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柳一大早就帶了消息過來,說是解藥已經(jīng)配了出來,太后毒也解了。
“我倒是奇怪,這樣的機會,王妃就甘愿把這份功勞讓了出去?”
沈萱之前從天牢里出來的時候,跟那個副將說了,說自己沒幫上,愧對左將軍的舉薦,所以就不用將她的事報告上去了。
所以眾人論功行賞,卻沒有沈萱半分的好處。
“陛下對我們還是有頗多提防的,我就不去摻和這一腳了,再說了,我也是什么忙都沒有幫上?!?p> 沈萱擺了擺手,說的毫不在意。
陸柳湊過去,“今兒那孫浩夫妻倆都死了,我來的時候才聽說的,說是畏罪自殺,雙雙撞死在了牢里?!?p> 沈萱怔了一下,不過瞬間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正常,“沒想到這個孫大人,這么大的官職了,還要謀害太后,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讓他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顧了?!?p> 陸柳咳了一聲,“你還真以為這孫浩兇手??!孫浩為官這么多年了,只這宮宴就參加了多少次了,卻為何只今年出了這樣的事?
他們死了,這事看來就要告一段落了,也不知道在替誰隱瞞?!?p> 沈萱心里一動,不著痕跡的看了陸柳一眼,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這個陸柳在懷疑自己?
好不容易撐過了三日,依然沒有樓憶南的任何消息。
沈萱不覺松了口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雖然隨著孫浩的死,這件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但外頭卻依然沒有放棄了尋找樓憶南,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盤查得沒有了當初那般嚴了。
事情這一來一回的經(jīng)歷了這許多,就已經(jīng)是出了正月。
沈萱跟白君陌商量著怎么對周安下手的時候,她埋在璋林院的種子卻是發(fā)芽了。
不止是發(fā)芽,而且還有意外的收獲。
原本沈萱想的只是讓挽蝶進了錢家的門,沒想到挽蝶對那藥不放心,果真是給玉簫用了。
這玉簫有了身孕不要緊,關鍵是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原本玉簫是被沈錦泰給包下來的,但年前的時候,文昌侯世子強行讓玉簫作陪,因為這事沈錦泰還動了手,而且這玉簫有孕的時間也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里,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成功的挑起了兩家剛沉下去的矛盾。
莫清怡是對沈錦泰的婚事有打算的,她說什么都不會讓一個妓子進門,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未必就是沈錦泰的。
所以現(xiàn)在兩家里都不要玉簫,也都不認她肚子里這個孩子,只把玉簫逼的要懸梁自盡。
不過玉簫的生死沈萱并不關心,她要的是挽蝶。
她喚過百里,看著他道:“晚間的時候,替我去一趟璋林院?!?p> 百里一聽是璋林院,臉立馬就垮了下來,“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p> 他朝著無霜走過去,很是忠心的站在她的身后。
無霜倒是明白沈萱的意思,她歪頭看了百里一眼,朝著沈萱赧然一笑,“王妃有什么吩咐?還是我去一趟吧!”
無霜的聲音柔柔的,但沈萱知道,她打小就被送到了百里家里,雖然是被當做童養(yǎng)媳,但卻也跟著百里一道學藝,也是在鏢局干過許多年的。
只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沈萱遇到她的時候,她都已經(jīng)中了毒,從未見過她使出過功夫而已。
現(xiàn)在無霜被精心看顧著,身子已經(jīng)是調養(yǎng)的差不多了。
但見無霜要主動過去,百里又不依了,他哪里舍得讓無霜去。
“行……行吧,你要干嘛?咱們事先說好的,你不能……強迫我們……”
“想什么呢!不過是去趟璋林院,把這個藥放在一個叫玉簫的女子的飯食里,放心,這不是要人命的東西?!?p> 沈萱將一個紙包拿出來,推到百里跟前,挑眉看了看他。
“這事還是交給我吧,璋林院晚間人多雜,莫要讓人看到了,再說,他也不認得玉簫?!?p> 白君陌從外頭進來,伸手拿過沈萱的藥包,順勢放在了自己的腰間。
“白先生怎認得璋林院的姑娘?”
百里伸過頭去,頗為好奇的看著白君陌。
但白君陌卻也只是笑了笑,直接轉身離開了。
白君陌也不愧是獅麟軍的副將,他并沒有等到晚間了再去,他拿到藥包之后就直接去了璋林院,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沒多會的功夫就回來了。
所以天還沒黑,璋林院那邊就傳了消息出來,玉簫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你的藥是讓她沒了孩子的?”
百里因為之前無霜小產(chǎn)的緣故,聽見這件事的時候頗為激動,沖著沈萱幾乎就吼了過去。
沈萱正在給蕭祁川調藥,她手里的動作不停,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淡淡的解釋了一句,“若是她還有這個孩子,她的命就沒了?!?p> 百里卻想不了那么多,因為無霜的緣故,他是恨極了那些對無辜孩子下手的人,朝著沈萱氣勢洶洶的就要沖過去。
但坐在一旁的蕭祁川卻突然對著百里伸手,兩只手結結實實的推在百里的身上。
百里那高壯的身子噔噔的后退了好幾步,腳下一轉,用力蹬地才穩(wěn)住了身子。
沈萱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蕭祁川,百里的功夫她清楚,蕭祁川這一推,竟是讓百里退出去了這么遠,這蕭祁川的功夫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步?
百里也是驚訝,他強行把一口血又咽了回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祁川,扯開架勢就要再來。
無霜跟沈惟正好從外頭匆匆的趕過來,慌忙拉住百里,“王妃,這人就是個一根筋的,王妃莫要往心里去,我這就帶他回去。”
無霜扯了百里,也不管他如何掙扎,只一路把他拖回屋里。
沈惟有些擔憂沈萱會生百里的氣,在那里比劃著,替百里說情。
“無事,我本就沒生他的氣?!?p> 沈萱說著將手里調好的藥敷在蕭祁川的腿上,又拿了一個厚毯子給他蓋上,看向蕭祁川的眼里滿是思索。
但蕭祁川剛剛的那一下卻像是無意中使出來的一樣,現(xiàn)在看向她的臉上又只剩下吃吃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