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慶回到大明殿時,正好到了他和李公公李遠福換班的時辰。
李遠福照例叮囑了兩句:今日皇帝心情還不錯,召了幾位娘娘在里面伺候著,后宮又有哪幾位娘娘等著了之類的話后,便打了個哈欠離開了。
他走了沒多久,屋內(nèi)便傳來一聲淡淡的‘來人’。
李子慶知道,這是在叫自己了,深呼吸兩口氣,走了進去。
屋內(nèi),依然是一片奢靡的模樣,正值青春年華的娘娘們玉體橫流,躺在白澤鴻身邊,白澤鴻看著李子慶進來,嘴角帶上一抹奇異的微笑。
“都下去吧?!?p> 娘娘們一愣,不知本來好好的,就要辦‘正事’了,為何現(xiàn)在又讓她們離去?轉(zhuǎn)眼間,又看見一面容姣好的小太監(jiān)站在下位,垂眸低眉,再看看不遠處正端著茶細品著的‘男寵’顧公子,心下了然。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一個個整理了衣衫,起身告退。
不用想就知道,明日,皇帝寵信男寵的消息又會傳遍宮里內(nèi)外,不過當(dāng)事人都不在意便是了。
等無關(guān)人員都離開后,白澤鴻才收了笑容,他攏了攏衣衫,端起酒杯,酒水里有一片花瓣,他也毫不在意,直接一飲而盡。
“說說吧?!?p> 李子慶跪倒在地,將自己與吉秀的相識、相處一字一句的告訴了面前的兩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都是蓄意安排罷了。
末了,他抬起頭,認真的說道。
“皇上,吉秀姑娘,生性單純、為人耿直,恕小的多言,她實在不適合摻和到這些事情里來。如果有什么需要做的,小的同身為奴才,愿意赴湯蹈火。。?!?p> “看來,你與這位吉秀姑娘,當(dāng)真交情不淺?!卑诐渗櫞驍嗨脑?,用剛才自己的酒杯重新倒?jié)M酒水,而后赤著腳,從高高的臺階上一步一步走下來。
“喝了吧?!彼镜嚼钭討c面前,嘴角眼底滿是笑意。
李子慶沒有絲毫猶豫,接過酒水,一飲而盡。
“后宮宮女眾多,并非是非吉秀姑娘不可。若是皇上想要找人為您辦事,奴才愿意。。?!?p> “你錯了?!卑诐渗櫳斐鍪持?,在李子慶面前輕輕晃了晃,這一次,他眼底的笑意開始變得冰冷。“若我說,非洛楚楚不可呢?”
他稱呼吉秀為洛楚楚,顯然,已是清楚了她的身份。
“你覺得,還有多少個二品大臣的女兒,能進宮當(dāng)宮女,且與原家斷絕了關(guān)系的?更何況,你說吉秀生性單純,或許吧,但她絕對不是個愚笨之人,她心思細膩、能說會道,言談舉止又有大家閨秀之風(fēng)范,這樣的人,在宮里的婢女中,絕對找不到第二個?!?p> 他與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fā)的顧長安交換了個眼神,隨即輕輕嘆了口氣。
“罷了,若你不愿意替朕去當(dāng)這個說客,那么吉秀姑娘的事便先放一放,朕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做。。。?!?p> 等李子慶出去后,白澤鴻看向顧長安。
“怎么說?”他臉上的笑意格外明顯“只是一個小宮女,是你出馬?還是我來?”
顧長安抬頭淡淡看了他一眼,復(fù)又低了下去。
“既然你都說是一個小宮女了,那就讓我來吧。”