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合理了解
奧黛麗適時地吹捧道：“您真是位博學又寬厚的神靈?！?p> “我想請教您，您是如何操縱規(guī)則書，完成‘夢境增強’這件事的？依據(jù)我的認知，神秘減弱對應的往往是現(xiàn)實增強?！?p> 這是她在仔細挑選后，確定下來的最不可能留給燈神破綻、留給天尊破綻的問題。而阿羅德斯也作出了鑒定，認為由女主人聽永恒的燈神講一遍相應的解釋，確實是有利的。
——由奧黛麗聽一遍解釋的含義，就是阿羅德斯其實也知道為什么，因此這個知識本身沒有那么珍貴，方便奧黛麗完成整個流程。
燈神頓了一下，似乎在琢磨這個問題的意義，防備背后的陷阱。在經(jīng)歷了幾秒鐘的沉默后，祂才不太確定地說道：
“規(guī)則書當然只能使現(xiàn)實增強，但我可以利用權(quán)柄對它進行修改。嗯，修改需要一定的媒介，這里的媒介是黑夜女神給予詭秘的祝福?！?p> 原來是這樣……奧黛麗當即對后續(xù)的自我暗示有了思路。
她心滿意足地微微俯身：
“感謝您的講解。我就不再打擾您了?！?p> 她小心地后退身體，察覺到夢境的破碎感消失，并和阿羅德斯做了確認后，才睜開眼睛，站起了身體。
留下燈神在原地自我迷惑：
所以，祂到底是來干什么的？真就是問個問題？
燈神剛想出聲試探，卻豁然感受到某道目光正穿越整個夢境，看向自己。
祂急忙扭動身體鉆回了燈中。
……
夢境內(nèi)，坐在沙發(fā)上的克萊恩收回視線，攬緊懷里雙瞳異色、羽翼層疊的小天使。
無數(shù)的嘶吼在耳邊響起，一幅幅遠古浩渺的畫面在眼前浮現(xiàn)，仿佛一片無邊的海洋，將屬于自身的記憶逐漸淹沒。
克萊恩覺得自己在這樣的海洋中無助飄搖。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愈發(fā)抱緊懷中的姑娘，如同抓緊僅有的一塊浮木。
……
“朱斯提西婭小姐，你最近似乎比較悠閑？”安妮莎看到意外的來客，臉上有明顯的興奮。
不是，是因為歷史投影的數(shù)量限制在于虛擬人格，而非身份。這使得我現(xiàn)在可以將許多個自己投入現(xiàn)實。
總有一天，我一個人就可以在“愚者”先生的幫助下組成一個軍團。
哎呀，和“世界”先生待久了，我也開始喜歡在心里自言自語了。
奧黛麗在心中作著默默的吐槽，一邊笑著回應道：
“我已經(jīng)來晚了。你們所有人都到了?！?p> 她的目光掃過臉龐發(fā)光的安妮莎，掃過有明顯自得氣息的丹尼爾，掃過帶著疲倦和呆滯的約翰，以及還在捶胸頓足狀態(tài)的哈羅德。她已經(jīng)了然了一切。
奧黛麗故意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是丹尼爾！啊！他怎么就沒有早些加入軍情九處！我曾經(jīng)一直遍尋不到的‘愚者’的消息，竟然在軍情九處廣為流傳！”哈羅德被朱斯提西婭小姐的美麗震懾了一秒，隨后繼續(xù)捶胸頓足起來。
“你這樣回答，朱斯提西婭小姐能聽明白什么？”在工作上找到了自信的丹尼爾重開了嘲諷的模式。
不過丹尼爾沒機會幫助他整理語序，因為疲倦的約翰插話了：
“是丹尼爾了解到的一個在軍情九處廣為流傳的，關于‘愚者’的傳言。傳言說，所有‘律師’和‘仲裁人’途徑的非凡者，都受到了邪神的威脅。除了信仰‘愚者’之外，哪怕正神也不能解救?！?p> 他以這種方式來向上司表達，自己聽聞這個傳言后的驚訝，以及希望了解更多的請求。
在座的其他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丹尼爾從桌上夾取了一枚蒸排骨，嘴里還在表述自己的觀點：
“聽起來就不像真的。如果‘愚者’真的比正神還要強大，那么祂早就廣為人知、信徒遍地了，怎么可能——”
他的話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奧黛麗的一聲輕咳打斷：
“這個傳言是真的?！?p> 吧嗒。丹尼爾筷子上的排骨掉到了盤子里。
約翰微微舒展了一下身體，在心里道了一聲果然。
這樣的內(nèi)容，簡直是在和正神教會當面交鋒?？晌覀儭坝拚摺苯虝騺沓缟心l(fā)展壯大力量，怎么可能會毫無征兆、尚未準備完全就做出這種舉動？
只有傳言為真，正神教會迫切需要“愚者”先生主動出面，解決邪神的威脅，才會有眼下的局面。
不過，這樣看來，“愚者”先生確實在某些方面，比正神還要強大？唔，也許是權(quán)柄的不同。我覺得教會掌握的三條途徑都頗為詭異……
而在約翰思考這些的時候，安妮莎則準確地找到了于她而言的重點：“所以‘律師’途徑真的有危險？那丹尼爾怎么辦？”
遇到這樣緊急的正事，她立刻展露出了自己身為職場成功女性的一面，連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奧黛麗笑著回應道：“序列9的話影響不大。不過推薦丹尼爾信仰一下‘愚者’。反正也不會有什么損失?！?p> 她對此不是太強求，因為這些舊日遺民和源堡都有聯(lián)系，“愚者”先生如果想要降下力量，并非難以完成。重要的是監(jiān)管他們的日常生活！
約翰旁觀著這一幕，突然想到，如果朱斯提西婭小姐沒有參與今晚的聚會，丹尼爾或許就將與正確的選擇背道而馳。
這不一定會為他招致邪神的迫害，但偏離權(quán)力中心，沒法及時得到上級的信任，肯定是少不了的。
如果是約翰自己這種憑借真才實學的員工，倒也不畏懼于這樣的發(fā)展；但丹尼爾正是那種以利用人際關系為上升途徑的人，如果在這樣關鍵的抉擇中走上了錯誤的方向，其結(jié)局將是致命的！
丹尼爾張揚中暗藏自卑，是不是就因為他總是做出這樣的錯誤選擇？這一刻，并沒有讀心能力的“推理學員”同樣觸及到了事情的真相。
丹尼爾還沒有想到這一層。他的情緒中更多的是被當場打臉的尷尬。還是安妮莎真切的擔心幫助他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想起了身為男性，安撫女友的職責：
“即使真的有邪神的威脅，我只要跟隨大部分軍情九處的人員做出選擇，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貝克蘭德有那么多‘律師’和‘仲裁人’，難道每一位都不能存活嗎？”
哈羅德則好奇道：“那個‘愚者’竟然比正神還要厲害？”
他沒有產(chǎn)生任何其他的想法。在他看來，“愚者”只是一個曾經(jīng)錯失的任務。錯過固然可惜，但隨他去唄~
至于曾經(jīng)冒犯過“愚者”先生這件事，心大的哈羅德已經(jīng)忘記了。
不過，神靈間的力量比較不是一個序列5該知曉的知識，因此奧黛麗只是帶著揣測說道：
“也許是權(quán)柄不同的緣故？”
惹得約翰多看了她一眼。
他們交談的這會兒，丹尼爾已經(jīng)徹底回過神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險些選擇了錯誤的道路，應該反省自己為何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只是在心中繼續(xù)以自己的見識推想：
如果朱斯提西婭小姐所言為真，這個傳言就不再是隱秘組織勾結(jié)軍情九處上層，對教會的算計，而是雙方公開的較量和博弈，軍情九處則是雙方博弈的棋盤。
而目前看來，“愚者”先生處于優(yōu)勢之中，是合適的追隨對象！
在這樣的情勢下，及早追隨的人必然先受重視。我要不要率先做出選擇？
嗯，不急，再看看……等到和朱斯提西婭小姐一起見了那位副處長，打探出對方的態(tài)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