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做守護者
這一刻，周明瑞的心中混雜著各種各樣的念頭：
“她救了我？她不是邪教徒？還是邪教徒并不想使我瘋狂，有另外的目的？不對，那他們干嘛不一級一級地給我喝魔藥，非要直接給我個序列8？”
“她的意思是，序列7只是她曾經(jīng)的序列？她比序列7還高？我艸！我還不如一只狗！”
“她還嫌棄我！我做什么了！我只是個無辜的可憐人！”
還是那位黑發(fā)綠眸的警官及時抓住了主線：“蘇茜小姐，請問您為什么確定那是一份‘小丑’魔藥？”
蘇茜大狗搖了搖尾巴：
“我是一只狗?！?p> “除了是一名非凡者，我還兼具狗的能力?！?p> “我可以聞出來，那里面有人臉玫瑰，黑邊太陽花，金斗篷草，曼陀羅和毒堇?！?p> “只有‘小丑’魔藥符合這樣的組成。”
在場的各位人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身為嗅覺不靈敏的另一物種，他們紛紛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反駁。
這時候，蘇茜大狗繼續(xù)說道：
“我可以走了嗎？”
“我只是路過，聽到了只言片語，才想起這么一回事來?！?p> “我還急著去看電影?！读骼四g師》今天上映?！?p> 這狗的生活真豐富……我去，它看電影是不是都不用買票……
嗯，它說自己只是恰巧路過，這和它專門提醒我的行為不符啊……我可以回去在筆記本上詢問它！這是明顯的破綻，哪怕我沒有懷疑它是邪教徒，這么詢問也是合理的！
鄧恩警官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我們急著把周先生你叫過來，就是因為蘇茜小姐比較趕時間。關于確認魔藥真實名稱的事，我們稍后會再次和你聯(lián)系的?！?p> 它一只狗到底有什么趕時間的……呃，可能是序列太高，大家都得罪不起，只能敬著哄著……嘶……它以后要是還來我家找我，我該怎么辦？這樣的強者，是不是一根手指頭就捏死，不，一爪子就拍死我了……
周明瑞聽著鄧恩警官說道：“我們先回去開會吧。米倫，你送一下蘇茜小姐?！?p> 周明瑞小心翼翼地目送著蘇茜大狗離開。他心里難免記掛著自己的老板還被晾在那里，并不希望讓他過于不滿，以致自己慘遭離職，急忙跟著鄧恩警官回到了走廊上。
“對了，忘記了一件事。魔藥的存在我們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會引起恐慌。所以希望你不要主動和他人提起。等到會議結束，我們就會和你簽署保密協(xié)議?！?p> 那你們還說得那么大聲……我和黃總聽得清清楚楚……
嗯，和知道這件事的人交流肯定不算違背保密協(xié)議，我依然可以為黃總工作。不知道他了解到我其實是序列8的‘小丑’，會不會更器重我……呃，他可能會嫌我被警察局關注……
黃總為什么沒有想到“小丑”魔藥？可能他也沒想到我竟然喝了序列8的魔藥卻沒有死……他都沒有告訴我魔藥還分等級……
小丑……小丑該怎么扮演？我該去馬戲團？或者，扮演生活中的小丑，逗笑別人？不是有一個最近特別流行的表情包嗎，“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這很好地形容了我現(xiàn)在的心情……
唉，我就隨便買了一瓶飲料，為什么生活就要發(fā)生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平穩(wěn)安寧的生活就這樣脆弱嗎？
這一刻，周明瑞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似乎不僅僅感覺到了自己這份無常的命運的沉重，而是看到了無數(shù)條命運混亂而瘋狂地影響著無數(shù)的人。
他沉默著回到會議室，翻開了自己的“愚者”筆記本，發(fā)現(xiàn)在和蘇茜交流的紙頁上，多了一句新的話：
“我們是守護者，也是一群時刻對抗著危險和瘋狂的可憐蟲。”
……
“我們是一群時刻對抗著危險和瘋狂的可憐蟲，但我們也是守護者。”
“是不是，阿羅德斯？”
奧黛麗一手托著魔鏡，一手托腮，靠墻坐在會議室的角落里。她的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看著認真開會的周明瑞，小聲和阿羅德斯說著沒人聽得見的話。
“是的，未來的女主人，您真讓我感動！如果我有雙眼，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噙滿淚水！”阿羅德斯說完這些還不滿足，在文字的最后又畫了一雙感動到流淚的大眼睛。
這魔鏡……真是多才多藝……奧黛麗對阿羅德斯的夸張感到哭笑不得。不過作為一位資深“觀眾”，她很懂得在別人需要的時候接話：“你為什么這么感動？”
“因為偉大的主人守護了這么多人，能夠真正守護祂的卻寥寥無幾?！?p> “現(xiàn)在，祂終于等到了守護祂的人！”
是啊，“世界”先生守護了那么多人。從破壞喬治三世的成神儀式，到戰(zhàn)時醫(yī)院的小丑天使，再到白銀城……這就是我為什么忍不住愛慕祂，這樣一個內心孤獨卻溫柔的守護者真的很難不讓人著迷。
奧黛麗垂下眼，看到阿羅德斯提出了它的問題：“所以，我真誠地請求您，美麗的奧黛麗小姐，您愿意做我未來的女主人嗎？”
我對你的真誠毫無信任……奧黛麗照顧著這面鏡子的自尊，含蓄地說道：“如果你的主人親自問我這樣的話，那我會認真考慮的?！?p> 阿羅德斯銀白的字跡立刻融化成了一灘水，一滴滴劃落到鏡子邊緣消失了。
這鏡子還學會哭了！奧黛麗一時難免有點手足無措，忍不住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讓阿羅德斯委屈成這樣。她硬著頭皮說道：“下一個問題?！?p> 因為剛剛有一個問題是奧黛麗為了配合它白送的，所以阿羅德斯投桃報李：“美麗的未來女主人，我注意到了黃濤的一些異常，您要看嗎？”
“要?！?p> 鏡面瞬間虛化后，顯示出了黃濤看著周明瑞離開的那一幕。
羅塞爾大帝真的是時刻充滿了那種霸道的感覺……他這是什么意思？有一種被忤逆的不悅，又有看破對方秘密的愉悅……他看出了“世界”先生因為邪教案魂不守舍？那他為什么不悅呢？不滿意員工被牽扯進公安局的案件？
奧黛麗看到黃濤盯著會議室的大門看了一會兒，起身跟了上去。畫面到這里就結束了。
“阿羅德斯，你不能看到他們在會議室外發(fā)生了什么嗎？”
“對不起，美麗的未來女主人。沒有靈界，我就只是一面活著的鏡子，感知非常受限。”
這樣啊……奧黛麗想了想，說道：“保險起見，等他們分開后，我去閱讀一下黃濤的記憶。”她已經(jīng)被天尊的意志搞怕了。
我大約需要熟知這個夢境中的每一個人，才能夠保證未來的安排不會受到極大的阻礙……咦，我這是不是提前在消化“洞察者”魔藥？咳，我合理懷疑這個夢境需要我成為天使才有能力操縱……
奧黛麗想了想，忍不住對阿羅德斯說道：“我覺得我需要你貼身跟隨你的主人。這樣一旦我需要操縱夢境，無法監(jiān)視他周圍的情況，這項任務就可以交給你?！?p> “我很喜歡這個提議！美麗的聰慧的未來女主人，您覺得把我掛在主人的脖子上怎么樣？”
“這樣我就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主人了！不論祂去了哪里，我都可以跟著祂！哪怕祂低下頭，我也不那么容易掉下來！”
你的主人大概不太滿意這樣的造型……奧黛麗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冷酷的格爾曼·斯帕羅脖子上掛著阿羅德斯的樣子，捂住嘴嗤嗤地笑了起來。
……
奧黛麗努力忍住即將冒出的笑意，看著半透明的小蟲慢慢地在腐朽的木桌上爬動。
奧黛麗，認真一點！帕列斯老先生這樣，一定是有所發(fā)現(xiàn)！
她剛剛跟帕列斯講了這次操縱夢境的過程中受天尊影響發(fā)生的異變，希望能得到這位老者的一些建議。帕列斯思考了一陣后，又讓她復述了從蘇茜大狗記憶中翻找出的，周明瑞喝魔藥時的情形。
終于，半透明的小蟲揚起了自己的腦袋。
“你以后的操縱，一定要務求沒有漏洞。同時，還要防備各種小概率事件?！?p> “我懷疑，原初對夢境的影響基于祂的權柄?！?p> “拿到刺客魔藥，源于‘占卜家’途徑對小概率事件的放大；這次扮演法的異變，則是因為你沒有在催眠中明確來源，成為漏洞被‘偷盜者’途徑的權柄利用?！?p> 那，那豈不是意味著，這一切和神秘有關，所以異變只能發(fā)生在神秘減弱消失的時間！這是非常有幫助的收獲??！奧黛麗忍不住瞪大了眼，露出了驚喜又嘆服的神情。
她擺出了認真學習的姿態(tài)問道：“您可以詳細地講一講，源堡都對應著哪些權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