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詩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越王崢山峰不高,但其仙名遠播,《越中雜識》中“方技”項有歐兜祖師的記載。歐兜祖師是元順帝至正年間一個以賣菜為傭的人。幼失父母,靠他的嫂嫂像對待兒子那樣地撫養(yǎng)他。及至長大后,嫂嫂想替他娶親完婚,但他不愿,趁嫂氏不在時,偷偷地上越王崢來修道。等到嫂嫂發(fā)覺,到處尋覓,他已在越王崢上。由于憐惜他在山上的清苦,嫂嫂想把他勸回家去,于是燒煮了筍和魚、螺,送上越王崢,勸他服食。歐兜祖師拗不過嫂嫂的一番好心,就全部吃了下去。待食畢,不一會立刻嘔吐起來。吐出來的筍竟入地長出竹來,這種竹的節(jié)上下相錯,如篆刀塊,至今崢上就生長著這種“篆刀竹”。吃下去的魚吐出來以后竟活跳活蹦地躍入池中,現(xiàn)在山上池中的魚,魚腹焦而無鱗。至于吐出來的螺螄肉,竟仍躍入殼內(nèi)?,F(xiàn)在山上池中撈上來的螺螄,無尾、無靨。據(jù)傳,歐兜祖師自食此三物后,逾年就坐化了。他坐化時正值盛暑,但面色如生,且有異香,而須發(fā)仍在繼續(xù)生長。后來善男信女用火漆抹他的全身,從此肉身成佛?,F(xiàn)在供奉的跏趺之狀就是當(dāng)年坐化時的形象。越王崢常年香火旺盛,善良信女絡(luò)繹不絕。
越王崢潭水不深,但有天子真龍神靈,山以帝王命名。據(jù)《越絕書》記載:“昔者,越王句踐困于會稽,嘆曰:‘我其不伯乎!’欲殺妻子,角戰(zhàn)以死。蠡對曰:‘殆哉!王失計也,愛其所惡。且吳王賢不離,不肖不去,若卑辭以讓之,天若棄彼,彼必許?!笨芍说卦窃絿来嫱鲋?。相傳越王為迷惑圍山吳軍,用幾匹戰(zhàn)馬在山崗不停地環(huán)繞奔跑,伴以兵士嘶吼,仿佛千軍萬馬,使吳軍不敢貿(mào)然上山,故名。戰(zhàn)馬跑累了,就到跑馬崗北面古樹下的水潭洗飲,那水池便叫洗馬池。伏兵路、去更樓、洗馬池、逍遙天、淬劍石等等古跡。山中更有一泉池水神奇無比,終年盈滿,就算遇百年大旱,也不枯竭。
越王崢,山不高,水不深。山峰沒有名山的險峻,寺院沒有皇家的氣派,可是,他在人們的心中,卻無異于名山大川,勝過氣勢恢弘的廟宇。高大的佛像,初見讓人震撼,可以能映入人心的,并不以高大或渺小之分。佛說,無相。即說無相,何來大小之分呢。讓人心悅誠服的是,佛化解了多少人的恩怨情仇,讓多少人放下屠刀,心向善念,多少生靈得以延續(xù)。春風(fēng)化雨,潤物無聲。佛去了多少紛爭,讓人心生歡喜。佛舍了多少有形之物,渡人過關(guān)。佛慈悲萬物,使自然和諧。佛如是,一切外相,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小山與大山,小廟與大殿,或簡或繁,或粗或精。當(dāng)佛在我心時,外相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
外相,或許只是對佛外人的一種接引吧。就像好酒的吆喝,可是對于已經(jīng)喝上的,那份吆喝,還有什么用呢。
越王崢,經(jīng)歷歲月的洗禮,有形的建筑,也是數(shù)毀數(shù)建。其是就算山頭只剩一下幾塊石頭,那又怎么樣呢,照樣平地起高樓,照樣可以長出茂盛竹子和森林。照樣香火旺盛,照樣清泉不竭。名靈早已浸入了生靈。那份明而化之的精神還將一直延續(xù)不絕,并且不斷豐富下去。
當(dāng)今,企業(yè)的文化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是不無道理的。月有盈虧,事有起伏,小到企業(yè)大到國家,也都要經(jīng)歷周期的循環(huán)往復(fù)。但只要有根植人們內(nèi)心的文化在,可以無懼風(fēng)浪,甚至劈波斬浪,就算潛于海底,照樣可以沖上云宵。中華民族,何嘗又不是這樣一個民族,融于人們心與血的中華文化,終將讓中華民族生生不息。
或許心中有有趣的靈魂,荒地里照樣開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