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各方反應(yīng)
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總部，栗色長發(fā)的博諾瓦·古斯塔夫，正和所有教會的天使一樣，仰望著天空，聽著耳邊仍舊在繼續(xù)的羅塞爾的宣言。
同僚們?nèi)粲腥魺o的目光掃過這位羅塞爾大帝最小的兒子。可是祂神態(tài)冷漠，毫無觸動，似乎剛剛登臨了神位的不是祂的父親，只是一位陌生人。
直到蒸汽教會的教宗走到所有天使的面前，說道：
“神明降下了諭令。羅塞爾·古斯塔夫作為黑皇帝復(fù)活了?！?p> “偉大的蒸汽與機械之神啟示我們，面對末日的臨近，我們增加的是一個朋友而非仇敵?！?p> “過去我們與羅塞爾大帝有過不愉快，但我們不應(yīng)當(dāng)保留怨懟在心中，而是要積極化解矛盾。”
“我們要向羅塞爾表達我們的善意?！?p> “當(dāng)然，也不必為此貶低我們自己。在羅塞爾沒有座下天使和得力助手的前提下，只要我們給予祂適當(dāng)?shù)淖鹬兀k也不會敢于侵占我們的利益。”
“神告誡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末日，是外神。我們所有的改變，都要為此服務(wù)?！?p> “只有盡快地穩(wěn)定好局勢，做出足夠的準(zhǔn)備，偉大的蒸汽與機械之神才能更早一步地獲取源質(zhì)?！?p> ……
比起天使對于整個事件能夠個直白的了解，半神得到的諭令就要間接得多。
此時此刻，黑夜教會之內(nèi)，圣安東尼大主教正在對倫納德做出叮囑：
“讓大家不必驚慌，剛剛的異常也不需要過多探究。這幾乎不會對我們的生活造成影響?！?p> “對于民眾要及時安撫，需要的時候可以適當(dāng)透露非凡的存在?！?p> 他原本只打算說到這，但倫納德已經(jīng)接口道：
“是因為黑皇帝需要親自統(tǒng)治臣民，羅塞爾登臨神位之后，必然會讓非凡進入現(xiàn)實？”
圣安東尼頓住了嘴，有點呆滯地看向了倫納德；倫納德一愣之下，忽然明白了什么。
圣堂恐怕并未向圣安東尼閣下給出真正的解釋！他們也許用其他的說法搪塞了過去。
這讓倫納德頓時只能尷尬地咳嗽。好在他對面的圣安東尼很快恢復(fù)了正常，只是帶著點擔(dān)心問道：
“你真的清楚哪些應(yīng)該透露給他們嗎？”
“我清楚！我清楚?！眰惣{德趕緊作出保證。
……
阿爾托城內(nèi)，李斯特·帶著憂慮的神色，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
“真不知道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p> “希望我的小伊格納獨身在外，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要遭遇危險。”
一旁的維洛斯出聲安慰道：
“他已經(jīng)是序列6的記錄官，又有我們亞伯拉罕家族的積累做支撐，甚至還記錄了沃爾小姐的幾個非凡能力，遇到危險會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p> “你看，他都能夠為你送來這樣美味的食物了。”
李斯特聽得掩去了愁容。他笑著指了指面前的魚人肉，幽默地邀請道：
“既然這樣，你就快來品嘗一下?！?p> “按照我閱讀到過的說法，魚人眼下的臉頰肉格外美味。我已經(jīng)使用了特定的儀式魔法保持它的新鮮，但我們還是不要繼續(xù)等待的好?！?p> 聽著他的話，維洛斯也跟著拿起了刀叉。
……
星界之上，羅塞爾看著那輪逐步縮小的月亮，低聲沖祂咒罵了幾句家鄉(xiāng)的臟話。
周圍的正神們都已經(jīng)開始修補自己的神國——方才神戰(zhàn)之中，每當(dāng)外神的力量穿過屏障，這幾位正神們就要跟著遭殃。
勉強守好自己附近的屏障已經(jīng)艱難，沒有神有余力去管神國上產(chǎn)生的損傷。
而亞當(dāng)也縮小了自己光影構(gòu)成的身軀。祂周身的太陽、風(fēng)暴和白塔都已經(jīng)消散，混沌海跟著回縮，顯然是停止了空想，回歸了半個舊日的狀態(tài)。
金色的血液依然在淋漓滴落。亞當(dāng)?shù)纳砩洗蟠笮⌒∪莻冢渲惺直凼軅钪?，從骨頭中間斷開了半截。
斷面處緋紅與慘白交融，一方面還在嘗試著令新的血肉反叛，另一方面也讓亞當(dāng)修補傷處的神力有些混亂無序，一時之間難以徹底治愈，只能勉強抗衡著不擴大傷勢。
這幅凄慘的樣子，羅塞爾不可能視而不見。祂主動上前問道：
“雖說這件事是‘愚者’主導(dǎo)，但你同樣奉獻了太多。你希望我給出什么樣的回報？”
亞當(dāng)澄澈的目光看了祂一眼，以完好的那只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說道：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p> 這種說話方式，讓我回憶起了查拉圖那個占卜家……羅塞爾看著亞當(dāng)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不由得問道：
“那你為什么還不走？”
亞當(dāng)沖祂舉起了自己的半截斷手，目光真摯，聲音平緩：
“我想用這一小截神軀制作一樣封印物，可以代替我阻擋屏障上的裂縫?！?p> 草，是個狠人……羅塞爾看著亞當(dāng)澄澈而真誠的雙眼，沉默了一下，相當(dāng)不客氣地說道：
“那我走了？”
祂還急著去看祂的小公主。
亞當(dāng)勾起了帶著一點悲憫的屬于神靈的笑容，點了點頭。
……
遠(yuǎn)離眾位正神的星界某處，在那座灰白石像林立、災(zāi)難席卷蔓延的神國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哼。
那聲音略帶沙啞，但極盡魅惑：
“這就要退場了嗎？”
“在我看來，一切才剛剛開始呢?！?p> ……
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界，纏繞著發(fā)黃繃帶、被數(shù)不清的棕褐色樹枝刺穿的木乃伊懸吊在空中。祂高高鼓起的腹部正在慢慢癟下去，但很快又重新鼓起，由此往復(fù)。
正是被墮落母神侵蝕了的被縛之神。
在經(jīng)歷了亞當(dāng)親手寫下未來之后，祂自身的狀態(tài)好了許多，開始有了一定程度的反抗。
突然，被縛之神抬起了一只手臂。祂的嘴巴張合著，似乎想要發(fā)出聲音，卻因為外神侵蝕的阻攔無法完成。
祂的……布置……玫瑰學(xu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