬寫調(diào)查報告。
這架勢,都要立馬上面主管部門申請經(jīng)費。
蘇亦答應下來要寫遺址類博物館調(diào)查報告,說是這么說,但這年頭,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實地考察。
與其說他是在調(diào)查報告,還不如說他在收集整理資料,呈現(xiàn)出來的最多就是一篇論文綜述。
這活,他肯定不是第一個人干的,必須要有幫手。
而,幫手就是沈明等人。
之所以有“等”字,那是因為除了沈明之外,還有其他人,不是廣美附中的曹子均師兄,而是白槿三人。
他們本來就是四人組的。
結(jié)果,因為向左岸的魯莽,等成果展結(jié)束之后,這家伙也沒有臉皮留在考古工地,隨同其他的中大學生離開。
白槿她們會留下來,就是這姑娘自己爭取的結(jié)果。
對她自愿留下工地實習,不管是領隊的商志譚教授、還是中大考古專業(yè)的負責人梁釗韜教授,都不會拒絕。
見識過蘇亦的優(yōu)秀之后,這兩位教授都很愿意把中大的學生留下跟蘇亦學習。
“蘇隊長,咱們這個調(diào)查報告咋寫的???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咱們國內(nèi)還有三座遺址博物館呢。”
當蘇亦把沈明還有白槿三人小組聚在一起的時候,吳宗鱗這個家伙就忍不住發(fā)問。
按照慣例,他一說完,周雅琴忍不住開懟,“別說的那么好聽,要不是蘇隊長,你估計連遺址博物館是什么,都不知道?!?p> 蘇亦突然喜歡上這心直口快的姑娘,不是因為她喜歡懟吳宗鱗,而是,周雅琴在向左岸跟另外一個叫張喬的女生站起來質(zhì)問他的時候,這姑娘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他,而不像白槿那樣冷眼旁觀。
所以當吳宗鱗跟周雅琴也想要留下來實習的時候,蘇亦也沒拒絕。
白槿就更不用說了。
之前,蘇亦讓她關注博物館方向,可以作為她選擇考古專業(yè)未來的研究方向,這姑娘是把這話放在心上的。
之前,蘇亦在給王老他們講解展覽內(nèi)容的時候,她也現(xiàn)場,全程聽講,只不過跟其他中大學生一樣,都圍在外面罷了。
蘇亦說了什么她一清二楚,王老以及梁釗韜教授等人對蘇亦的贊譽她也全都看在眼里。
所以關鍵時刻,她選擇了留下來實習。
很果斷。
蘇亦也沒有拒絕。
經(jīng)歷過這個大時代洪流的女人,哪里有那么多單純美好,古道熱腸。
蘇亦不在意她的野心,也不介意她的心機。
只要能為自己所用,都是好同志。
一個好看,又能使喚,還不笨的姑娘,那么一點小心機無傷大雅。
但,蘇亦使喚起她來,肯定不會有多憐香惜玉。
不過在用之前,要先挫一挫這姑娘骨子里的驕傲跟銳氣。
所以等周雅琴說完,蘇亦就轉(zhuǎn)身問白槿,“知道中國第一座官辦博物館叫什么名字嗎?”
白槿快問快答,“應該是張謇創(chuàng)辦的南通博物苑?!?p>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這功能也是做過功課了,就是不知道她的資料從哪里來。
卻不曾想蘇亦直接搖頭,“錯了,是京師同文館博物館?!?p> 這個時候,白槿下意識望向沈明。
沈明有些尷尬問,“不會吧,這可是我查過資料才告訴小白的,而且,京師同文館有博物館嗎?”
蘇亦一下子就明白情況了。
敢情這姑娘的情報都是從自家學長沈明這里來的啊。
蘇亦說,“京師同文館是有博物館的,全名就是京師同文館博物館,它是清政府的官辦博物館,比南通博物苑還早,算是中國第一座高校博物館吧。至于南通博物館,切確來說應該是中國民辦的第一座博物館,而且,也是中國第一座公共博物館,不過有一點要說明的,南通博物苑跟同文館博物館一樣,都是為了輔助教學的,南通博物苑建立之初也是為了滿足南通師范學院的學生學習需要?!?p> 沈明訕笑,“有必要扣那么細嗎?”
蘇亦點頭,“普通人不需要,咱們搞學術的,確實是需要的。”
沈明為了在學妹面前表示學識,不想那么輕易認輸,“那你這么一說,南通博物苑也算是占一個第一了,第一座公共博物館也是第一嘛,不然,京師同文館博物館肯定也不是第一個官辦的,肯定還有比它更早的,咱們中華文明五千年,不可能到清政府才有博物館吧?!?p> 蘇亦笑,“你這么說,也有點道理。還有學者把曲阜孔廟稱為中國第一個博物館呢,不過,它這個概念跟西方概念的博物館,有點差異。既然這個問題存在爭議,那我就說一個沒有爭議的問題吧?!?p> 說著,他有望向白槿,“新中國建立的第一個博物館是哪個?知道嗎?”
這時,白槿有些遲疑,“歷博?”
蘇亦搖頭,“歷博的前身是中央博物館籌備處北平歷史博物館,建國后,才改名為BJ歷博,58年才正式命名為中國歷史博物館。怎么可能是最早的?!?p> “再給你一個機會,猜一猜?”
白槿真猜了,“咱們省博?”
蘇亦笑,“你還真挺敷衍的,省博57年才籌建,怎么可能是第一座博物館。”
沈明都等不住了,“你還是快點公布答案吧?!?p> 蘇亦公布,“是遼寧博物館,前身是東北博物館,于49年7月7日開放,是新中國成立的第一座博物館。59年改名為遼寧博物館。”
說完,他望向白槿,“明白了嗎?”
白槿點了點頭,俏臉通紅。
蘇亦無視,“其實這些都是常識,然而,你們都不懂,因為你們才大一,根本就接觸不到這些,所以,你不用太心急。”
最后一句,也是點醒她,萬事不要太心急。
白槿聲音變小,沒有那么清脆了,“我之前都沒有機會接觸這些?!?p> 蘇亦望著她,“現(xiàn)在你有機會了。”
白槿很識趣,“我會珍惜的?!?p> 蘇亦不置可否,“但愿吧?!?p> 沈明這才說,“蘇亦,你這有些過了,你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啊?!?p> 蘇亦問,“不知道不是挺正常嗎?”
沈明說,“哪里正常了,我都畢業(yè)了,現(xiàn)在都在省博工作一年多了,你說的常識我都不知道,哪里正常了?!?p> 蘇亦說,“很正常,因為你在中大學的就是考古專業(yè)而非博物館專業(yè),這些都是概念性的東西,知不知道無所謂,沈哥你也不研究這些方面,但是小白不一樣,如果她想要在博物館方向有所作為的話,這些是必須要知道的,而且還要知道的更多,比如……”
“比如什么?”
沈明若有所思,吳宗鱗卻忍不住發(fā)問。
蘇亦望著他,“比如要知道什么是遺址類博物館?!?p> 吳宗鱗尷尬,“我確實不知道,要不,蘇隊長,你跟我們說說唄。”
蘇亦等的就是這里,順勢說,“遺址博物館是指在供保護已發(fā)掘遺址或為展示發(fā)掘成果而在遺址上修建的博物館。簡單來說,就是在已經(jīng)發(fā)掘完畢的考古遺址上修建的博物館。這些,你做過相關了解嗎?”
最后這個問題還是對著白槿。
這姑娘搖頭,“就是蘇隊長你提過的周口店遺址博物館,半坡遺址博物館,還有定陵博物館三個。”
蘇亦點頭,“這三個確實典型的代表了,但你知道它們都是怎么來的嗎?”
白槿迅速搖頭。
蘇亦目光越過她,周雅琴就把頭搖成撥浪鼓,“別看我,小白都不知道了,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p> 吳宗鱗這貨直接給蘇亦無視了,他望向周雅琴,“不用妄自菲薄,能考上中大,就說明你的成績并不差,所以你們都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沒有誰比誰差?!?p> 這姑娘或許是因為模樣或許是因為出身的原因,天然地就覺得自己矮白槿一截,總是下意識覺得白槿比她優(yōu)秀。
當然,現(xiàn)實也確實如此。
白槿在很多方面確實比她優(yōu)秀。
但,治學講究的持之以恒,再過十年,誰又說得清楚,誰一定就比誰差呢。
周雅琴顯然沒這個自信,臉紅了,不敢跟白槿對視又偷瞥著蘇亦。
宛如一個懷春少女。
這一下,吳宗鱗就急了,似乎感覺自己的白菜要被其他牲口拱走了,連忙插話,“蘇隊長,別吊我們胃口了,現(xiàn)在就需要你把我們領入門,然后幫你整理資料了?!?p> 沈明一貫的急性子,也示意蘇亦不要賣關子。
蘇亦說,“周口店遺址博物館,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北京猿人陳列館了,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它是一個專門館而非綜合館?!?p> 說到這里,看著吳宗鱗還有些傻傻地望著他,蘇亦哭笑不得,“你這個家伙倒是做筆記啊,不然,講過就忘了,你以后還想要向誰請教???”
吳宗鱗吐口而出,“蘇隊長你啊。”
蘇亦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跟你講一個關于周口店第一顆北京人頭蓋骨發(fā)現(xiàn)者裴文中教授的故事吧?!?p> 見到這幫家伙洗耳恭聽,蘇亦才說,“裴老這個人挺有趣的,有時候跟你聊天一點架子都沒有,有時候就發(fā)火了,一開始北大的學生都不知道咋回事,以為他喜怒無常,后來才知道,他喜歡考人,誰跟他聊天,聊著聊著就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來了,一個石器或者一個土塊,問你這是什么,根本就不給你準備時間就讓你現(xiàn)場回答?!?p> “??!”周雅琴驚訝,問,“肯定答不出來啊?!?p> 蘇亦說,“答不出來,就告訴你一次,第二次,還告訴你,第三次就不告訴你了,第三次你就別問了,一問老爺子就發(fā)火?!?p> 說完,他望向吳宗鱗,“知道什么意思嗎?”
吳宗鱗點頭,“知道,三次過后別問了,以后,我肯定不會問蘇隊長三次的?!?p> 蘇亦樂了,“小伙子,你想多了,我只說一次,記不住,下次別問了,因為,我不是裴老,你們也不是我的學生?!?p> 蘇亦說變臉就變臉,還真把吳宗鱗這貨給嚇住了,連忙掏出自己的筆記本開記。
蘇亦才繼續(xù)說。
“53年9月份,周口店北京猿人遺址和工作站劃歸中科院古脊椎動物研究室領導,然后建立了300平北京猿人陳列室,當年就籌辦了北京人員展覽對外開放,同時也恢復了發(fā)掘工作。在這當時是大事件,陳列館建設完成的時候,不少黨和國家的領導人都過去參觀并且簽名或題詞。59年7月的時候,展館發(fā)現(xiàn)了一塊北京人下頜骨化石,直到66年的時候,展館又在遺址發(fā)現(xiàn)了北京猿人的額骨、枕骨以及頂骨化石,這些化石與1931-32年發(fā)現(xiàn)的頭骨碎片,正好拼成了一個完整的頭蓋骨化石?!?p> 說完,他望向吳宗鱗,“知道這些意味著什么嗎?”
吳宗鱗說,“意味著北京猿人展覽館很厲害?!?p> 蘇亦忍不住笑了,“這一次總算說對了,雖然你不知道對在那里,能夠發(fā)掘出一個完整的頭蓋骨化石,對于整個遺址來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尤其是在當年第一塊北京猿人化石丟失的情況之下。周口店遺址出土那么多珍貴的猿人化石,未來展覽館必然會擴建成為綜合展覽館,這點,值得你們關注?!?p> 這個你們中,白槿肯定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為這姑娘已經(jīng)被蘇亦描繪的藍圖吸引住了。
如果之前只是幻想的話,那么見過蘇亦在向王老他們描述的策展理念,這姑娘就直接沉迷其中。
她喜歡這種眾人圍觀,萬眾矚目的感覺。
對于蘇亦的話,她怎么可能不關注。
蘇亦剛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問,“蘇隊長,還有呢?”
蘇亦想了想,“那就先給你們說說半坡遺址博物館吧。你們知道半坡遺址博物館是在什么樣的背景下建成的嗎?”
眾人搖頭。
沈明沒好氣道,“我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在這里眼巴巴的等著你給我們講嗎?”
這個時候,曹子均剛忙完手中的活,走過來大榕樹這邊,聽到沈明的話,他就笑,“小沈,你這個架子挺大的啊,怎么感覺你這聽課都聽成大爺了?!?p> 沈明說,“老曹,你別誣賴我,不然楊隊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要是來黃館長知道了,我就慘了?!?p> 他是被派過來協(xié)助蘇亦整理遺址博物館資料的,要是有他欺負蘇亦的傳聞流出去。
以蘇亦這個在省博當紅辣子雞的身份。
他肯定吃不了兜子走。
聽完曹子均的話,他就連忙說,“蘇亦,你先緩一緩,我給你倒杯水潤潤喉,講課也不急在一時?!?p> 蘇亦接受他的殷勤,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55年的時候,北大有一批學生被安排到半坡遺址做田野實習,當時帶隊的是考古所的老人石興邦先生,當時一個季度的發(fā)掘完畢之后,北大的學生就建議石先生在考古工地上辦一次展覽,當時,展覽也就辦了三天,直接在遺址周圍拉繩子維護,現(xiàn)場還有尚未回填的方形和圓形房子、墓葬及灰坑,又在裝運標本的木箱上陳列幾十件完整器物,墻上就張貼一些語錄以及簡要說明,然后由北大的學生承擔講解工作,發(fā)掘工人附中維持秩序。當時的半坡遺址展覽,轟動一時,在社會上取得非常不錯的反響,到了后來,省市領導都去參觀了,這樣一來,去參觀的群眾就更多了,畢竟都是從眾心里較多,都好奇新鮮事物。”
然而,蘇亦一說完,沈明跟曹子均就對視一眼,望著他的目光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蘇亦坦白,“沒錯,咱們河宕遺址的成果展,我就是從這里得到啟迪的,這個故事,也是我去北大復試的時候,一位同學告訴我的?!?p> 沈明嘿嘿笑,“是女同學吧?!?p> 曹子均翻白眼,“小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無聊?!?p> 蘇亦直接無視這個話題,繼續(xù)說,“更加有意思的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附近的農(nóng)民都將收藏多年的尖底瓶當場捐贈給發(fā)掘隊,這事,影響還大的?!?p> 這個時候,吳宗鱗忍不住問,“當時農(nóng)民覺悟都那么高???”
蘇亦望著他,“五十年代的農(nóng)民,你說高不高?”
特殊的歷史時期,再加上發(fā)掘隊宣傳到位,老百姓確實不愿意家里藏著這些瓶瓶罐罐。
大家都不想深入聊農(nóng)民覺悟問題。
因為到了六十年代,百姓的覺悟都更高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古董都上交給國家。
“半坡遺址的成果展在社會上發(fā)酵之后,也驚動了上面的大領導,當時,賀老總跟陳老總都去了,因為這兩位老總都是分管文體的,尤其是陳老總就分管文化事業(yè),嗯,還有團里的那位也去了。這樣一來,影響就更大了,直接觸發(fā)的結(jié)果就是半坡遺址上建立了中國的第一個真正的遺址博物館,或者說是第一座史前遺址博物館?!?p> 曹子均聽完,忍不住說,“這故事咱們感覺跟咱們河宕遺址挺像的啊?!?p> 沈明也贊同,“是挺像的,都是你們北大的學生過來實習,舉辦成果展,然后就是大領導過來視察,那么最后肯定是遺址博物館順利建成的啊?!?p> 蘇亦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楊隊跟黃館長聽到你這話,肯定笑得合不攏嘴的?!?p> 沈明也笑,“按照咱們黃館長的性子,別說攏嘴了,就算讓他一直咧著嘴笑,他都是樂意的?!?p> 結(jié)果,他剛說完,背后就傳來一陣中年男子特有的渾厚聲音,“是嗎?小沈,要不,你給我示范一下,咧著嘴怎么笑?!?p> “誒媽呀,黃館長,你怎么來了!”
沈明一陣驚嚇,屁股就落地了。
然后就是咣當一聲,茶缸跌落地面,然后水撒出來了,直接澆在他的褲襠上。
一下子,就濕透了。
瞬間,黃玉治捂臉,“多大的人,還尿褲子?!?p> 頓時,沈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嗯,還咧著嘴。
一時之間,眾人哄笑,好不歡樂。
莫韃
感謝【戈頓鐘云】、【八荒古劍】、【pandaahh】、【YJL支持我喜歡的書】、【野生提莫】、【遠山生霧里】以及書友20190130232325098的打賞,今天的打賞有點多,人數(shù)多,次數(shù)也挺多的,感受到諸位的支持了,所以今天努力一把寫個五千多字,本來要寫六千字的,結(jié)果情節(jié)寫完,就不灌水四百了。今天看到人說我灌水,為了灌水喪心病狂抄論文了,嗯,還有一個老哥說我是良心作者為了給大家省錢自己在本章說弄詞條,不湊字數(shù)。前者留言我刪除了,后者我昨天半夜三更還回復。然后看到書評去有提到郭老挖祖墳什么的,剛好寫到定陵了,就打算給大家揭秘一下真相,但是現(xiàn)在太困了,狗命要緊,醒來再寫,嗯,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