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模仿對象
克萊恩推開門，看到兩個身形一模一樣的美麗少女，頭挨頭肩挨肩地坐在一起，一個翻看資料，一個記筆記，默契度達(dá)到滿分。
滿心愁容的他頓時被逗得露出了一點笑容。
聽到他的動靜，兩個奧黛麗紛紛抬起頭來。源自夢境的那個主動上前，接過了“0-08”：
“‘世界’先生，你看上去很憂慮。阿蒙的哥哥和你說了不好的事情嗎？”
剛才，她正在夢境里做正常的檢查和維護(hù)，“0-08”突然問她克萊恩是不是醒著。
奧黛麗就知道，阿蒙的哥哥有事要說，趕緊把“0-08”送了過來。
另一個奧黛麗也跟著站起來：
“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你怎么總想幫忙，“正義”小姐？你知道自己快要晉升了，應(yīng)該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嗎？
克萊恩直接問道：
“你的污染解決得怎么樣了?！?p> 距離奧黛麗在夢境中被天尊污染，也有兩天了。
“唔，我在按時治療?！痹醋詨艟车幕粜〗阏f道。
另一個奧黛麗跟著說：“按照正常的進(jìn)度估算的話，明天再找阿羅德斯復(fù)查一下，由蘇茜最后檢查一遍，應(yīng)當(dāng)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霍小姐接話道：“所以，我現(xiàn)在很健康，有什么事都可以讓我去做?！?p> 夢境外的奧黛麗：“反正我除了調(diào)整艾瑞霍格的信仰，以及為約翰提交的理論制定實際的計劃外，沒有其他重要的任務(wù)?！?p> 克萊恩看著她們兩個，感覺嘴角直抽。
他忍了忍，還是問道：
“你是在模仿蕾妮特女士嗎？”
兩個奧黛麗頓時露出了一模一樣的、不好意思的笑容。她們依次說道：
“是呀是呀。”
“‘世界’先生，你不覺得，蕾妮特女士的形象，格外神秘而富有魅力嗎？”
“我記得規(guī)則書上說，‘觀眾’到了序列2，就可以有六個身份了?！?p> “到時候我們都圍在你身邊，挨個說話，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我不需要這樣虛假的左擁右抱，“正義”小姐。
克萊恩露出無語的表情，眉宇間的愁容不自覺消散了許多。
……
黑夜女神走在沒有邊際的沉寂與陰冷中。祂的腳步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在這里，在隱隱約約的嘩啦聲中，沉眠的力量是那樣清晰，那樣不可逆轉(zhuǎn)。
女神整理了一下胸口的黃金鳥形飾品，目標(biāo)堅定但又格外謹(jǐn)慎地繼續(xù)向前。在祂的周身，無法看透的黑暗努力掙扎著，配合著黃金鳥形配飾發(fā)出的蒼白輝芒，撐起一片安全的區(qū)域。
深眠花和夜香草不斷在祂腳邊生長，又迅速枯萎干癟下去。
黑夜女神緩緩前行著，直到祂終于看到了深暗的水流，看到了籠罩其上的灰白霧氣。
祂眉頭微皺，看著那些灰白的霧氣，看著它不斷地翻卷著，慢慢吐出了一個人影。
那身影仿佛完全由灰白融合的深暗水流組成，卻又隱隱具有實體。
女神甚至能夠偶爾看到祂的衣袍具有紋路。那是和玄冥觀弟子的道袍相似的紋路。
“來者何人？”這人影問道。
女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反倒用西大陸的語言問道：
“你是誰？”
人影身上的深暗水流洶涌又褪去。祂的聲音慢慢道：
“我乃冥君座下，朝生子?！?p> 祂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黑夜女神一遍，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是，‘黑暗’。”
……
在圖書館看到約翰后，梅麗莎立刻上前打招呼。
她還記得那些被自己敬佩的紅手套們，是怎么滿懷感激地親近這位“愚者”教會的成員。這讓她很難不對“愚者”教會產(chǎn)生好感。何況，約翰本就是個熱愛學(xué)習(xí)的有趣的人。
在幾句寒暄之后，她好奇地問道：
“約翰先生，你今天閱讀的內(nèi)容，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
“啊，是的?！奔s翰將厚厚一摞心理學(xué)和神經(jīng)生物學(xué)的書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緩和了一下手部的酸痛感，一邊解釋道：
“這是因為我突然遇到了一個令我迷惑的問題，希望能夠從書中尋找到答案?！?p> 梅麗莎掃了眼熟悉的書名，主動說道：
“不知道我有沒有可能提供一些幫助？我在消化‘通識者’魔藥的時候，有了解過心理學(xué)和生物學(xué)的內(nèi)容?！?p> “呃，這個問題其實……”約翰仔細(xì)轉(zhuǎn)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小心地壓低了聲音，“其實是關(guān)于如何，呃，利用魔藥的力量。”
他本來想說“如何消化魔藥”，話到嘴邊才想起，扮演法在正神教會是不被允許傳播的，因此趕緊改了口。
梅麗莎的表情很認(rèn)真：
“利用魔藥？你指的是哪方面？”
她是真的沒聽懂。
這讓我怎么解釋呢……約翰猶豫著說道：
“梅麗莎小姐，如果你確實很感興趣的話，我?guī)闳ヒ粋€隱蔽一點的地方討論這個問題吧?！?p> 在這里討論魔藥的相關(guān)，讓他有一種，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談?wù)撱y行卡密碼的感覺。
梅麗莎相當(dāng)贊同這個提議。
在這件事上，她不擔(dān)心約翰會傷害自己。因為在她眼中，相信“愚者”教會的成員，就像相信代罰者一樣自然。
直到約翰帶著她走到了上次被圍堵的位置，拿出一枚書簽，貼在了墻上。
“拉住我?！?p> 他帶著梅麗莎鉆進(jìn)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梅麗莎隨著他的動作，驚呆了：
“女神??！約翰先生，圖書館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地方？”
“這是我們開辟出來，看書用的。坐吧，幸好這里沒有被我弄得太亂?！奔s翰作為秘密空間的主人，主動介紹道。
開辟一個秘密空間，就為了看書？
如果，如果全世界的非凡者都像“愚者”教會這樣，安全又友善地使用非凡能力，那，那克萊恩也不會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