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郡主像是才想起這事一般,停住看著沈萱。
“你這醫(yī)術(shù)也是了得,怎不去看看能不能替太后解了那毒?”
沈萱聽了慌忙擺手,“郡主可是抬舉妾身了,妾身也就是略通一二,那御醫(yī)都束手無策的事,哪里輪得到妾身去替太后解毒?!?p> 陸柳也是過來說道:“昨兒太后中毒的時候我就想舉薦了王妃的,但見昨日王妃處境尷尬,怕給王妃招了麻煩過來,所以也沒敢說,不若王妃去試試,反正我可是覺得你比那些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要強多了?!?p> 沈萱還是擺手,“不行不行,太后娘娘玉體金貴,哪里是我能任意醫(yī)治的,而且我對毒藥本就沒有研究,若是出了錯,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倒是陸柳聽了沈萱的話后,看向一旁的陸之謙夫人,“我聽說天牢里還有不少人也中了那毒,不若王妃先去那里看看。”
陸之謙的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便要再說什么,但陸柳卻沖著她搖了搖頭,讓她閉嘴。
沈萱有些猶豫,“這……這個……昨日宮宴,陛下還懷疑我們,這才洗脫干凈了,我們還是不往那里湊了?!?p> “王妃就不必謙虛了,這若是能醫(yī)好了太后,那秦王府里的境況可是能大為好轉(zhuǎn)的。”
陸柳繼續(xù)勸著她,沈萱看了一圈那幾個人,覺得也差不多了,這才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不過才應下來,陸柳就讓人立馬帶著沈萱去找陸之謙,讓他帶著沈萱去大牢。
沈萱走后,陸之謙的夫人才看著陸柳有些不悅的埋怨,大牢這樣的地方,怎能讓沈萱進去。
陸柳見這里也沒有外人,朝著她擺了擺手,“陛下就給了三日的時間拿人,若是拿不住呢?謙弟豈不是首當其沖?
這個沈萱有幾分本事,若是讓她給解了毒,這功勞能落到旁人身上?若是三日真的沒找到人,有這個功勞在身,也是能保住命的。
再者說了,若是醫(yī)不好也沒關(guān)系,宮里的御醫(yī)都束手無策,也不至于因為這個獲罪。”
陸柳的話讓她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只夸贊陸柳好計較。
不過陸柳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這沈萱若是真的能解了毒,那于他們左將軍府里也是大功一件,如此一來,那皇帝跟太后的目光還能從他們這里挪開一些。
沈萱的目的自然也是想進大牢,一來解了毒,分散一些他們對樓憶南的注意,另一個也是樓憶南已經(jīng)替她做了這么多,她若是一無所獲,實在是對不住了樓憶南的付出。
天牢里中了毒的那些人都沒怎么移動,就安頓在外頭的排屋里。
宮里的御醫(yī)都在照顧太后的身體,所以這里也就只有從外頭請過來的幾個大夫看顧著。
陸之謙對沈萱頗為不屑,將她帶到了這里,轉(zhuǎn)頭就離開了。
周岷不同意派兵,他還得去查兇手,只有三天而已了。
歸萫不是當即就能要人命的毒,那些中了毒的人都安靜的躺在那里,就如同睡著了一樣。
沈萱進來之后,便先裝模作樣的替那些人檢查了一番,又從那些人身上取了血出來。
跟著沈萱的是天牢里的一個守牢的副將。
“這毒藥從未見過,不知道有沒有審問過牢里的人,問出毒藥的配方?”
那副將搖了搖頭,“審是審過了,但牙關(guān)卻咬的緊,什么都沒有問出來?!?p> 沈萱凝眉想了一會,“我倒是有個主意,或許能問出來,不知能不能讓我到牢里頭看看?”
沈萱說,這些中毒的士兵的身上還帶著毒,若是將這毒血給孫浩的夫人喂下去,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夫人也死了吧!
那副將心里應該也是想要借著這事立功,又見沈萱是陸之謙送過來的,所以便允了她的提議,同她進去。
孫浩好歹也是朝中二品大員,所以在天牢里也是單獨關(guān)押的,看上去也沒有受什么刑罰,除了頭發(fā)有些亂,精神還算不錯。
那碗血被強行灌進了孫夫人的口中,血腥味刺激的她不住的干嘔,樣子看起來很是痛苦。
“我要見陛下,你們這群小人,怎敢對本官如此?!?p> 孫浩雙手抓住木欄,看著外頭的人目眥欲裂。
沈萱走到近前,看著孫浩,“你夫人喝下去的可是毒血,若是想要她活,就趕緊把毒藥的配方說出來,等我們配出解藥,還能給她一些?!?p> 沈萱湊的孫浩近了,嘴唇蠕動了幾下,就讓孫浩臉上的表情瞬間凝住,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沈萱,“好,我可以說,但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p> 良久之后,孫浩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
沈萱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但那副將卻朝她點了點頭,帶著他的人都退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孫浩盯著沈萱,眼睛里幾乎都要滲出血來。
“沈遠山之女。”
沈萱的聲音也是幽幽的,同樣盯著孫浩。
但見那孫浩果然是后退了一步,臉上是忍不住的驚訝。
“你……你到底想要干嘛?”孫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誰害死了我爹娘?”
沈萱的臉色陰冷,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孫浩。
孫浩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要說的打算。
沈萱也不著急,“你女兒被我的人帶走,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若是這一日依然沒有消息,那孫小姐可是就要被賣了的,孫小姐貌美如花,又舞姿超群,想來還是有很多人愿意對她花錢的。”
孫浩聽罷,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他的身子朝著木欄就撞了過去,朝著沈萱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到底要干嘛?”
“還用我再說一遍嗎?當年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沈萱的也是盯著孫浩,聲音似乎是從她的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孫浩的力氣又瞬間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搖頭不住的后退,一直退到最后頭,順著墻坐了下去。
“既然孫大人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恕我愛莫能助了,至于孫小姐,我會給她找一家好點的樓子,父債自然要子償?!?p> 沈萱說完,又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牢房里的孫夫人,“這孫夫人雖然年紀大點了,但這箏彈的還真不錯,還能賣個好價錢?!?p> 孫浩聽了這話忙抬起頭來,人已經(jīng)順勢朝著沈萱跪了下去,“放了她們,她們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