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草長在太陽照射不到的背陰地方。
所以沈萱就專門往那些被石塊擋住的地方去。
一點點的扒開積雪,仔細的尋找。
這寒霜草并非是什么名貴稀少的草藥,只是想要藥效最好的草,就必須這個時候來挖。
不過她的運氣還真不錯,天黑之前已經(jīng)是找到了一個背陰的石窩,扒開那一層積雪,貼地的一層大大小小的寒霜草。
沈萱喜出望外,忙將那些草盡數(shù)挖了出來,裝進她帶來的布袋里。
她又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松樹油跟油紙結(jié)結(jié)實實的捆了一個火把。
沈萱知道,天黑下來之后,這山頂上是會有野獸出沒的,所以她上來的時候準備了許多的油紙,就怕碰上野獸。
燃燒的火把將腳下的一方路給照亮,她趁著夜還未深,開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下走。
上一世的時候她是時常會跟著樓憶南上山采藥的,這樣的情況她也經(jīng)歷過了許多。
所以雖然走的慢,但很是穩(wěn)健。
天黑下來之后,山里的氣溫就冷了下來。
但沈萱的身上卻因為趕路而出了一層薄汗。
火把的光線就只能照亮前邊的路,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手上的火也逐漸變得微弱。
她蹲下身子,將要重新取些油紙來重新扎一個,但身子才蹲下,她就察覺身后有些不大一樣的動靜。
沙沙的是什么踩在雪地里的聲音,沈萱大氣不敢喘一下,手握緊了將要熄滅的火把,聽著身后的動靜越來越近。
她突然起身,手里的火把就朝著后頭猛掃了過去。
火苗被這一甩,左右搖晃著,就要熄滅了過去。
不過沈萱也看清了,跟在她身后的竟是一只眼冒綠光的野狼。
沈萱四下里看了看,幸虧是只有一只。
她一手舉著將熄的火把,另一只手已經(jīng)摸出了一陣銀針。
她不止會醫(yī)人,這些畜牲的命門,她同樣知道在哪里。
她緊了緊身上的布袋,生怕一會動起手來,再把那些草藥給弄丟了。
沈萱手上的火把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終于是全部熄滅了。
而那匹狼也終于等到了機會,長身一躍,朝著沈萱便撲了過去。
周圍一片黑暗,讓沈萱看不大真切。
她后退兩步,放低了身子,那狼的肚子從擦著自己的頭頂躍了過去。
沈萱因為看不清楚,手里的銀針落空。
那狼在撲空了之后迅速回身,絲毫不給沈萱喘息的時間,沈萱迅速后退,她將手里燃盡的火把扔出去。
之前她拿出的油紙還在地上放著,這會她拔開火折子,沖著地上的油紙就扔了出去。
“噌~”
油紙被引燃,火苗一下子就竄了起來,那狼被火一照,嚇得身子猛的一跳,已經(jīng)是遠離了沈萱。
借著燃起來的火光,沈萱朝前走了一步,她弓著步子,眼里絲毫沒有懼怕。
見狼沒有動作,沈萱又接連往前走了幾步,就離的那火光遠了。
那狼幽綠的眼盯著沈萱,嘴里發(fā)出一陣低低叫聲。
然后身子騰空而已,這次沈萱沒有躲閃,任由那狼將自己撲倒。
狼的爪子尖利,似乎是透過她的衣裳刺進了肉里。
那狼長大了嘴巴,照著沈萱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沈萱抓起身旁的一根木棍抵住狼嘴,另一只手捏著銀針,照著那狼的腰間就刺了下去。
這一下似乎是刺偏了,狼低吼一聲,抵在它嘴邊的木棍應(yīng)聲斷裂。
沈萱迅速的拔出銀針,接著又刺了下去。
那張開的大嘴已經(jīng)到了沈萱的門面上,嘴里的腥臭噴在沈萱的臉上,只消稍微用力,便能咬穿了她的喉嚨。
沈萱無法,只能用手抵住它,但自己的力氣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同一頭狼抗衡。
眼看那狼牙就要刺穿自己的喉嚨,她另一個手迅速的有捏著銀針插進它的身體中。
針入身體,那狼猛的抬起頭來,仰頭嚎叫了一聲。
沈萱手上用力,銀針又入體幾分,原本兇猛的野獸現(xiàn)在卻突然沒了力氣,重重的砸在沈萱的身上。
她被砸的悶哼了一聲,緩了一會才將那狼推開。
她低頭,身上厚實的棉衣已經(jīng)被那尖利的狼爪子抓的露出了棉絮。
她一站起來,冷風嗖嗖的從破了的地方往里灌。
她抱了抱自己的雙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剛剛在抵抗那狼的時候,已經(jīng)傷到了,血淋淋的。
她抓了一把雪來,捂在自己的傷口上,用雪水將自己的傷口清洗了一下。
她出來時沒有帶傷藥,這會清洗干凈了,露出一道道的傷口來。
她從撕爛了的衣裳處撕下一塊布條來,胡亂的裹住。
她伸腳踢了一下地上躺著的野狼,狼沒有動彈,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地上的油紙在逐漸熄滅,她。已經(jīng)沒有油紙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狼,心里有了些主意,但這并不是一個太好的主意。
她左右權(quán)衡了一會,還是從包袱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她不大愿意用刀,因為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野獸。
所以她一開始對付這頭狼的時候,選擇的是用針。
但現(xiàn)在天這般黑,她一個人在山里,又不熟悉地形,沒有火把也是寸步難行。
而且她的棉衣破成這樣,若是找個地方過夜的話,她會被凍僵了的。
所以權(quán)衡了半晌,她還是決定將這頭狼給剖開。
狼身上這個時節(jié)是有許多的油脂的,這些油脂用來點燃火把正好。
沈萱掏出匕首,迅速的劃開狼的肚子。
她必須動作迅速,不然等血腥味傳出去,引了別的野獸來,她就麻煩了。
狼的肚皮上有一層厚厚的油脂,沈萱連皮帶油脂全部切了下來。
她將皮脂給捆到木棍上,又用地上的雪把自己身上的血給洗干凈。
不過才切下來的皮脂并不是那么好點燃的,沈萱費了好大的勁,才點了起來。
她不敢停留,舉著火把迅速的往山下走,只要到了半山,再往下就能有人家了,那些野獸也輕易的不會下去。
她走的迅速,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這一路上都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等她走出去一段路之后,她就輕晰的聽到了一陣的狼嚎。
那聲音聽得沈萱寒毛倒立,又加快了腳步。
但慌亂中沒有看清腳下的路,一腳踩空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沿著陡峭的斜坡就呼嚕嚕的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