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人,回來了呀!”白敬啟在葉文靖家喝著茶,吃著點心,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樣,全然沒把自己當外人!
葉文靖看到白敬啟在自己家里如同主人一樣,一把將被他吃空的點心盤奪了過來。
“這桂花糕可是我昨日讓人去摘仙閣買來的,你到好都給我吃光了!”
白敬啟拍了拍手上桂花糕的殘渣?!澳氵@也太摳門了吧,不就吃你幾片桂花糕而已?!?p> “幾片桂花糕!它家桂花糕可是每天限量,我都讓人排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買到,你倒好真就一塊不給我留。”葉文靖望著空空盤子,面露失落之色。
“剛皇上找你說什么了?”白敬啟好奇的詢問道。
“哎!剛皇上讓我五日破案,要是五日內(nèi)再破不了案,我這官怕是當不成咯!”葉文靖坐了下來,滿臉惆悵。
“沒事,葉大人,你要是被罷官的話,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山河盟,就憑你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的身份,我給你一年四十石,這可是比你現(xiàn)在的俸祿多一倍,怎樣不虧待你吧?!卑拙磫⑹峙醪璞?,面帶微笑,可表情有點賤賤的!
葉文靖白了他一眼,“才四十石,你要是給我七、八十石我倒是可以考慮下。”
“七、八十石!你可真的敢說,我們副盟主一年也才七十石不到?!?p> “好了,那我們出去吧?”白敬啟起身,用扇子拍了拍葉文靖的肩膀。
“出去?去哪?”
“出去找線索呀!你要是真被罷官了,也有我的一份責任,你這一開口七、八十石的年俸,我們山河盟可養(yǎng)不起?!卑拙磫⒄f完,就徑直朝門口走去。
葉文靖跟在后面?!澳橇趺礃?,五十五石,不能在少了!”
白敬啟沒有理會葉文靖,直接帶著葉文靖來到了清鳳樓!
“你帶我來這干嘛?”
“查線索呀,我剛問過王杰了,他說杜臨安知道柳大壯被害后,急忙來到了清鳳樓?!?p> “再說了都這個時辰了,正好搞點吃食,不是吃了你的桂花糕嗎?這餐我請!”白敬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到這來吃飯!你可真想的出來!”
“行了,行了,進去吧!找線索要緊?!?p> 經(jīng)過上次在店里打斗,店里的所有人都認識了葉文靖與白敬啟二人,見他們進來,趕緊通知紅姨迎接。
“二位,今日前來為了尋樂還是為了查案呀!”紅姨手握繡扇,笑著問道二人。
“先給我們安排一個包間,再上兩個菜,讓月兒姑娘過來下陪下。”白敬啟說完從錢袋中取出幾兩銀子,交到了紅姨手中。
紅姨看了下銀子,立刻收到了袖中,變得熱情起來。
“快來人,將二位公子,帶入三號包廂?!?p> 二人來到包廂后,相對而坐,約月兒姑娘也隨后跟了進來。
“月兒給二位公子請安!不知今日二位公子叫月兒過來有何要事!”
“無事,無事,我二人今日來只是單純過來吃酒,這里只認得月兒姑娘,所以讓月兒姑娘坐陪一下?!比~文靖答道。
這時小二端著菜就跟酒進來了,將兩個杯子一邊一個放在了兩人的桌前。
月兒姑娘拿起酒壺說道,“月兒給二位公子珍酒?!?p> 誰知酒壺把子突然斷了,眼見酒壺快摔倒了地上,月兒眼疾手快,一個瞬身蹲了下來,迅速的抓住了酒壺。
白敬啟與葉文靖見到這一幕,兩人對望一眼,心想月兒姑娘這個身手,難道月兒姑娘會武?
“二位公子稍等,我這就去換一酒壺?!?p> “葉大人,你方才看到?jīng)],月兒姑娘這個身手?!?p> “見到了,可是這清鳳樓女子皆尚舞,其身手敏捷也數(shù)正常,并證明不了月兒姑娘會武功呀?!?p> “我有一計,習武之人擁有內(nèi)勁,其氣息渾厚,一下我以內(nèi)力撫琴,讓其和之,這氣息可假不了?!卑拙磫⒄f道。
“不好意思,讓二位公子久等了。”說完,給白敬啟跟葉文靖桌上輩子倒?jié)M了酒。
“月兒姑娘,在下聽聞你精通音律,聲音美妙,不如由在下?lián)崆?,姑娘以詞和之,就和以《春江花夜月》,不知可否?”
“白公子過譽了,居然公子有此雅致,那月兒就獻丑了。”
白敬啟于是端坐在琴前,月兒站于右側(cè),葉文靖則坐在臺下,仔細的觀察者月兒的一舉一動。
白敬啟雙手撫琴,細長的手指撥動著琴弦,樂聲婉轉(zhuǎn)優(yōu)雅,月兒姑娘也不簡單,一開口其聲音空靈,猶如聽到那春江潮水啪打岸,置身于碧波蕩漾的江畔之中。
進入第二段,白敬啟微微用內(nèi)力催之,其琴音慢慢渾厚起來,起調(diào)也越來越高,月兒姑娘氣息也越來越重,完美的跟上了白敬啟的琴音,并未有絲毫干擾。
見此白敬啟為不讓其發(fā)覺,收回了內(nèi)力,二人彈唱完了最后一段。
“月兒姑娘的聲音果然是天籟音,在下從未與一人有如此和曲?!彪m說是為了試探月兒姑娘是否會武功,可白敬啟也是喜愛音律之人,這番夸贊也是發(fā)自肺腑。
“白公子才是琴藝高超,月兒只是依白公子彈奏之音罷了?!?p> “白公子不如先上桌吃酒,不然菜涼了就不好了?!?p> 白敬啟和葉文靖吃酒后就先離開了清鳳樓。
“葉大人,看來這月兒姑娘確實會武。”白敬啟扭頭看著清鳳樓的大門說道。
“看來這清鳳樓果然不簡單,白公子,你看這清鳳樓能否安排你們江河盟人盯著,順帶調(diào)查一番,這畢竟是風月場所,若是錦衣衛(wèi)出手確有些不方便。”
“行!清鳳樓這邊我先安排人調(diào)查一下?!?p> 白敬啟跟著葉文靖回到他的府邸,這段時間一直在城內(nèi)查案,住在城外也確實不便,白敬啟就讓葉文靖收拾出一間客房暫住在這。
葉若云見葉文靖回來,立馬拉著他,讓葉文靖帶她上街去采買東西。
“哥,你看我這衣服也舊了,胭脂也用沒了,帶我上街上買點唄!”
葉文靖見拗不過她,只好帶她去,葉文靖問白敬啟是否一起。
“白公子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不了!我可不跟這瘋丫頭一起,這兩天我都睡好,我要好好休息下!”
“你說誰是瘋丫頭呀!你個小白臉?!?p> “嘿!你個瘋丫頭,我看你是頭上的包不夠疼是吧!”
葉文靖見兩人又吵了起了,趕緊把葉若云拉上街。
葉若云出門就跟放了韁繩的野馬一樣,到處都要看看。
這時突然一個老乞丐帶著一個小乞丐跪在了他們面前。
“大人,小姐行行好吧!給點吃的吧!河北發(fā)旱災!我們是河北逃難來的,孩子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求求給點吃的吧!”
葉若云見對方十分可憐,就求著葉文靖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買點吃的!
“河北旱災,我記得朝廷不是安排了人下去賑災了嗎?怎么你可能還跑到了這應天來了?”葉文靖向乞丐問道。
“朝廷的糧食那輪的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手機,上面層層盤剝,到了我們手里連一斤米都不到!”
李文靖聽到這是氣憤,心里直罵這群貪官。
這時突然他想起這次賑災好像是平陽候全權(quán)負責的。
“又是這平陽候,看來是真的要快點找到他的證據(jù)了?!?p> 葉文靖彎下腰向老乞丐的碗里丟了一兩碎銀子。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就是柳府的后門。
于是葉文靖就問老乞丐“請問您這幾天都在這邊嗎?”
“是的,這幾天我們都在這邊乞討。”
“那昨天白天的時候,那個柳府的后面晾著一套下人的衣服,你有沒有看到有人拿走!”
“我想想,昨天的時候,昨天我確實看到一個人,因為這個巷子是個死胡同,只有柳家一戶從這進出,基本上都是柳家的下人?!?p> “可是昨天未時左右,我看到清鳳樓唱曲的喬玉兒小姐,從偷偷的進去了里面,東張西望的?!?p> 李若云聽到后說道“沒想到你還去過清鳳樓。”
“這位小姐,說笑了,我哪去過哪種地方呀!我這樣進去也得被別人趕出來!只是上周清鳳樓給我們這些災民施粥,有幸見過而已?!?p> “居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清鳳樓,本以為那個暗娼館才是突破口,看來這清鳳樓才是!”葉文靖自言自語道!
“若云,東西買的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我有事要找白敬啟?!崩钗木咐鴿M臉不情愿葉若云就往回走!
回到家后,葉文靖立刻跑了白敬啟房門口用力的敲打著門。
白敬啟打著哈欠打開了門。
“你在門口鬼叫什么呀!剛剛睡一下就被你吵醒了?!?p> 葉文靖把剛才聽到情況向白敬啟說了一遍!
“你是說,很有可能是清鳳樓的喬玉兒偷了那件下人的衣服,她也有可能是兇手?”白敬啟疑問的說道。
“雖然不能確定,但是現(xiàn)在可以確定是,清鳳樓與呂溢、柳大狀、杜臨安都有著聯(lián)系!”
“看來,我們得去見見這喬玉兒小姐!”
這時,天上飛來一只鴿子落到了白敬啟的肩膀上,白敬啟一把抓住鴿子,抽出了一條紙條看了一眼。
“是清鳳樓的探子來信了,信里說,清鳳樓的月兒去了暗娼館見了一個人,不過那人穿著斗篷,并不知道是誰!”白敬啟邊說邊把紙條遞給葉文靖!
葉文靖認真的看著紙條“果然這清鳳樓與暗娼館有聯(lián)系!”
“看來我們得去私下見見這喬玉兒小姐了”白敬啟說到!
葉文靖隨即安排了一名錦衣衛(wèi),讓他假裝府中宴請,將她請入府中唱曲!
當晚,葉文靖與白敬啟來到了那名錦衣衛(wèi)家中。
府中的管家將喬玉兒帶到了他二人所在房間,推開門,喬玉兒見房內(nèi)是葉文靖跟白敬啟后,神態(tài)變得緊張起來!
“喬玉兒,見過二位公子?!眴逃駜何⑽㈩澏兜穆曇粽f道!
“看到我們叫你過來,你應該知道是所謂何事了!”葉文靖語氣十分的強硬,官腔又冒了出來。
白敬啟看著葉文靖,心想官胚子又出來了,不過這種審問的事也只有交給他合適,畢竟這錦衣衛(wèi)的身份還是能唬住人的。
“小女子,不知道二位大人什么意思!”喬玉兒緊張的答道。
“行!那我問你,昨天未時左右,有人看見你在柳府后門鬼鬼祟祟的拿走了一件下人服可有此事!”
喬玉兒的雙手不停的捏著衣服。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定是別人看錯了,我怎么可能去偷一套下人的服裝了?!?p> 葉文靖沒想到喬玉兒嘴這么硬。
“你整個作案的過程,已本官早已查清,你再抵賴也是無用!”
“案發(fā)當晚,你先換上柳府下人的服裝混進了柳府,你在柳大壯進門前,一直躲在房間的某個地方,我猜你應該是躲在衣柜里面?!?p> “等到柳大壯熟睡之后,你將其殺害,夜間我們聽到吱吱吱聲音,正是你將柳大壯吊起來,繩索摩擦房梁的聲音。”
“而你在我們過來前在外面套上了你事先準備白裳跟鬼怪的頭套,將屏風拉到窗臺的左側(cè),遮擋住柳大壯的尸體,特意在窗口發(fā)出聲音,引我們在窗口探望,讓我們看到你?!?p> “當我們被你嚇住時,你又蹲了下來,將屏風拉到了窗口的右側(cè),讓我們看見柳大壯的尸體?!?p> “當我們進來后,盯著墻上的字時,你趁機脫掉了頭套跟白裳,假扮成下人混進了人群中。這也就是整房間的墻,可你偏偏寫在屏風正前方的墻前面的原因?!?p> “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李文靖雙手靠在背上,面對著喬玉兒將他分析的整個犯案過程說給她聽。
喬玉兒,神態(tài)慌張,額頭上流下了幾滴汗!
“大人這么說,只是大人的猜測而已,大人可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是我做的。”
“這……”
正當葉文靖為難的時候,白敬啟走到了喬玉兒面前,拿出了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你可認識?是我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我打聽過了,這是秦氏銀坊所鑄,它家的戒指都是根本本人手指的大小一比一打造。你要不要戴上試試?!?p> 葉文靖見白敬啟拿出這么一個證據(jù),很是詫異!心想這家伙找個這么重要的證據(jù)居然不跟我說!
喬玉兒見到白敬啟拿出戒指,心中的防線已經(jīng)崩潰了。
“大人,我招!柳大壯確實是我殺的,不過他柳大壯該死!”喬玉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是潤州人士,我本有一親妹妹,家中父母早亡,只剩我姐妹二人,這柳大壯那日在潤州路過我的莊子上,見我二人長相貌美,就將我姐妹擄走到那城北的暗娼館!”
“到那后,那呂溢跟柳大壯讓我姐妹二人去服侍客人,我們不從,他二人就對我們?nèi)蚰_踢,并將我二人強行玷污,可我這妹妹性情剛烈,便一頭撞墻而亡?!?p> “我本想隨我妹妹而去,可這暗娼館有一賬房叫杜臨安,見我美貌便將我要去,養(yǎng)在這清鳳樓中!雖說這杜臨安也不什么好人,但對我還算不錯,吃穿用度并不少我!”
這時那錦衣衛(wèi)在門口來報“大人,清鳳樓的月兒小姐求見!”
白敬啟跟葉文靖對視了一眼,葉文靖說道“看來她應該知道是我們找的喬玉兒,這樣也好,正好借此一并審問下她?!?p> “讓她進來吧!”葉文靖對門外說道!
門打開了,月兒走了進來。
“月兒見過葉大人、白公子,二位還有什么要知道的就問月兒吧,月兒定知無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