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受傷
我沒有先回自己家,打了個車去了外婆家,路上順帶買了兩瓶酒,我的酒量為什么這么好,還是要歸功于我外公的荼毒,他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么點嗜好了。
爸媽以前在外打工時,我跟弟弟們也在這里呆過幾年,每次來的時候也是感觸頗深。
外公外婆住的是個小紅磚平房,到現(xiàn)在都沒有刷粉,立于山頂之上,冬天接受寒風的洗禮,夏天接受太陽的暴曬,也不知道是為了啥,反正算風水的算的。
一層的平房矮得很,一眼可以看見樓頂,我記得我曾經從上面摔下來過,好像兩次吧,一次直接暈了過去,一次把骨頭傷了,在家休息了好久。
外婆家喜歡養(yǎng)狗,于是我玩了好幾天的狗,雖然土狗臟臟的,但是每一個都有靈性的很。
我記得有一次我很是傷心,它本來趴在地上好好的,結果轉頭看見我在哭,就屁顛屁顛的過來在我身上使勁懟,想哭都哭不成。
不過這么多年,那狗早已經老死了,現(xiàn)在才知道為什么很多人喜歡養(yǎng)寵物,寵物真的很治愈人心。
外婆似乎看出我不開心,每天變著法給我做好吃的,都是自己種的,肉食也是自家養(yǎng)的,怎么吃都美味的很哪。
“小齊,喝點~”外公又在攛掇我喝酒了,難得回來,我同意了。
外公外婆天天都樂呵的,高興的很,只要不提起舅舅!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別人在外面走的是一條康莊大道,他走的卻是又黑又不討好的不歸路。
我也就見過他兩回,滿身的煙酒味,眼珠泛黃,毫無神采,他的頭一直不停的晃悠,那時的我想他是不是吃了搖頭丸之類的。
可是爸媽告訴我,他十幾歲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后來就這樣了。媽媽說他年輕時也是一表人才,自從出去后就學壞了,然后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所以不管誰見到他,必定是教育一番,這大概也是他不回家的理由吧。
在外婆家呆了幾天之后我高興的很,但是回到家又被那些三姑六婆氣得不輕,于是我開始擺正心態(tài):無視。
天天面對他們,我覺得我的脾氣都變好了。
鄉(xiāng)下網都沒有,我只能跑到樓頂冒著寒風去找信號,發(fā)了個朋友圈,在寢室群里發(fā)了個紅包“姐妹門,我這里沒網,我在樓頂上現(xiàn)在,都快凍死了,我撤了先,你們先聊”
這會兒已經十二點了,村里其他人家已經開始放煙花了,我爸他們幾個也先后從家里出來點著了火。
我放下手機,搓了搓,吹了一口熱氣,這煙花還是在樓頂上看著漂亮,明年應該會很不一樣吧!
隨著年味漸漸散去,人都出去打工了,人數(shù)一下驟減,那種冷清一下子放大了好多倍,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些在家里的老人以及我的外公外婆。
可是有什么辦法,我也要回學校了。
最近外聯(lián)部有一個拉贊活動,我想去見識見識,就是去店里找老板,給我們學生提供一些便利,然后我們幫他們宣傳讓學生去消費,我們從其中的盈利抽取一部分,從而為部門贏得一些利益,實現(xiàn)雙贏。
剛開始覺得很好玩,到后面就感覺自己壓根不是做生意的料,嘴巴皮都磨破了,人家就一句“你們那些宣傳方式都太老套了,而且我們的招牌都已經打響了,壓根需要的不是這個,我們要的是銷量”
確實,能開在萬達,天虹,百盛這些地方的店可不就是因為招牌響亮嗎,我感覺部門就是為了給一個機會讓我們認識認識罷了,你不親身體會是感受不到每一行的辛苦的。
但是有一些小門店還是挺樂意的,而且他們本來就是以學生這個群體為主,自然樂意的很。
于是我們專門盯著這些店鋪,最終也是收獲頗豐。
在我快要忘了衛(wèi)溪的時候,一個通告將我再一次拉了回來:大二*******學生衛(wèi)溪,因個人原因,暫時輟學。
“這個家伙也不知道一聲不吭的要承受什么,算了,他反正也不跟我講”我嘀咕了兩句,我以為我已經可以了,不會受他影響,可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他為什么輟學。
因為我的魂不守舍,晚上我終于付出了我應有的代價。
我以前整理被子從來不在床尾,可是今天怎么到床尾去的已經忘了,只是腳下一空,我整個左腳已經卡在鐵皮樓梯之間了。
艱難的把腳拿出來,發(fā)現(xiàn)大拇指一直在流血,止不住的那種,觀察了一下,好大一塊皮被削下來了,只是還有一點點皮肉在倔強的提拉著。
此時宋媛她們也都圍過來了,我趕緊用紙包著血口,可是還是止不住,終是抬頭“帶我去醫(yī)務室吧”
“小齊,你痛不痛啊”鄢曉扶著我,一邊盯著我的腳看,還要邊扶著我下樓梯感覺很是艱難的樣子。
“我體會到了你的痛苦,哈哈”我突然想到了她腿受傷的時候,也是好笑的很,所以我就笑出聲來了。
“你是鐵做的嗎,現(xiàn)在還在笑”宋媛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就疼。
“好慢啊,我背你吧”周簡開始嫌慢了,我直接就上去了,也不管她行不行。
住得太高果然很是不便,就比如現(xiàn)在,這樓梯跟下不完似的,不過還好周簡穩(wěn)當?shù)暮堋?p> “你這個肉削的太大了,必須縫合才好得快”那是個胖胖的女醫(yī)生,穿著睡衣就出來了,披著個外套。
“不是吧,能不能不縫啊”余然也開始問了
“你是醫(yī)生還是我是醫(yī)生”得了,一句話駁回,看來只能縫了,余然摸了摸鼻子,大晚上的吵人家,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有麻藥嗎”宋媛問。
“沒有”
然后集體又沉默了,怎么辦,這醫(yī)生看著脾氣又不太好,我只能安慰他們“沒事的,我可以”
等醫(yī)生把東西準備好的時,衛(wèi)溪來了,大晚上出現(xiàn)在女生宿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搞得胖醫(yī)生都盯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誰叫的,我看了一圈,宋媛眼神開始閃躲,我眨了眨眼:你叫他干嘛。
宋媛也眨了眨眼:誰搞得你這樣我就叫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看見通告后就不對勁了。
宋媛很不負責任的扭頭走了,還拉走了其他人。
我趴在床上等著疼痛的襲來,衛(wèi)溪在我的右手邊站定“抓著我的手”。
我哼了一聲沒有理他,第一針還好,可能本來就痛麻木了,第二針第三針的痛楚越發(fā)明顯了一點,我不由得抓緊了手中的被子,第四第五針的時候我直接控制不住叫了出來,只能趕緊壓抑著聲音,怕吵到別人。
到第六針的時候,我的大腦清晰的感受到了皮過肉的聲音,第七針似乎不是很好縫,我感覺線在拉扯,疼痛一陣陣襲來,我終是拉著衛(wèi)溪的手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