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屠系統(tǒng)
......
宇宙深處,塞爾希星系。
兩個全身泛著金屬光澤機(jī)器人押著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老者四肢似乎已經(jīng)被打斷,四肢癱軟在地,只能靠機(jī)器人架著行走。
老者被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刑場,周圍還散落著森森白骨,和一些殘破不堪的斷手?jǐn)嗄_。
機(jī)械的聲音響起:“根據(jù)塞爾希第三星系法,你觸犯戰(zhàn)爭法,在拉薩貳要塞戰(zhàn)役中屠殺人類約五百六十萬,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
老者被架死刑架上,他低垂著頭,散亂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睛,但!那不是將死之人應(yīng)該有的眼神!
老者猛烈的咳嗽了幾下,狠狠地吐出一口痰,道:“白老頭兒,我知道你聽得見...”
砰??!
沒等老者說完,槍聲響起,子彈洞穿了老者的太陽穴,瞬間,周圍突然變得寂靜起來,只剩下幾只在天空中盤旋的黑色烏鴉。
半響,空曠的刑場里才幽幽回蕩著一句:
“我,會回來的?!?p> ......
地球,華夏S市。
正午,炙熱的太陽光使瀝青路發(fā)出一股糊味,行人三三兩兩的在馬路上急匆匆行走。
馬路邊上有一輛三輪車,三輪車看起來有些年代了,車身有些地方已經(jīng)破損不堪。
車上放著一老舊冰柜,里面是一些常見的雪糕,雜七雜八的,有經(jīng)典的小布丁,也有最新款的網(wǎng)紅雪糕,不過它們被混亂的堆放在一起,顯然老板不怎么會做生意。
三輪車上,坐著一穿人字拖,拿著蒲扇的青澀少年,躲在太陽傘底下乘著涼,使勁揮舞著手里的蒲扇。
“什么鬼天氣,早上天氣預(yù)報說今天只有28℃,我看38℃都有了吧。就這還天氣預(yù)報?說不定樓下李奶奶都比他算的準(zhǔn)?!鄙倌曜炖锇l(fā)著牢騷。
賣過雪糕的人都知道,南方人一般只有在夏天吃雪糕,夏天天氣熱,雪糕才賣的好。
但不是說夏天天氣越熱就賣的越好,而是要適中,南方人性子溫,太熱了,人們不肯出門,自然買的人就少了。
而且就算買了,天氣太熱,三兩口不吃就化了,有那錢,人們更愿意去買瓶冰可樂。
少年口中的隔壁李奶奶,是在改革開放時期擔(dān)任一個村村里的村婆,負(fù)責(zé)一個村里大小紅白喜事,也管接生和媒婆,總之,村里一般要有個啥事,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
但改革開放后,剔除封建迷信,自然也就不敢繼續(xù)擔(dān)任村婆一職了,這幾年李奶奶家里條件好了些,便從鄉(xiāng)下搬到城里住了。
就算搬到城里了,但街坊鄰居都知道李奶奶有一手,所以不管大小感冒什么的,都喜歡到李奶奶家里坐上一坐,嘮上一嗑,不管治的好不好,總之能見開開眼界也是好的。連他自己小時候有幾次感冒發(fā)燒,也是靠著李奶奶一手滾雞蛋治好的。
“方深,又在賣雪糕?!币宦愤^的大爺將少年拉回現(xiàn)實。
“王叔,是你啊,幾天不見看起來年輕不少啊。今天又來接孫子放學(xué)啊?!狈缴羁辞鍋砣?,笑著開口打招呼道。
“就你小子會說,年輕,要我真是年輕,就不會天天在這接送孫子了?!蓖跏逍αR道。
“來,給我來根小布丁,該死的鬼天氣,出門沒走兩步就出這么多汗?!蓖跏逵檬趾莺菟とヮ~頭上的汗珠。
“好勒,你您拿好?!?p> “咦?看來今天生意不好,看你這樣子沒賣出去多少???那就再給我來一根,就那個,給我孫子也買一根”王叔指著冰柜里包裝華麗的桶裝冰淇淋道。
“天氣太熱了,說起來,您這一根還是今天第一單生意?!鄙倌攴缴钗⑽⒖嘈α艘幌?。
“加油,好好干,在我看來你可比那些拿著父母錢揮霍的子弟好許多,要是我那孫子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大熱天的跑出來?!蓖跏鍝u搖頭,將雪糕的錢遞給方深后就離開了。
方深拿著手里的錢,輕輕攥在手里,他心里知道,王叔這人其實不喜歡吃雪糕,就算是買給他孫子,也可以等接到孫子后再買。
說白了,就是想幫他一把,但又怕傷了方深的自尊,才采用了這種委婉的方式。
而他這些都明白,他也不會傻到去拒絕這些好意,畢竟他是真的很缺錢,他只能將這些好意默默記在心底,希望將來有所成就后,來回報他們。
王叔走后,方深一個人繼續(xù)等待兩個小時,依然沒有做成第二單生意,顯然今天又白忙活了。
方深坐在三輪車上,抬起頭,看著不遠(yuǎn)處鐵柵欄上的幾個大字:夏荷春熙大學(xué)。
夏荷春熙,作為一線城市S市的最早成立的一批學(xué)校,國內(nèi)普通一本院校,平平無奇,唯一亮點就是名字不同尋常。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里賣雪糕,一方面平日里這個點,一些沒課的大學(xué)生就會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成群的從學(xué)校里出來,人流量大了生意自然就好做了;另一方面,他是這所大學(xué)的學(xué)生,也就是今年的大一新生。
“呼,算了,回家吧,在這浪費(fèi)時間,還不如去看看小月?!狈缴钌钌詈袅丝跉?,收起太陽傘,瞪著三輪,朝家的方向駛?cè)ァ?p> 走進(jìn)一老舊小區(qū),來到一棟樓前。說是家,不如說是老舊危樓,打開門,只見墻體上隨處散落著一些裂縫,墻上白色的墻灰因氧化形成的塊狀也到處搖搖欲墜。
家不大,兩間臥室,一間客廳,沒有什么多余的家具,甚至連電視機(jī)都沒有,客廳里只有一張深褐色的沙發(fā),和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個吊扇和電燈。
這件房是方深花了大功夫才租來的,房東是本地人,這幾年有錢了就搬離這棟危樓。
這棟樓雖說是危樓,但是抵不住它便宜啊,方深租這間房一個月才120塊錢。
樓里人不多,除了他在三樓以外,一樓是李奶奶,五樓是王叔一家,據(jù)說六七樓也有人,只不過是后搬來的,他還不太熟悉。
方深熟練的拿出兩個生雞蛋,洗凈,放到鍋里慢煮。
在等雞蛋的時候,方深從書包里拿出一本老舊英語書,這是他從二手書店淘來的。
現(xiàn)在是九月份,他剛開學(xué)一個星期,除了第一天去報道之外,他還抽空去買了這一學(xué)期所需要的二手書。
他從小英語就不好,高考的時候極度偏科,理科和數(shù)學(xué)接近滿分,而英語150的滿分,他勉強(qiáng)拿了個59分,連“及格”水平都沒達(dá)到。
方深是孤兒,從小福利院長大,院長大人時常在他們耳邊告誡:笨鳥先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方深也熟知這個道理,因此他一有空就拿出英語書翻啊翻,至于有沒有用,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著英語書上的單詞,方深感覺它們都認(rèn)識自己,但他一個也不認(rèn)識,慢慢的...方深突然覺得的頭有點昏,使勁搖了搖頭,扭了扭脖子,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好吧,沒卵用。
方深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他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英語書?工具書罷了,上等的催眠工具。
現(xiàn)在可是補(bǔ)午覺的好時候??!
方深爬上床,像八爪魚一樣,躺在床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滋啦!巨大電流聲在方深耳邊響起,方深猛地睜開,瞪大了眼睛。
“人屠系統(tǒng)綁定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